假日里的清晨,被窝里的我,早已苏醒,却无意起来。昨晚平放了八九个钟头的身体,已然睡饱,眠寐中的梦潜万里,也已靠岸,谁料这副懒骨犹愿放着,梦尽后的游丝犹想飘着。
这游丝不即不离,勿助勿忘,一会儿昏昏默默,似又要返回睡境;一会儿源源汩汩,似又想上游于泥丸。身静于杳冥之中,心澄于无何有之乡。刹那间一点灵光,如黍米之大,在心田中宛转悠然,聚而不散,渐充渐盈,似又要凝成意念,构成事情。
赖床,是梦的延续,是醒着来做梦。是明意识却又半清半朦地往下胡思滑想,却常条理不紊而又天马行空意识乱流东跳西迸地将心思涓滴推展。
它是一种朦胧,不甘立时变成清空无翳。它知道这朦胧迟早会大白,只是在自然大白前,它要永远是朦胧,它又是一番不舍。是令前一段状态犹作留续,无意让新起的任何情境阻断代换。
赖床,在空寂幽冥中想及之事理、之史实,方是真学问。实非张开大眼看进之世态、读进之书本、听到的声响话语所能比其深谛。它是一门艺术,飞跃银河系,却不在五行中。
许得来日方长,又有几人来往。
若你也赖床,请在被窝里尽情的舒张。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赖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