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故乡》选自《呐喊》。用鲁迅自己的话来说,这部小说集里的作品,是“听将令”的作品,也就是说,是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整体基调一致,是作者深怀着对旧中国人民的深切同情和希冀的,是期望者着打破他们的旧生活,迎接“所从未经生活过的新生活”的。
在研读这篇文章时,忽地就与余光中的《乡愁》联系了起来。余光中提出了诗的“三度空间”,即“纵的历史感,横的地域感,纵横交错而成十字路口的现实感”。历史、地域、现实这三个词就这样逼近了我,在这里,我姑且采用东成西就的办法,来探讨一下《故乡》里的三度空间。
一、沧桑的历史感。小说一开头,寥寥数笔,便画出了一副萧瑟,冷寂,凄凉的故乡风景图。时候是深冬,天气是阴晦的,风是冷的、还呜呜的吹刮着,村庄更是荒凉的、还横着、是萧索的,完全“没有一些活气”,这是二十年后的故乡,是成年的“我”行驶二千余里回到“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时所看到的故乡。二十余年,“我”由一个儿童变成了一个成年人,二十余年,故乡又经历了多少经济的兴衰与人事的变迁,这与“我”又谈何而知?闰土和杨二嫂便是最好的桥梁,然而再次重逢后的闰土,仅是从外貌上,便可感知历史的沧桑和岁月的无情。先是身材较之前几乎增加了一倍,什么概念,儿童到成人的变化。接着是穿着,由先前的小毡帽到现在的破毡帽。还有戴在水生脖子上的银项圈 ,二十余年了,这一件件物件不也正见证着岁月的流逝,事实的变迁吗?再看闰土的相貌,先前是紫色的圆脸,现在是灰黄的土脸,还加了许多的皱纹;先前是红活圆实的小手,现在是又粗又笨还开裂的像松树皮的干枯之手。这样的一个近似老年的中年闰土站在你面前,感到的何尝不是沧桑,到底是岁月的磨砺和腐蚀还是生活的折磨与困厄,让一个原本精力充沛、精神饱满的“小英雄”变成了一个面容憔悴、神情麻木的“木偶人”了呢。
这里看似描写的是眼前故乡的现状,看似描写的是成年闰土的相貌变化,而其实他折射的是中国的沧桑历史,是近二十年来,饱尝生活压迫和精神压迫的、生活在中国下层社会的农民的生活本真。
还有杨二嫂,之前的“豆腐西施”,如今变成了细脚伶仃的“圆规”。何谓西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可以看出二十年前的杨二嫂还是颇有姿容的,而现在,“凸颧骨”,“薄嘴唇”,“细脚伶仃”,足见她脸相的迅速衰老和身形的急剧变形。前后对照,也足以看出故乡的沧桑。斯人已不似先前,故乡亦不再依旧。
这种历史的沧桑感在文章的字里行间颇值得品味,故乡的人事物都如沧海桑田般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让重回故乡的“我”不觉有恍若隔世之感,怅惘失落之情亦油然而生。(未完待续)
于2019年11月13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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