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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青春,仓促的继续(2)

12.青春,仓促的继续(2)

作者: 肀旸 | 来源:发表于2021-03-14 09:30 被阅读0次

    12.青春,仓促的继续(2)

    记得去年的国庆节,师父让我们自己安排。

    可能我是一个喜欢一件事就必须让别人也像我一样喜欢的人,王钰曾经这么说我,她说这样的人太过自私。

    我想说,如果喜欢一件事情,我很可能就是会放弃做一切其他事情的可能来去全身心的爱它,对不起,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换回来身边人不同的看法,你会发现有些人,注定不是同路人,即使心痛,换回的是不值的真相。

    什么是机会成本?每个学金融的都必须接触和明白的必考送分题。我们不能只学会了文字,而依旧不懂的生活,这就是我对生活的认识。既然事情无法两全,既然选择必有放弃,那么能减少放弃给我们的损失,减轻放弃给我们疼痛,甚至于忘记放弃那些我们舍不得的事,唯一能做的,难道不就是全身心的投入,投入到自己选择了的事情中去吗?

    不管怎样,我就是这样的人,爱也好,恨也罢。

    其实多年后,才发现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因为还有一个文学名词说,臭味相投。

    有时候你会记住习惯里的人,因为他们是你的回忆;有时候你会记住改变了你习惯的人,因为你知道他们注定是你的回忆。

    我是一个见了面无话可说的人,因为不知道如何说起;我是一个离开后无话不说的人,因为见不到你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迫切想见到你。我是一个刚开始冷的自己都可怕的人;我是一个到后来热起来比你们都疯狂的人。可惜的是,这个过程对我来说需要用“年”来让我改变,他们说这叫慢热。可是如今我发现了,对于我这种“三年五载”的感情触动者,是一种悲哀。因为在我们的美好时光里,那一段时光允许你“三年五载”后迸发。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有些事情,于我而言,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该在留言纸上写下告别了。

    事情在还没有发生完,懂得都还不算晚,如今我才大二。

    吃完饭,和舍友在操场上一起跑步,然后坐在台阶上,谈些有的没的,这对于我,就是记忆中最好的大学,聊聊自己,说说国家大事,真好。结束后,回宿舍,去水房洗漱一下,回宿舍没事了,拿一副扑克牌,用同学的话说,“小博怡情,大博伤身”。或者,早早的躺在床上,玩手机,玩什么,瞎玩。

    而此刻的我经历了上述所有的活动后,一个人回到了宿舍享受最后一个环节,而舍友们都还在别的宿舍怡情。

    有些人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了,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放下,我会拿起手机,打开他们的空间,去看他们以及我和他们过去的回忆,和他们如今生活的举动。我的QQ头像在我清醒的时刻总是闪烁的,因为我只是想让想我的人知道,我不主动,但是我永远都在,即使这样的人寥寥无几。就像我从不主动聊天,但是我玩手机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个人总会在你最无聊的时候闪烁其他的头像,和我聊天。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

    滴滴滴滴,一个头像闪烁了起来,是薛莹怡。

    薛莹怡说道,“师父,在吗?”

    我说道,“在,有什么事吗?”

    薛莹怡说道,“也没啥事,就是想找你聊会,你现在不忙吧,要是忙的话就算了。”

    我说道,“没事没事,无聊着呢,正好你可以给我解闷了。”

    薛莹怡说道,“那就好,就怕打扰了你。”

    我说道,“咋那么客气呢!这可不像你风格哈。”

    薛莹怡说道,“其实我平时就是这样的好不,只有在辩论队你们才会觉得我搞笑。”

    我说道,“这个笑话好冷。”

    薛莹怡说道,“不要这样嘛,师父。”

    薛莹怡接着说道,“对了师父,明天就十一了,你回家不?”

    我说道,“你说呢?肯定是不回啊,在家呆的时间还不够来回在路上受的折磨呢!你呢?”

    薛莹怡说道,“我也不回去。”

    我说道,“不回家,就不想家吗?”

    薛莹怡说道,“还好吧,也没有特别想啦。而且终于可以离开家过第一个没有爸妈管束的小假期了,开心还来不及呢!”

    我说道,“那你打算离开家后怎么放飞自我呢?”

    薛莹怡说道,“还没想好,再说我也是个很懒的人,躺宿舍也挺舒服的。”

    我说道,“七天呢!照你这样的计划,估计你呆萌的脸蛋一周后会萌增一圈。”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这是夸我萌呢还是说我胖呢,再说了我胖吗?那要是你觉得我这个计划无聊的话,我这个假期跟着你混吧,你假期有啥计划没有,把我也带上呗。”

    我说道,“你觉得我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吗?其实我也是躺在宿舍度过的。哈哈!”

    薛莹怡说道,“切,那你还说我。也不知道这一年多都闲的时候干啥了,别告诉我你都是躺在宿舍度过的。”

    我说道,“哈哈,差不多。”

    薛莹怡说道,“师父,徒儿好同情你,你咋能这么无聊呢?本来还想让你带我玩呢,要不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明天我带你去玩吧,哈哈。”

    我说道,“行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薛莹怡说道,“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哈,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啊,我是个地地道道的路痴,我只负责把你带出去,究竟能不能带到或者能不能带回来,就全靠你了师父。”

    我说道,“哎呀,你真看得起我,也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是个路痴起来自己都怕的人。”

    薛莹怡说道,“举个可怕的例子,让我乐呵乐呵呗。”

    我说道,“比如,坐着四路车去电大考基金,然后考完试出了电大门口,迷路了。竟然不记得自己从公交站到电大的行走路线。”

    薛莹怡说道,“然后呢?”

    我说道,“然后我就瞎走啊,我就想着反正也没在兰州转过,就拿着手机在兰州的大街小巷拍照溜达呗。”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心真大。”

    我说道,“不过,老天爷对我还是挺好的,我居然在拍照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拍到了四路车。然后我就直接坐着四路车,想着终于可以回学校了。”

    薛莹怡说道,“然后你就回来了?”

