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是一只爱叫的猫,这从我第一次将它从纸箱里抱回家,它叫了一路我就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那时的它大概才刚刚断奶,瘦瘦小小,但是好在毛色光亮,捧在手心暖烘烘的,能够迅速让人温柔起来。
我本无意养宠物,一来我并非是一个爱心爆棚的人,甚至很多时候有些许冷漠;二来若是要养,那必定有着一份责任在里面,一养可能就是十几年,所以并不是怕养不好会死,因为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责任大多时候比死亡更让人觉得恐惧。
后来在我回想那天为何会将它带回家,大致是源于那天本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所以在解决完问题下班已经是夜深之时,看到被放在路口转角处的它,竟然五个小时后依然无人认养,这让我不禁悲从中来:仿佛我和它都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一般,它定是饥饿又恐惧,而那时的我也是空着肚子,独自走在深夜的回家路上。大致我们都被一双命运之手如此操控着,所以那时的理智化为整零,爱心也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它一定和我一样需要食物。
我将它轻轻抱起,让它远离那个还算干净的纸箱,我尽量轻柔让它能够感受到我为数不多的善意。可是猫毕竟是猫,它哪里会懂得。此时的它甚至比在纸箱里叫得更加厉害,甚至将它纤细锋利的爪子深深的刺穿我的毛衣,扎进我的皮肤。这是它送给我的第一次“礼物”,并不珍贵,因为此后的日子会让我领略什么叫习以为常。只是它的叫声尖利刺耳总会引起路人有意无意的好奇注目,这让我窘迫,因为我不喜欢陌生人那样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在昏暗的路灯下,稀稀疏疏的树荫投射到我的身上,我怀抱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它温暖异常,有毛茸茸的皮毛,甚至给我些许疼痛,这让我开始产生了一些爱意的感觉。也许,不管是对它还是对我来说,这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是在将猫抱回家后,在明亮的灯光下才开始仔细端详它的。它是一只很纯正的土猫,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如果不张开的话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牙齿已经长出来了,尖尖小小,这说明我不用太过关心它的食物。它长着如同晚礼服一样的皮毛,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戴着具有绅士品质的白色手套,当然这不代表它就有着绅士品格。它似乎有着某种自来熟的品质,很自然的从我怀里跳出,如同国王很自然的对自己的领土进行巡视,在确认一切安全之后,总是异常有眼光找到客厅里最为舒适的位置,休息。也许今天对它来说已经太过劳累了吧!我 给他吃了点超市临时买的猫粮,它似乎不喜欢,但是大概是真的太饿,所以没得挑,所以也勉勉强强的吃起来。在被抛弃后,也许这是它第一次学会如何勉强自己吧。
当然,手套最开始并不是叫手套,因为在我眼里它只是一只猫,猫就是猫,若冠上称呼,它就不仅仅是一只猫了。只是后来在我堂妹的造访下,给它取了这个名字,我也在潜移默化之下,也自然而然的默认了。虽然在我的思想里它依然只是一只猫,但或许它又不仅仅只是一只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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