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门开着,不知近处哪栋楼里哪个房间的歌声被风圈进我房间,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立刻将正在敲电脑的我带回小时的夜。
小时候夏或冬的假期总是在老家度过,晚上总在二楼看电视。在等古装港剧的广告间隙,我趴在大开的窗口,望着月光下各家楼房隐约的沉静的轮廓,和楼下婆娑的树影,听着风中远远传来的仿佛旧时歌厅里的音乐,歌声缥缈连绵,余音袅袅。
我懵懂中仿佛产生了醉生梦死而刻骨铭心的感觉,只是少时不解,现在终于渐渐明白,原来是我将永远留在彼时彼刻。
邻楼的歌声已不是第一个将我带回去的声音。第一次我早已记不得,只还记得上一次是李健唱《三月的一整月》的时候,我不懂音乐,只知道,我又回到了那个独自趴在窗前的冷清的夜晚。现在的我早已无法直立地趴在那扇窗前了,但仿佛还是小小的我,透过大大的窗,偷窥这寂静的夜。
其实从那时那种冥冥中的感觉产生起,我就应该了解到,永远都会有一个小小的我在那里。少年的我会回去、青年的我会回去,相信中年的、老年的我依旧会在某个时刻回到记忆里的这处。我猜想,这大概便是我的乡愁了吧。
现在仍还是小,家乡变化不大,然而已经有了些许物是人非。那么中年、老年的时候呢?就不要想了吧,免得早早勾起那早已注定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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