    我说道,“然后我想多了,我突然发现我沿途经过的站来的时候一个都没有经过,直到公交车提示下一站西关十字,我才知道我这是坐反了,我本来是要往东的,结果一路向西到了终点站。”

    薛莹怡说道,“你是不是傻,你不会看公交车上的站牌提示吗?错了就赶紧下车啊。”

    我说道,“你丫才傻,你以为我没有看吗?我看了,我就知道个终点站西关十字,我要是提前下车了,那不是又一次迷路了嘛。”

    薛莹怡说道,“好吧,师父,败给你了。这么说来,我还是比你强一点。明天你就把你放心的交给我吧。”

    我说道,“好的,明天听你安排。不过你打算几点出发啊?”

    薛莹怡说道,“八点半吧,然后咱俩再去食堂吃个早饭,就出发。”

    我说道,“好的。”

    薛莹怡说道,“不过,师父你明天可要早点叫我,我怕我一觉醒来十二点了。”

    我说道,“好的,那你早点休息吧。”

    薛莹怡说道,“好的,师父。对了,明天七点半叫我奥。”

    我说道,“这么早叫你干嘛?”

    薛莹怡说道,“你不知道女生梳妆打扮都需要很长时间嘛。”

    我说道,“好的,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薛莹怡说道,“嗯嗯,你也是奥,师父。对了,师父,明天我们去哪里呢?”

    我说道,“走一步算一步,明天上车了再说。”

    薛莹怡说道,“好的,那明天见啦,早点休息奥,师父。”

    我说道,“你确定我可以休息了,没问题啦。”

    薛莹怡说道,“没有啦,这次真的没有啦。”

    我说道,“那我可就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薛莹怡说道,“嗯嗯,好的师父,晚安。”

    我说道,“晚安。”

    生活其实就像道了声晚安,在行色匆匆中与我们擦肩而过的人,我们总会有一天对他们说再见。有些人,一觉醒来依旧在你身边;有些人,一觉醒来期待仍然在梦里。

    (1)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随着舍友陆陆续续的回家,宿舍已经是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家,至今在我心头占有的都不是举足轻重的位置,或者说,家对我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有些话,说不得;有些话,无法开口。学会了沉默,长久平淡入水的表情成为我看这世界的习惯。

    有人说,那种你一眼根本就看不懂他是喜是悲的人最可怕,那种很长时间后你依旧觉得他朦胧的无法看透的人最可怕。他们说,这是城府太深。他们说城府深的人很可怕。可是,如果我算城府深的人的话,我觉得正因为人们觉得他可怕,才注定了城府的深度,就是心伤的疼度。就像我说的,有些话有些事,你不曾经历,我无法开口。

    “喂,七点半了,醒了没有”,我拿起电话,给薛莹怡打电话说道。

    “醒了”,只听薛莹怡迷迷糊糊的说道。

    “那你赶紧收拾一下起床吧,我一会八点二十在宿舍楼下等你”,我说道。

    “嗯嗯,知道了”,薛莹怡说道。

    “那就这样,待会见,拜拜”,我说道。

    “拜拜”,薛莹怡说道。

    挂了电话,去水房洗漱,确切的说是领着水去水房洗漱。

    之前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黄河流淌而过的兰州会如此缺水,现在,一年多的时间,我才懂了,原来兰州缺的不是水,而是能直接用于人们生活的水,在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一年多来我和兰州的水之间的故事。

    故事一:

    来大学已经三个月了,虽然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是仍旧被大学的氛围所感染。

    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的学校是寄宿制,由于男生的懒散,所以说每天洗漱的时候我们都会只拿一支牙刷上边抹点牙膏就直接去水房洗漱,如果还要洗头的话就直接把洗头膏挤到手里。洗漱的过程很简单,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的流着,我们快速的刷牙漱口,完了以后脑袋直接伸到水龙头下面,湿了头以后直接开始洗头,最后手接水再扒拉两下脸,洗脸也就结束了,然后在一路聊天回宿舍的路上,脸就自然干了,这就是我坚持了整个中学的洗漱习惯。

    我曾经也想过,来兰州上大学后水土不服的问题,也一直觉得水土不服只是个身体上的问题,而我的身体也确实是不争气,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光是拉肚子就是整整的一年,身体上的适应我也是整整用了两年。那些身体上的都是后话了,然而就是着短短的三个月,告诉了我,水土不服不光是身体上的,更是在你的习惯上的改变。

    大学,周末最适合干什么?答,睡懒觉。对于大学生而言,几乎是每个周末都是没有早晨的,因为一觉醒来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点了。在周末,尤其是十一点的时候,是水房人最多的时候。而在我坐在床上从八点半开始玩电脑玩到十一点的过程中,我一一叫醒了我们宿舍其他的五位懒虫。

    睡在斜上铺的何煦说道,“才几点啊,翔宇,你让我们再睡会吧,周末好不容易睡个懒觉。”

    我说道,“花花同学,请问你哪天不睡懒觉,你睡觉还分周内周末吗?都快十一点,快快快,起床吧,洗漱一下,我们一起去吃饭。”

    这时候和我头对头的李旸也醒来(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对于大学生而言,醒了和起床可不是一个概念。就像有的人醒了,他出去溜达了;有的人醒了,他却在床上就那么闲躺了一天。),说道,“翔宇你竟说大实话,多伤花花自尊啊,再说了,人家花花晚起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人家晚睡啊。”

    我说道,“也对奥,海贼王看到第几集了?”

    只听上铺的赵憶大笑说道,“小白你还好意思说花花睡得晚,你丫说,昨天拿着宿舍的小台灯去隔壁宿舍干嘛去了?”

