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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虹影将多年来文学阅读、创作经验、生活经历和人生感悟精心整理和汇聚的“个人经典”,是具有重要意义的散文随笔集。包括“女子虹影川外界之外"内心之内”文学疆域”和“生活道场”五个部分,这其中有故事,有经历,有见闻,有思考,将文字内外现实的、情感的、精神的虹影巧妙地呈现在读者面前。读者可以借此看到时间的剥夺与给予,是一个重新认识作者虹影的机会,也是更好感知女性、体验成长、走近文学、了解自的纽带。
河流每夜穿过我的心,给我生命我赋予河流人性我就是河流。
去年疫情期间,虹影旅居国外暂时无法回国,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写作之中,今年回国时,带来了两部新作,散文随笔集《女性的河流:虹影词典》和长篇小说《月光武士》。用词典的方式,虹影把自己的生活化作了几百个指心见性的碎片,碎片中往事相互叠现,从中闪现出过去与今天的交叉影子。
虹影说:“为爱而私奔,不顾一切,这样的‘虹’为我所倾心。”
诗人是飞翔的动物;而散文家是跋涉在大地上的士兵!那么小说家呢,他们是把彩虹藏匿在地道里的人,而地道又通过彩虹通达天上。他们在自己的建模过程中,不知不觉就构建出了一个人性的迷宫!
小说家的观察角度,并不像诗人那样用相对单一的维度观察这个世界,也不能如哲学家那样纯然依靠逻辑。小说家米兰·昆德拉说过,小说家关注的是这个世界的“复杂性”,他们所做的工作更多是处理好大千世界的建模工程。诗人高起高打,但同时也追求羚羊挂角的留白美学。哲人标举的本质,是去情绪、去情义的,有点去势主义的倾向。这个世界是如何复杂、如何荒谬不堪、又如何秩序井然,小说家必须现身说法进行例证。小说家才是生活迷宫的进出者。因为生活总有出路,犹如生活中总有窄门和暗道!
具有诗歌、小说、散文写作经历的虹影,宛若三星堆遗址里的三翅神巫。她的这部语录体《女性的河流:虹影词典》,似乎让我们看到了她的来世与今生纷披而来:成长、写作、黑夜、性别、幻象、美丽、绝望、叛逆、自传、他传、双语、穿越、阅读、喝酒、暮然回首……她把自己的生活化作了几百个指心见性的碎片,碎片中往事相互叠现,从中闪现出过去与今天的交叉影子。而博尔赫斯好像说过,所有的碎片拼合起来,要大于它固有的时空。这句话,非常适合虹影。
准确点说,这些话语是断片——不是喝醉了的“断片儿”,而是在言说思想、情感的格局中言说自身。多年来我一直关注断片,我自己也写有数千段之多。读完《虹影词典》,我不禁心中感念。
鲍德里亚说,断片是一种趋向民主的文体。虹影的断片既有俯视,但更多是从下而上的锐利反照;她展示出来的雪刃劈柴的个人语言,具有显著的“她者”语体特征。我说,这是一种“虹语体”。这与她的小说叙事连缀组合为一个多面、丰富、幽深、爽利、决绝的虹影。我以为,一个人的思想,之所以高于、大于寻常学识,更关键在于其思想的见识来自生活版块的缝隙,是忧伤、绝望、冥想、反省之间,所挤压出来的叫喊。虹影所展示出来的断片魅力,既是她的文学之想,更是她独立思想的飞刀,也是她“转识成智”之后的“以识为主”的时代证词。
生活是一团乱麻。我们活过,我们写作,我们思考,而不一定要有水滴石穿的结果。
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人类对自己的了解,远远多于文学中所记录的。那么虹影就是一个时光的拾荒者,她收集日常生活中的感受、思考和话语。她一并收纳了所处时代的生活。在她加入了泪水与盐的坩埚里,她可能不会迷恋金子,而是炼出合金。
我欣赏她敢于亮出底牌的决绝与自然而然:“有一批作家,他们永远执着对人性的黑暗、孤独的描写,他们永远都是这样的。我为他们之一个,对女性群体的生命的关注,我每一次拿起笔来写作都会关注这一批人。”其实,她以锐利的言路,为读者打开了一个丰美的雨后田野。
古希腊德尔斐神庙刻有两行字:一是“认识你自己”;二是“凡事勿过度”。虹影没有谈论这些,因为她从来就不是谁的影子。她的知与行、内与外、酒杯与眼泪、个人与天下、往事与未来,都在时光中逐渐落定、圆成。无论她的第三只眼睛,是开在额间,长在指尖,还是亮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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