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杨绛先生去世是在前年五月份的时候,那一天朋友圈各种的点蜡烛,不管是听说过这个人还是没听说过大家都一股脑的在转发啊感慨啊纪念啊,引起来的骚动不小。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个网友误以为杨绛后面的先生二字说的是性别,这种无脑转发点蜡烛的行为令人啼笑皆非。我在这里对这种行为不做任何评价,搬个板凳吃瓜就好。
杨绛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了解杨绛也是通过钱钟书,之前是毫不熟知。偶然的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了这本《我们仨》,抱着拜读大家之作的心情打开了这本书,就这样被里面叙述的爱情及故事深深地吸引。
“钟书大概是记着我的埋怨,叫我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 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的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全书以这样一个梦境展开,当我看完整本书的时候再折回看前两部分,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作品中虚实相生的震撼,更是作品外的亲情温暖。杨绛在描绘梦境里钱钟书以及女儿的一言一行时,也不少对梦境中的景色着墨,特别是对古栈道,客栈和拴在码头的小船。
“古驿道烟雾迷蒙,杨柳成行,杂树丛生,野草滋蔓,几棵苍松翠柏掩映着谁家的陵墓。”
字里行间便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凄凉。梦里杨柳开始凋谢变成秃柳,梦里载有钱钟书的船一天一天的离码头越漂越远,梦里自己灵魂出窍穿越了屋顶去了女儿的医院,看到女儿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还在思念着自己。不难想象杨绛是怀着怎样承重的心情来着笔文章,也不难想象杨绛对丈夫以及女儿那无穷的思念。
但就全书而言,开篇的悲凉之意很快就趋于缓和。随着杨绛笔下一家人故事的展开,全书便充满了一股暖流。
英国留学期间,钱钟书杨绛两人在租的公寓里面学着自己做饭,一大早杨绛还没有起床,钱钟书便已经做好了早餐,虽然是黑暗料理。杨绛也在钱钟书上课期间自己学着做饭。两人偶尔会在厨房里面对于红烧肉的正确做法各执一词,有时也会在大龙虾面前畏手畏脚。两人会在吃完晚饭后出去散步“冒险”,两人也会各自忙于自己的事情亦或是安静的读书。他俩给我的感觉就是宅,喜欢待在家里,朋友间的各种应酬能不去就不去。或许用杨绛原文里的一句话会更好“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只想彼此待在一起就好,也就像钱钟书对她说的那样“从今往后,咱们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钱钟书和杨绛彼此也会吵架,为的却是一个法文的正确读法,两人吵啊吵上升到了人身攻击,最后杨绛请专家来为他俩做评后,杨绛虽然取得了这场吵架的胜利却觉得无趣。钱钟书也觉得无趣,然后两人约定以后可以有不同的意见,却没必要说服对方。彼此之间,没有输赢。没必要为了赢得道理反而输掉感情。
对于杨绛而言最开心的还是女儿钱媛到来后和他俩一起的日子。钱媛和钱钟书是好“哥们”一起玩耍,一起战斗反抗母亲对家里的干净要求甚至是洗完脸后毛巾都要摆放整齐。钱媛又是母亲的“守护者”,知道母亲怕黑就陪着她一起晚上出门。之前的两个人“冒险”也变成了三个人,晚上还会彼此讲讲今天的所见趣事,总之,一家人待在一起总归是那么有趣。
杨绛说:
“阿圆温厚,不与人争,像钟书。”
“阿圆好静,像钟书。”
“阿圆胆子大,像钟书。”
“阿圆喜欢格物致知,像钟书”。
钱钟书说:
“我不要儿子,我只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
他们俩互相欣赏,互相学习进步,真的是夫妻间最好的状态。
当然,生活也不总是如你所愿。三人经历过颠沛流离,也经历了聚少离多,在岁月的最后,女儿与丈夫也相继去世。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一起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杂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杨绛先生在93岁给我们带来《我们仨》这样的作品,真应该好好品味。
都向往电影和书中的爱情,却不知真有这样的世纪佳缘。看完《我们仨》,我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唯有热泪盈眶,久久不愿合上书,仿佛这样故事就还会继续下去日子就能变得慢一些。
如今我们仨已然重逢。
如今我也该放下依恋向前走去。
《我们仨》:爱情里最美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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