    小白上铺的李毅说道,“还能干嘛,为事业而奋斗了呗,大晚上回来的时候对我说又赢了几十块钱,明天请你们百事可乐,一人一瓶,是吧小白子。”

    小白说道,“你妹的,记吃的喝的你倒是挺清楚的。”

    “废话,你拿着大家的钱去怡情去了,大家能不关心吗,还有我们的中午饭呢”,马帅说道。

    花花说道,“哎呦,小马同志也醒了。”

    马帅说道,“你们五个在那里“喋”(庆阳方言:说的意思)的起劲的,我不醒都不行啊。”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马帅刚才说的关于小白同学晚上事业问题,当然了作为室友,舍友要发展事业我们还是要支持一下的,小白同学的资金来源就是我们宿舍的每人集资十块钱,共六十块钱,不允许多带钱。后来花花和升老师说,这是我之所以学习好的原因,连“怡情”都可以怡的这么高大上。

    其实当时这个主意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一方面是觉得既然大学生了,我们向往的自由还是要有的,不光是生活上的,对于某些同学,“金钱”上也是必须的,就像他们说的“小赌怡情”,小打小闹玩一下还是可以的。这不,为了小白不至于到最后伤身,我就提议大家用这种方法来帮助小白同学,顺带我们几个想玩了还可以作为股东直接代替小白同学玩两把,而且如果小白同学赢钱了必须管大家一瓶百事可乐加午餐一顿。(当然,多少肯定在合理之中)最后大家觉得这个注意不错,于是都通过了提案。丫的,没想到小白同学居然是支潜力股,投资了以后大家才发现,那是天天涨停,一涨四年啊。

    后来,在大三的时候,中央银行学老师让自由组成小组,每个小组自己找一个课题,不强求一定具体到和银行有关,但是必须是在金融的范围内,每周为我们班的同学来增长关于课本以外的见识,也作为大家的平时成绩。于是我们宿舍决定组成小组,就以“论经济学院学生的发家致富路”为课题,当然案例就是我们的小白同学。

    记得当时到我们宿舍的时候,他们几个一致推荐我来作为主讲人,于是我就在宿舍当着他们几个向老天宣誓,“不成功,便破财,誓死拿第一”,向着期末考中央银行学平时成绩我们宿舍全满分目标而努力。当然前提是他们几个为我把初步的PPT做出来,而且在我在讲的时候要随时配合我的互动。

    记得当时我是这么讲的:

    尊敬的黄教授,在座的同学们大家好!我叫刘翔宇,在我为大家分享我们宿舍为大家带来的小课题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觉得我们当初选择学金融是为了什么呢?

    只听到下面同学有人说,好找工作,因为金融是热门专业。还有的说,体面高大上,比如能进入银行啊。

    这时候花花同学说道,“我觉得他们说的都太虚伪了,我觉得学金融,说白了就是冲着钱嘛,怎样学到更容易赚到更多的钱的方法。”

    我说道,“刚才听了那么多答案,我觉得何煦同学说的最现实,而刚才的那些所谓的答案其实你们想一想是不是有些互相矛盾呢?好找工作,体面可以进银行,这本身就是矛盾的。因为,体面的绝对不会那么好进奥。”

    好了,今天我们宿舍要研究的对象就是当代的大学生,尤其是经济类院校的学生,我们课题的名字就叫:论经济学院学生的发家致富路。

    当然了,接下来我会以我们陇桥学院为例。

    首先,从大局观来看,当今经济类院校的大学生应该是对金钱最为敏感的一群人了,以我们陇桥学院为例吧,大家可以看看那些本身和学经济类毫无关系的系,比如说外语系和艺术系,在我们这些学金融和会计等专业的学生的影响下,都呈现了一种什么样的现状呢?如果说大一的我们对大学还是懵懂的话,那么大二以后我们就开始进入老油条阶段了。这就像市场经济的发展阶段一样,从萌芽到成长再到成熟最后衰退四个阶段一样,只不过我们的大学只有前三个阶段而已。刚进校门我们各个环节都需要摸索,而后熟悉了大学这个市场以后我们就开始了投资,从而获取收益。再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觉得作为大学生,我们主要的收入来源是什么?

    马帅说道,“父母给的生活费。”

    我说道,“很对,但是对于大学生来说,就像小康社会的标准一样,这只是我们的基本生活需要,体现不出来贫富差距,所以说这个只是我们的基本生活保障。”

    杨玲心说道,“周末做兼职。”

    我说道,“也算,但是我们可以想象一下,真正靠做兼职发家致富的有几个,说的直白点,这可能就是把我们小康收入的来源从父母变成了自己而已,就算我们父母的生活费依旧提供,但兼职最多也就是稍微改善了我们的生活。”

    小白说道,“我有几个来钱快的,但不知道算不?”

    我说道,“说说看。”

    小白说道,“一毛一毛和斗牛三缺一。”

    全班同学瞬间大笑起来。

    我们敬爱的黄老师说道,“大家都笑什么呢?”

    马帅说道,“黄老师,这是我们学生之间的秘密,不能说不能说。”

    台下一片哄然大笑。

    我说道,“看到大家的反应,我就明白了这两个游戏的魅力,从而也可以得出以下推论。首先,从我们班来看,玩这两个游戏不分性别;其次,就是从我们四号宿舍楼的风靡程度来看也是不分系别的。所以,结合上面两个推论,我们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个游戏在我们全校可谓是火爆啊!好了,下面谁为我们好奇的黄老师解释一下刚才李旸同学说的游戏呢,大家积极主动奥,平日里都是老师为我们答疑解惑,这一次也让咱们为老师传授一些知识。”

    全班同学起哄道,“这么火爆的游戏,就由我们的班长代表大家给我们黄老师解释一下吧。”

    升老师说道,“看来是盛情难却啊!其实吧一毛一毛就是炸金花,斗牛三缺一就是打麻将。”

    黄老师说道,“这小打小闹的也能发家致富吗?”

    好了,随着黄老师的疑问,接下来我总结一下大局观分析后的结论:这两个游戏的盛行说明了,进入该市场的有利可图,因为这么火爆,说明肯定不是萌芽阶段,我们不需要投入太多成本。其次也不是衰退阶段,我们不需要担心游戏被市场(学校)淘汰。所以既然是处于成长和成熟阶段,当然是有利可图了。

    究竟是怎么个有利可图发家致富,下面我将从微观的角度来为大家具体分析一下:举个具体的例子来说,就拿我们宿舍来说吧,李旸同学很喜欢玩的游戏就是一毛一毛,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种游戏容易上瘾,因为毛爷爷没有吸引力那还有谁有吸引力,是不?这就好比说,如果说就李旸一个人玩,他可能会面临游戏场上最常见的两个风险,一个是资金亏损直至破产,还有就是由于破产所导致的一系列不好的影响,这就是蝴蝶效应。于是乎,为了防止李旸的这种行为,我们宿舍于是决定秉承“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的选择,决定为李旸同学降低风险。首先,我们集体投资让李旸同学玩(当然,拿出的绝对不能影响我们的一日三餐,一人十块钱),并且前提是见好就收,到点必须回宿舍。如果说到点赢了,那么我们就由李旸同学管我们中午饭一顿和百事可乐一瓶(总计大概是在十二块钱左右),首先从我们五个人的角度来考虑,这是绝对的坐等收益啊,何乐而不为呢?如果说亏损了,也没有关系,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把剩余的钱拿了出来而已。再说了,这样的话李旸同学也不会沉迷游戏,所以说,相对于李旸同学的前途和我们之间的友谊,亏损的最终还是不亏损,只是把它从物质转化为精神层面上去了。

