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周边做程序的朋友们多次跟我吐槽,激发了我想写这篇文章的冲动。当前互联网行业经济进入低谷,公司经营情况下滑之后,要做的就是开源节流,勒紧裤腰带过冬。直接裁员并不好听,利用“996”、“007”等用不支出额外成本的方式提升工作效率,让受不了高强度工作的员工自己走人,确实是个“办法”。请各位看官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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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导火索:58同城“996”制度遭声讨
一月前,58同城被爆出实行全员“996”工作制度,CEO姚劲波受到员工声讨。“996”工作制是指员工的工作时间为早9点到晚9点,一周上6天班。58公司要求员工实行996工作制,不能请假,并且没有任何补贴和加班班费。此外,公司下发该项通知并没有邮件正式通知,而是人力部门口头通知。58公司回应,996是常规性动员,原因是9、10月业务流量大。与员工所称的强制性不同,58公司高层表示996并非强制。
随后,济南浪潮集团内部的“奋进者申请书”事件爆发。该奋进者计划要求员工必须自愿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12小时,自愿放弃所有带薪年假,自愿进行非指令性加班。不仅如此,“奋进者”还要在春节、国庆等节假日无条件加班,随叫随到。
潜规则:加班是互联网行业“潜规则”
事实上,“996”的说法并非58公司首创。在此之前,已经有多家互联网公司的部分部门实行该工作制。在互联网行业,员工普遍一天工作时间在10小时左右已是常态,软件开发等核心部门加班最为严重、“996”“007”已是家常便饭,遇到新项目上线、系统更新等状况,无一例外必须都到公司加班。包括百度、阿里巴巴、腾讯、京东、360、小米、滴滴等大型互联网公司的多位内部员工都习惯了“经常加班”。
我的一个朋友是某大型互联网公司的软件开发工程师,他说软件开发工程师几乎是互联网公司最为核心的职位,也是最为忙碌的职位。他先后在多个互联网公司工作,这些公司不约而同都执行“996“或类似的工作时间政策,有时是公司要求,但大多数时候是压力太大、工作任务多所致,事情太多做不完,不加班就没有KPI。
还有的称公司氛围也很重要,一些互联网公司鼓励全员加班。
朋友小Q说“记得刚入职,每天6点一过下班就我跑得快,结果领导找我谈了三次话!说我溜得太快,就算没事在公司学点东西也行……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敢7点之前下过班”。
创业公司加班是“365天”的常态
大型互联网公司加班最严重的是研发部门,其他职能部门的情况则好很多,例如市场、运营、公关等,是一种脉冲式的工作状态,只有在做项目等特殊情况时才有比较严重的加班。但是在创业公司或一些较小的互联网公司,加班则是一种“365天、全员式的”常态。
朋友小P在朋友圈晒出自己近2个月的下班时间: 9-10月,9点左右,这段时间产品较为稳定;10月中旬开始,每天10点后下班,因为老板说对现在的产品非常不满意,要求重新做一个新的产品出来,时间期限是一个月。小P公司实行严格的打卡制度,一天四次。晚上打完卡也走不了,还要继续开发,周末加班没有调休也没有加班工资。
“弹性工作制”给加班找了更多借口
目前,许多互联网公司实行“弹性工作制”。所谓弹性工作制,是指在固定的工作时间长度的前提下,员工可以自主地选择工作的具体时间安排,以代替统一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制度,一般互联网公司要求上够8小时即可。
朋友小D是某大型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他说:“我所在的公司,上班时间10点左右,其实大家都不会很晚来。而下班时间基本是在9、10点,一天工作时间比要求的多出好几个小时,但是没有办法。遇上我们的产品更新时候,大家更是要干好几个通宵,周末也不休息。”加班虽然不是公司强制要求,但是按照领导给委派的任务和时间截点,如果不加班根本做不完,这样就会影响自己的KPI、甚至团队进度,因此大家都会“被加班”,工作时间是“006”。
此外,互联网公司中有超过一半的公司有打卡上下班的考勤制度, 把你考勤的时间看做你的工作时间。加班多的KPI考评就高,年度获奖会优先考虑。
互联网公司几乎没有加班费
互联网行业工资高、待遇好,是许多人的共识。北京、上海、深圳、广州、杭州等多个城市的互联网行业开发人员,其平均薪资都过万,况且一些互联网公司按照13-15个月的月薪发放工资。成为了令人羡慕的高薪行业。
多数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朋友们都表示加班没有加班费。这就代表着员工每天工作10小时乃至12小时,如果工资不变,其时薪就会随着工作时间的延长而减少。对企业来说是特别合适的。
公司“福利”变相鼓励加班
绝大多数公司都没有“加班费”一说,但是为了堵住大家的嘴,会在加班的晚上提供晚餐报销;还有的公司提供“调休”,如果加班到比较晚,或者周末加了班,可以选择一天补休。在晚上9点半之后打车且出发地是公司,可以报销车费,这样有时加了一小会儿班的同事也会再多坐一会儿,撑到9点才从公司走。这样就变相鼓励了员工加班。
互联网公司频现猝死事件
近年来,互联网公司频现员工猝死事件,关于互联网公司“过劳死”的争议一直存在。2005年9月18日,网易代理首席执行官孙德棣猝死,年仅38岁;2011年底,久游市场总监刘俊因病去世;2014年9月1日,去哪儿宣布,年仅28岁的女员工小鲁因急病抢救治疗无效去世,她在几天前晕倒在公司卫生间;2016年6月29日,天涯社区副主编金波在下班回家途中,于地铁站内突然晕倒,后经抢救无效去世。
长时间熬夜、劳动时间过长、透支身体已成为互联网行业的现状。
这样做是违法的么?
对于互联网行业的加班现状,过度加班和不支付加班费的做法都涉嫌违反《劳动法》。
我国《劳动法》规定,劳动者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8小时,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44小时;加班需要与劳动者协商,最多每天不能超过3小时,每月不得超过36小时。并且加班必须要支付加班费,平日加班为工资的150%,休息日加班为工资的200%。若公司随意延长劳动者工年时间,安排周末加班,以及不支付劳动者加班报酬,那么就违反了《劳动法》的相关规定。
阴谋“996”折射出互联网行业不景气
一名前58开发工程师认为公司出台该政策事实上是变相裁员。“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时间,不给补贴,还不允许请假,这不就是逼着我们自己走吗?”如果是公司裁员的话,需要支付一定赔偿,而员工自己提出离职的话,公司则省下相应费用。
许多大型互联网公司早期给老员工非常优厚的福利待遇,包括每年的分红、股票。前几年又急速扩张,招聘了大量年轻人,这样就造成公司中年轻人干活多、拿钱少,中层吃老本、不干活的情况,大量增加了公司成本;现在一些公司高层意识到这一问题,希望以类似996工作制的方式逼走一部分拿钱不干活的中层老员工。所以年轻的新员工成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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