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你好:
大概认识最早的鸟就是你吧,一身土黄色夹杂着黑点的羽毛,头很小,眼睛也不大,灰土土的,整天叽叽喳喳。
你曾经给小时候的人们,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带来过惊喜和快乐,因为你会飞,还会蹦蹦跳跳,样子乖巧可爱。如果把你捕捉到,把麻线系在黑里泛青的细腿上,逗着玩,你很生气,着急着又飞,又跳,嘴里不停地叫,像是哀求,又像是在骂人。但就是跑不掉。淘气的小孩,笑着,闹着,高兴极了。对你来说是何等残忍。人们就是这样――喜欢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在昔日的农村,早晨最先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你发出的,三两只同类贴着土房内顶飞来飞去,相互吵闹着,是啊,天亮了,你们要出去了。
有一首儿歌,依然记忆深刻。小小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媳妇背到炕头上,把娘拖到山洞里。擀油饼,熬鱼汤……,媳妇、媳妇你先尝,我到山洞里叫俺娘……唉,不知谁的杰作,让你沦为了不孝子。
有几时,你也遭到了迫害,被戴上了“四害”的帽子,因为那时粮食紧缺,你却和人们抢着吃,饿着肚子的人能不恨你吗?其实,你也吃掉了许多害虫。
后来你又变成了美食,成了烧烧摊上的抢手货。在乡下村边街头或树林布上丝网,等你来来自投罗网。有时候能捕捉到几十只你的同伴,不讲良心的人,自然获得不少的收益。
不知为什么,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倍感亲切和同情。也许你是故乡最常见,最普通的一种禽类,想起你就会起家乡,爱屋及乌吧;也许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客气地说,你在鸟类世界是弱势群体,处于最底层,细想有点同病相恋的味道。你的名声不好,外号叫“老家贼”,并且不会垒窝筑巢,不会喝歌,还没有好看的外表,你无法和燕子和喜鹊相提并论,那怕有时也会在同一棵树上相遇……
就这样吧,下次再聊。回忆过往,让你伤心了,深表谦意!但是,万物互联,众生平等,随着环保意识的增强,和有关法规的出台,你和其他鸟类一样,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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