    所以说,不管是从宏观的角度还是微观的角度考虑,对于我们大学生来说这都是一个不错的发家致富的投资项目。

    黄老师说道,“整体来说,刘翔宇他们宿舍准备的还是不错的,刚才我坐在后面听的时候,也特地咨询了一下你们班的同学,关于一毛一毛和斗牛三缺一现在也是彻彻底底的了解了。说白了,不就是赌博嘛!说好听点你们研究的课题是发家致富奔小康,说现实点你们就是“非法集资,聚众赌博”嘛。”

    全班同学大笑起来。

    黄老师接着说道,“不过,能把赌博讲的这么清新脱俗的,说句实话我从事教育行业近四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而且听的我居然觉得还有那么一点道理。”

    全班同学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说道,“老师,我那个还没有讲完呢?”

    黄老师说道,“行行行,不打断你了,你讲你讲。”

    我说道,“当然了,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差不多已经是把我们宿舍准备的都呈现给大家了。不过,毕竟像黄老师说的嘛,毕竟是赌博,不过我更愿意叫它为博弈。因为我觉得和金钱打交道的游戏,走错了就是赌博,走对了就是博弈。但是,我个人的观点来说,大家还是在大学期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因为有些事情做起来是有期限的,比如做学生。在这里,表扬我们宿舍的同时,我也是不提倡我们宿舍的做法的。总之,为了让大家远离“赌博”,还要给大家举个反面的例子。这个例子估计大家都已经人尽皆知了吧,因为就是发生在我们学校的某个系某个班的某个同学,特别痴迷于一毛一毛,竟然一个学期欠债十万元,最后债主打电话给了他的父母,而后经过校方调节后,最终虽然没有全额赔偿,但是据说赔偿的数额也是有四年的大学学费之和了。(对于我们这种交着一流学费,享受三流教育的大学生来说,大概就是五万左右。)对了,这里面的债主还包括了他的某些舍友。所以说,同学们我相信你们也大概知道一毛一毛的可怕之处,虽然一毛的锅底,但是一旦人可怕起来,真的是多少钱都愿意砸进入。

    最后,送给同学们一句话结束我今天的课题讲解:友情可贵,珍惜就好,但千万别把金钱参杂进来,因为一旦超过了你所承受的范围,你会发现,你曾经所珍视的友情,或许连一毛钱都不值。”

    黄老师说道,“感觉刘老师清新脱俗最后又富有哲理的一节课,本来我还想讲个十来分钟课,结果呢,没想到刘老师这么能讲。”

    李毅说道,“那必须滴,他可是我们班的骄傲,陇桥学院最优秀的四辩啊。”

    黄老师说道,“原来如此,辩论队的辩手啊,果然是有经验,说起来有条有理,头头是道,领教了。”

    李毅说道,“那老师,我们组的平时成绩你给我们多少分呢?”

    黄老师说道,“一会你们组的都过来说一下名字,我给你们破例直接公布成绩,也是我教学生涯的唯一一次学期未过半,平时成绩直接给满分的,不过你们还是要感谢一下你们这位大神级辩手啊,讲的真心不错,有机会我会再给你提供时间讲课。”

    我们宿舍的集体欢呼。

    黄老师说道,“以后你们上台来讲的时候都要像今天刘翔宇同学一样,记住,讲不光是一个人陈述,而是了解后的升华,中间还要有互动。接下来的小组我就按照刘翔宇组的标准来给平时成绩了。好了,先下课,下一节我们上课。课题分享等到本周我们的下一次上课。”

    是的,友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不是它有多可贵,而是经不起考验。

    美好回归现实:

    花花说道,“翔宇,走走走,一起去水房洗漱去,完了去吃饭。”

    我说道,“好的。”

    就这样在我的喋喋不休下,舍友全部起床了。

    依旧和以前一样,我就是右手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左手心里挤点洗面奶,就一路大闹着去了水房。

    洗漱的中间,花花问我道,“翔宇,你平时就是这么洗漱的吗?”

    我说道,“对啊,方便快捷又省事,以前我们中学的时候,你也知道我们那边的压力是个什么情况,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十五去教室早读,而我们每天的洗漱就和我现在差不多确切的说,不能叫洗漱,最多也就是用点凉水,清醒清醒。”

    花花说道,“怪不得你每天效率这么高,洗漱的时候,总感觉我还没开始,你就已经结束了。原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啊。”

    我说道,“何止啊,我觉得应该是被改变,因为谁愿意改变呢?”

    花花说道,“既然你来了大西北,那我可要好好的改变改变你了。”

    我笑着说道,“怎么个改变法?”

    花花说道,“反正你也在我上了个厕所的功夫洗漱完了,来来来,今天就让你仔细观察一下我们这边的洗漱习惯。”

    我说道,“好的。”

    然后,接下来何煦的整个洗漱过程,也就成了我以后的习惯,不是四年,而是很可能下半生的习惯。

    刷牙:一杯水。其中三分之一是用来漱口,三分之一是用来清洗牙刷和牙杯,最后的三分之一用来清洗嘴边的牙膏。洗脸:如果只是单纯的用清水洗脸,我看到他用的量大概就是一瓶一块钱矿泉水的量。洗头:学校发的那种塑料洗脸盆,半盆。用清水湿完头发以后,不就着盆打上洗发膏开始洗头,然后用还是看起来很清的半盆水清洗头发。

    整个过程看过去,包括我旁边的同学,我发现如果说对于某些同学洗头比较浪费水的,那么最多整个清晰过程也就一盆水。

    花花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洗漱习惯。过程虽然都差不多,但是最主要的不同就是我们的用水量。是不是?”

