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蓝东阳的时代。
开头这一句话,并不是一种推崇,实际上这的确是属于蓝东阳的时代,更确切的说,是属于汉奸们的时代。因此,老舍还有下面的话:
他丑,他脏,他无耻,他狠毒,他是人中的垃圾,而是日本人的宝贝。他已坐上了汽车。他忙着办新民会的事,忙着写作,忙着组织文艺协会及其他的会,忙着探听消息,忙着恋爱。他是北平最忙的人。
蓝东阳是日本人的宝贝,并不是他多能干,而是他发自内心的忠心。蓝东阳对待自己的下属,处处提防,并用些手段让他们之间互相猜疑,他还有能力教他们入狱。但另一方面,对着日本人,蓝东阳就变成乖顺听话的狗——
他的方法是老跟在日本人的后面,自居为一条忠诚的癞狗。上班与下班,他必去给日本人鞠躬;在办公时间内还要故意的到各处各科走一两遭,专为给日本人致敬。物无大小,连下雨天是否可以打伞,他都去请示日本人。他一天不定要写多少签呈,永远亲自拿过去;日本人要是正在忙碌,没工夫理会他,他就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立一个钟头也不在乎,而且越立得久越舒服。
蓝东阳有钱,买了车和宅子,唯独缺个老婆。他不仅又脏又丑,人还特别小气吝啬,实在没有女人愿意跟他。
这时,他看上了胖菊子。
既然瑞丰和老婆分手,也不好再叫她瑞丰太太,她叫做胖菊子。
蓝东阳看上胖菊子,一是觉得胖菊子胖胖的好看,二是他对瑞丰一直怀恨在心,想报复他。胖菊子也不是个软柿子,她看上蓝东阳的地位、金钱,她的目的则是钱,从蓝东阳身上得到钱,今后有机会再甩了他,攀上更高地位的男人不是难事。
两个无耻的人就这样结婚了,各怀目的,但比较起来,也许是蓝东阳更“纯粹”点,他想要老婆想得要死。
这一章就是讲这两个无耻之徒,和他们啼笑皆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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