    我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虽然我的效率很高,但是我怎么感觉我光一个刷牙的用水量都赶上你的用水量了。”

    花花说道,“这就是我希望你能养成的一个习惯,节约用水。”

    说句实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曾经习惯了和一群习惯相同的人在一起生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但是,一旦你换了一种环境以后,很多的理所当然就会变得自惭形秽。中学的时候,大家都那么用水,没什么感觉。现在呢,突然发现,我这种用水对于身处大西北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犯罪。

    但是,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兰州缺水啊?

    在以后的日子里花花告诉我:没错如你所见,兰州有黄河,也有和你们那里一样连续下雨一周的情况。如果要广泛的说水,那么兰州真不缺水,但是如果说到生活用水我相信应该来兰州这么长时间了,你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说咱们学校吧,你见过好好让你不停水用一周的时候吗?一到周末必须小停水,遇到节假日必须大停水。还有,听说你们在高中的时候,尤其是上完体育课,口渴了就趴在水房就着水龙头咕咚咕咚的狂喝水。大学前两年你见过我们学校有这样的情况吗?别说是喝了,每次洗漱的时候,那些不小心渗入口中的水都像放了盐一样。所以说,甘肃有个产银而出名的银川,有个生产石油的庆阳,还有我们所在盛产黄金又被叫做金城的兰州。如果说这些年的过度开发导致这些地方的资源接近枯竭是一种悲哀,那么从始至终都困扰这些地方的水资源匮乏才更让他们无能为力。其实不光是这些地方,在甘肃很多地方都是这种情况。

    只有匮乏才知珍贵,只有经历才会身有感触,只有懂得才会为此改变。总之,我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

    故事二:

    什么是炫富?这次孤陋寡闻的我真是彻底长知识了。

    那一年我们大二,如果这一年有什么让我记忆深刻的事情发生呢?想一想,下面这条当年短短一天就占据百度头条新闻将会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经历:

    “2014年,4月11日,兰州市城区唯一的供水企业--兰州威立雅水务集团公司出厂水及自流沟水样被检测出苯含量严重超标。事发后,5位居民将兰州威立雅水务集团公司告上法庭。兰州中院立案庭称公民个人不具备诉讼主体资格,因此不予立案。”

    当时我还在想,文科生的我虽然对理科生的化学不感冒,但是一个小小的化学元素就占据了头条,我当时真的是感觉到非常的诧异。

    不过,后来才发现,在自己不懂的领域,最可怕的莫过于:无知。

    那一年是师祖马跃和屈敬毕业的第一年。屈敬去了美国,马跃留在了兰州。

    距离真的会让人慢慢在痛苦中淡忘,淡忘一些曾经你以为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事情。一旦没有了共同的相处目标,我们都会在各自的生活中生活,直到你从我的心里转移到潜意识中去。

    不过,幸运的是,还有马跃师祖,总会抽出他每周宝贵的休息时间来学校看我们,或者我们就像没见过世面的郊区娃娃一样。每周去繁华的市区找马跃,我们一如既往的疯狂。在酒吧,在KTV,在书吧,在正经或者不正经的地方,在安静或者喧闹的地方。我们就是这么一群人,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是疯狂,讨论着辩题。

    有时候任性总要妥协现实,曾经的张牙舞爪激情澎湃适合在它该有的年纪,当一旦我们不再是无拘无束的年纪,我们必须妥协。

    马跃曾经说他最讨厌被别人规划,如今也只能被家人强迫着去兰州城区唯一的自来水厂上班,没有为什么,父母觉得体面。

    坐在一家奶茶店里,我们五个大二的,两个大三的,三个大四的,还有一个大五的,正在聊一些有的没的。

    马跃说道,“最近怎么样啊,各位大朋友小朋友们?”

    王漪诺说道,“师祖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马跃说道,“我就是明知故问,你们不好就是我最大的开心。”

    杨凯说道,“你这个开心可是建立在全兰州人民的痛苦之上的,像我和刘翔宇作为外省的都看不下去了,是吧,刘翔宇?”

    我说道,“就是。”

    马跃说道,“哎呀呀,你这帽子扣的我可不敢戴啊!算了算了,不和你们计较了,来来来说一说现在我们的大和平的情况呗,我都好久没回去看看了。让我想想,小半个月了吧。”

    王漪诺说道,“师祖你是不知道,自从这次苯超标事件以后,学校已经停水整整一周了。突然又让我回到了大学两年前的时候的感觉,当然我说的是水的味道。不过,貌似三天以后我就发现,比大学前两年惨多了。那时候每天洗漱的时候,水最多就是咸的。可是这次苯超标事件似乎也超出了学校的预期,就连咸水都供不应求,于是学校就把自己的储备水也用来应急了。每天限时用水,而且一般都是最多放水三十分钟,一天最多两次。放到最后,我说句实话,那水啊,混浊的不能再混浊,简直就是黄河水嘛,我深深的怀疑学校是不是就是直接从黄河里拉过来的水直接用的。”

    马志华说道,“你们都大三了,怎么还是那么傻,你们知道我们大四的怎么应对这次苯超标的吗?我相信,虽然学校整天说宿舍不能用违规电器,但是几乎所有的宿舍都有饮水机吧,久而久之学校就把饮水机给默认了。而我们宿舍从大一刚来的时候宿舍就直接存了六个纯净水的大桶。每到学校贴出来“由于某某原因,学校将在某年某月至某年某月期间停水,请同学们及时做好存水的准备”的通知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就一人拿一个桶,去水房齐刷刷的站一排接水。其他宿舍的都是拿一些什么矿泉水瓶啊,洗脸盆啊,什么的来接水,一看我们几个,那真的是羡慕嫉妒恨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也是拿着洗脸盆和小的矿泉水瓶去节水的吧。”

    李释菻说道,“师祖你们忒聪明了吧。”

    王漪诺说道,“聪明是聪明,但不适合我们女生啊,那么大的桶,接满了我们也弄不动啊!”

    王钰和秦墨说道,“就是,就是。”

    我说道,“师父,不要谦虚,你不是汉子嘛!再说了,我们辩论队有女的吗?”

    刘畅说道,“哎呦我去,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小四辩吗?这说的我都想揍他了。”

    马跃说道,“看来队友比师父的影响力还大啊,大二这一年,我看你们几个就刘翔宇变化最大了,已经不是我当初看到的腼腆的读个稿子像蚊子哼一样的小四辩了。”

    王漪诺说道,“就是就是,看你们几个,把我的爱徒带的,这么下去,辩论队没有一个正经的了,可咋整啊!”

    王钰说道,“师父,你整天一口一个爱徒、亲徒弟、小四辩叫的,你知道我们几个心里那个酸爽的味道吗?偏心,太偏心。”

    王漪诺说道,“哈哈,我就偏心。”

    秦墨说道,“好好好,你是师父,你偏心我们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说是我们几个把你的爱徒带坏了我们可不认。”

    安廖说道,“就是,打死都不替你背这个锅。说句实话,没有你这么优秀的师父挖掘他逗比的潜质,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影响了他。”

    李释菻说道,“就是,其实早在大一的时候,刘翔宇就已经被你带坏了。”

    陆枫说道,“看到没,王漪诺,让你说他们几个,现在他们几个合伙欺负你了吧。”

    王漪诺委屈的说道,“刘翔宇,求安慰。”

    我淡淡的说道,“跑题了,不是说苯超标吗?”

    马跃哈哈大笑,说道,“哎呦我去,小四辩你太可爱了。我给你说奥,当大家都跑题的时候,就说明你没有跟上大家的节奏最先跑题了。”

    我摸了摸头,说道,“搜噶,原来是这样啊!”

    王钰说道,“怎么样,刘翔宇现在是不是很搞笑,尤其是他以为自己一本正经的时候,最可爱了。”

    刘畅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要欺负我徒弟和我徒弟的徒弟了,让他俩去活在他俩的世界里去吧。对了,师父,我已经两星期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市里现在怎么样了,和我们一样吗?”

    马跃说道,“好的,我们接着聊回去。我先问一下说我们跑题的小四辩,总不能让他一直游走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吧。你说一说,你们这一周在和平,外面超市的水什么价格啊!”

    我说道,“祖师,可别提水的价格了。我现在是真的体会到了,那些商人真的是一遇到“大灾大难”为了发国难财瞬间变成奸商的嘴脸了。”

    马跃说道,“何出此言呢?”

    我说道,“每次星期五我们班就只有早上一节课,而且还是毛概课这种在阶梯教室的大课,所以11号那天刚好是我们班最清闲的星期五。于是,上完课以后,我们宿舍的几个晃晃悠悠的去食堂补吃了个早饭,然后悠闲的回宿舍。然后回宿舍的路上刚好看见要去上课的李释菻。”

    李释菻说道,“然后,接下来我给你们说奥,我见到刘翔宇的时候,人家正和人家宿舍的几个好悠闲的一人嘴里叼着一根雪糕瑟瑟发抖的吃着。我问人家,你们宿舍去外面超市买矿泉水了没有,他告诉我说没有。我又问他,难道你们不知道苯超标、水污染吗?人家告诉我说刚才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看到学校的学生疯了一样的在往宿舍运水。我说那你们还这么淡定,人家又给我说,他们宿舍还要赶紧回去斗牛呢?还说你们买那么多水,是不是傻,我当时竟无言以对。”

    马跃说道,“果然还是淡定起来很可怕的小四辩。不过话说小四辩你也斗牛啊?”

    我说道,“哪有了,我们舍友小白子同学说,我是他的吉祥物,他每次打牌必须让我给他管钱,说我坐在他旁边他手气好到爆炸。”

    王漪诺说道,“说什么来着,我眼光不错吧,果然是吉祥物。”

    刘畅说道,“你哪都好,除了脑子。”

    王漪诺说道,“师父,别这样说我丫。”

    我接着说道,“然后我们回宿舍以后,他们几个就跑到对面宿舍玩,一下子玩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吧。当时我在辩论队,两点训练结束以后,就剩下我和王钰没有课,于是我就和王钰在那里继续聊了一会,毕竟快大观辩论赛了,迫在眉睫嘛。这个时候我们宿舍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给他们说了以后,他们说火速校门口集合,买水去,学校要停水一周。”

    王钰说道,“我当时淡淡给他说了一句,带够钱。他淡淡给我说了一句,身上二十块钱,不就一块钱的矿泉水嘛,够了。我给他说,先给你借一百块钱,回来的时候记得谢谢我。人家还一脸不屑的走了。”

    好了,接下来就不再以对话的形式了,让我回忆一下当时一片狼藉疯狂的场景吧。

    我们宿舍六个人走在和平大道的马路上,逛了所有的大中小超市,整个超市的矿泉水架子上全部像打劫了一样,空空如也。当时小白同学问老板,什么情况的时候,老板说他们其实也不太清楚,还是听学生说的什么兰州市的自来水污染了,不能喝了,于是就变成这样的场景了。然后花花问老板说,为什么饮料没有人动呢?老板特鄙视的问我们:你见过谁洗脸刷牙用百事可乐还是脉动呢?我们几个瞬间就应了那句苦中作乐了,笑爆了都。

    有些事情的发生,真的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想。这就好比是经常经历了狼来了的村民一样,本以为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停水,没想到第二天就轰动了全国,上了中央电视台。

    我们几个就这样在大马路上游荡,在快走到和平的另一所大学的门口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又一圈人围着堆了一地的矿泉水,都是没有拆封的一捆一捆的矿泉水。在我们人高马大的马帅同学的开辟道路下,我们几个紧随其后终于挤到了矿泉水的面前。当时马帅对老板说,老板来五捆矿泉水。老板当时说,一共五百,掏钱,提水。马帅当时就静止了,反应了半天说,老板你敲诈呢?平时不都是十二块钱二十瓶一捆,零卖的话一块钱一瓶吗?这同样是水,就算按照超市价格卖你丫直接翻五倍,太狠了点吧。老板一脸不耐烦的说,你以为还是平常啊,苯超标水污染,懂不?嫌贵?那你去喝不要钱的超标污染水、自来水去。还有,要不要,不要赶紧给后面的同学让一让。

    马跃说道,“黑心的商家啊,这他妈的矿泉水的价格都比百事可乐的还贵了。”

    刘畅说道,“那师父,兰州市里什么情况啊?”

    马跃说道,“疯狂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虽然说黑心的商家可恨,但是没有黑心的商家怎么会有赤裸裸的炫富,相比前者的可恨,后者简直就是可气了。给你们说个事,杨凯你们三个大四的来我家的次数最多,应该更清楚,站在我家的阳台上,几乎就能看到兰州大学的全貌了。那天下午我下班回家,感觉到非常无聊,就像小四辩一样去阳台上发呆,看着兰大美丽的景色,想着我们辩论队的点点滴滴,我有那么一刻,麻痹到似乎感觉自己还没有毕业。真的,没有毕业的感觉真好。然后,当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畅游的时候,一个场景瞬间把我拉回了现实。”

    刘畅说道,“什么场景?”

    马跃说道,“我看到有一个貌似是大四的学生吧,因为还有两个月就要毕业了,为了不留遗憾,于是终于鼓足勇气向暗恋了四年的一个女生表白了。说句实话,活了二十多年了,我见过用小纸条青涩表白的,也见过晚上用蜡烛玫瑰花浪漫表白的,也见过当面直接霸气表白的,但是那个男生的表白我还是生平第一次。”

    王漪诺一脸羡慕的表情,说道,“快说快说,什么样的?”

    马跃说道,“有时候环境才是制造浪漫的前提条件,真正代表浪漫的其实在自己你在这个时代被贴上落去俗套的标签,这也是环境造就的。而那个男生也是顺应水污染这个人人皆知的大事件,竟然不知道在哪里竟然买到了整整一车的矿泉水,刚才刘翔宇说一瓶一块钱的水卖到了十块钱,我给你们说,在市里有的地方已经被炒到了二十块钱,甚至于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我不得不佩服那个男生的财力,当然我更佩服的是他们家的能力。然后,远远的我看见那个男生和剩下几个男生在那里一瓶一瓶的往校门口运,然后费了好大劲在校门口摆了一个大大的透明的心。”

    秦墨说道,“土豪啊!”

    王钰说,“结果呢,最后成功了没有?”

    马跃说道,“你看你们这些女生,不关心水,却关心人家的爱情。”

    王漪诺说道,“哎呀,没有啦,我们是都关心的,快说嘛,师祖。”

    马跃说道,“哈哈,你们以为我在现场吗?我就看到了个场景,怎么能给你们描述细节呢?我肯定是不知道结果的。这个,你们自己猜测去吧。”

    或许这次的水污染,有的人看的是不幸,有的人过的是热闹,但是必须要有人总结,这个时代才会有所进步。我不是专业人士,无法从治理上去着手,那就从社会精神层面上说上一句吧:炫富的标准不是一成不变的金钱就可以引起普通人的公愤,有时候它必须借助于某一物质来作为基础,比如稀缺资源。

    后来,兰州市政府言而有信,一周后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可是,据马跃后来说,所有自来水厂的工人都知道,一周的经历真的再简单不过,停水和供水,最多也就是清洗了一下蓄水池里的污垢。马跃说当他第一次下蓄水池的时候,他激情澎湃,华丽的跳了下去,而后淤泥到了膝盖处。如果说苯超标就是简单的清理淤泥就可以解决的话,那中央电视台也就不用大惊小怪的全国直播了。所谓的治理好了,可以让人民安心饮用了,只不过是政府为了稳定市民情绪,树立政府办事效率快和为人民服务的威信而已。

    然而我想说的是,难道说政府的威信真的那么重要,甚至于高过了人民的生命?

    我们总能用别人的故事充沛的过上一段值得以后回忆的时光。其实生活就是这样,我们之所以有喜有悲实质上并不是变幻莫测的环境,而是不多擦肩而过的珍贵的却无法挽留的人。

    直到变成回忆,直到淡忘回忆。这一次超前过了以后。

    嘿,醒一醒,故事结束,我们继续。

    (2)

    我们大二男生宿舍楼和大一的女生宿舍楼其实就是紧挨着的四号楼和五号楼,说句实话,虽然这些年来很多人抱怨我们这两栋楼是离校门口最远的,上课也是里教学区最远的,地理位置太差。但是多年后我们才明白,原来其他宿舍楼最羡慕的就是我们这两栋宿舍楼,他们说你们就是鸳鸯宿舍区,虽然离教学楼远,但是你们楼下学校专门给你弄了一个体育场地,周末的时候、没有课的时候、饭后无聊的时候、没事干的时候,约上小学妹或者学长去打打乒乓球、羽毛球、篮球,甚至说散散步也是不错的,多好。现在想来确实如此,这么多年来,每次去对面宿舍串门的时候,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出双入对的,真的是名符其实的鸳鸯地带。

    早上的校园,没有了往常朗朗的读书声,很安静。坐在乒乓球台上,看着行色匆匆背着包回家的学生,突然有一种想家的冲动,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就这样,麻木的看着忙碌的人,和自己的淡定形成巨大的反差,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落差吧。

    “嗨”,背后突然有人猛然拍打了我一下。

    我浑身一机灵,回过头来,看到早已笑趴下的薛莹怡。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咋那么胆小。”

    我说道,“你丫的在发呆的时候,冷不丁的被别人吓一下,不哆嗦才怪呢?”

    我说道,“好吧,我承认。”

    薛莹怡说道,“为啥为啥,说说呗。”

    我说道,“边走边说行吗?我在楼下等你等的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薛莹怡说道,“师父,徒儿让师父挨饿了,不好意思啊,早餐我请你,算是请罪了。”

    我笑着说道,“好啊,我可是很能吃的奥。”

    薛莹怡说道,“没关系,学校说假期不能充饭卡于是我昨天刚充的饭卡,管你吃饱。”

    我说道,“好的。”

    就这样,在乒乓球台上坐了一会后,绕过了篮球场,横穿过足球场,然后再经过王钰她们的一号女生宿舍楼下,经过刚涂抹上嫩绿色的柳树林,终于走到了食堂楼下。

    在路上,薛莹怡问我去几楼吃,我说道你太天真了。她说我的脑回路急转弯太多了,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最能形容此刻的食堂,或者说校园。

    薛莹怡说道,“我去,什么鬼,食堂没有开门吗?”

    我说道,“怎么样,说你天真还不服气,还问我想吃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没得选择,走食堂三楼吧,只有一个单炒的窗口开门了。”

    薛莹怡说道,“为什么?”

    我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听说这是早就形成的不成文规定,每当放假的时候,整个大众食堂就只剩下这一个窗口了。”

    于是,我和薛莹怡在嘻嘻哈哈的打闹中,确切地说是薛莹怡一个人的疯癫中,爬扶梯(因为扶梯也放假了)上了三楼。

    薛莹怡,“师父,这下问吃什么没毛病了吧?”

    我说道,“单炒。”

    薛莹怡说道,“师父,逗我玩呢?你这说的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说道,“真聪明,就是逗你玩呢?”

    这时候窗口的姐姐看到了我俩,笑着对我说道,“又没有回去啊,吃什么呢?”

    我说道,“老样子?”

    窗口的姐姐依旧微笑着说道,“那你的这位女同学呢?”

    薛莹怡说道,“我也老样子。”

    窗口姐姐说道,“好好说话,你的老样子我怎么知道?”

    薛莹怡看着我,说道,“师父,那你吃的是什么?”

    我说道,“一辈玫瑰花粥,一个鸡蛋,两个包子。”

    薛莹怡说道,“这你能吃饱吗?”

    我说道,“吃饱吃不饱我不知道,但是习惯了。”

    窗口姐姐笑着看着薛莹怡,说道,“怎么样,还吃“老样子”吗?”

    薛莹怡说道,“不吃我师父的老样子,但是我要吃咱们甘肃人早上的老样子,一碗牛肉面,二细,加鸡蛋,辣椒多一点。”

    窗口姐姐说道,“好的,那你俩先坐着,一会好了我叫你俩。”

    于是我和薛莹怡就近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薛莹怡说道,“师父,怪不得你有点瘦,你说你一个大男生的早上吃那么少。”

    我说道,“我给你说奥,我的瘦和吃的多少没有关系,你只是看到了早上我吃的,等咱们以后在一起玩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在辩论队里,我的能吃可是数一数二的。”

    薛莹怡笑着说道,“啊呀,那估计等我发现的时候你就变成是数三数四了,因为我也是个吃货,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我淡淡的说道,“怪不得你长的肉嘟嘟的。”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讨厌,我哪有肉嘟嘟的,再说了我这个脸是婴儿肥好不好?不信你看我的手,很瘦的好不好?”

    于是,薛莹怡就把她的手伸到我的面前,非要让我看。

    在打闹中,度过了等待中的无聊。

    其实也没有等待多久,因为我吃的老样子,其实一到就已经是食堂做好的,而牛肉面又是在兰州做的最快的。其实就是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和薛莹怡就已经开始各顾各的吃了起来。

    突然,薛莹怡说道,“对了师父,你刚才在路上不是说要给我讲你那个一机灵的故事吗?”

    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

    薛莹怡说道,“说说吗?”

    我说道,“等你在辩论队时间慢慢长了,你其实会发现每个人的特点,就比如我吧,可能是最胆小。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经历。”

    薛莹怡说道,“什么经历?”

    我说道,“有点可怕,要听吗?”

    薛莹怡说道,“我又不像你那么胆小,才不怕呢?”

    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能听完以后你还会说我封建迷信。就是小时候我在农村上学,刚开始还好,虽然老爸去市里做生意,但是还有老妈陪着。不过后来,处于事业上升期的老爸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于是就和老妈商量要不让我和姐姐由奶奶带,老妈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就去帮帮忙。他们说好了,每周回来看我们一次。可是你应该知道,十年前的中国是什么样子,说句实话,那时候觉得市里很远,每次去都要走路下山,或者幸运的话搭上一辆三轮车带我们下山,山路是父辈们用铁锹一铲一铲开出来的泥泞公路,就算是搭上三轮车最快也要两个小时,走出大山后,有一个公交车站,公交车站有唯一一班通往市区的公交车,坐公交车大概两个小时才能到市区。人们都说对繁华最会有莫名其妙的向往,可是,那个时候,在路上的折磨已经消耗完了我所有的期待。或许人就是这样,来不及享受目的地,就已经在路途中迷失了自我。”

    薛莹怡说道,“师父,我发现只要是抓住机会,你就争分夺秒见缝插针的教育我们。”

    我笑着说道,“哎呦,研究的够准确啊,其实以上的纯属有感而发,和我要讲的故事毫无关系。”

    薛莹怡撅着嘴说道,“师父,你又逗我。”

    我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继续说。其实故事就是发生在小学三年级升四年级的前一天,我即将去我们村中心小学上学。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奶奶特别开心,因为我要去的学校是奶奶小学的时候就读的学校,也是爸爸中学的时候就读的学校,所以临行前奶奶给我讲了很多很多他们那个年代发生在这所学校的一些故事,讲到开心处,甚至于是一些离奇的事情都被她娓娓道来,以至于我至今无法忘记。中心小学的布局其实特别简单,坐北朝南,中间是一排红砖瓦房,共两层,一楼六年级一个甲班和五年级一个甲班,二楼四年级两个班,甲班和乙班。教学楼后面是一排低矮的土方,中间被一道红砖隔开,分成了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宿舍还是那种大通铺,两个人一张床。在宿舍的左边,除了被教学楼和宿舍楼围成的小院,又会看到一座两层小楼房,一楼是我们的食堂,二楼是大班、小班还有一至三年级。教学楼的前面在种一些花花草草,万年青,柏树,然后用一圈红砖围成墙,就成了我们的学校,出了校门就是一条小溪,也是我们当时农村孩子唯一的乐园。奶奶说,记得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和她一张床的一个女生要去厕所,可是厕所在教学楼前面靠右的一片竹林里,要走很远。最重要的是,尤其是到了晚上,绕过教学楼走进空无一人的教学区,特别的阴森。于是那个女生就说让奶奶陪着她去,奶奶走在后面,两个人大概相聚有三米远,当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突然那个女生狂叫了一声,当场就倒下了,而后再也没有起来,奶奶说站在三米开外的她目睹了当时的整个情节,一个人站在厕所门口的内侧,关键是没有头。当时奶奶来不及反应,转身就往宿舍跑,奶奶说,那是她跑过的最长的路。从那以后,我胆子就特别的小,晚上一个人从来不出门,在学校也从来不晚上一个人上厕所。”

    薛莹怡说道,“你是不是傻,这世界哪有什么鬼,你信吗?”

    我说道,“可是奶奶说的那个人确实存在,我们村子里老一辈的人也都认识,死因也是出奇的一致。”

    薛莹怡说道,“也就你这种胆小鬼会相信这种有鬼的迷信。”

    我说道,“曾经我听一个老师说过,美国的白宫每天晚上都会有像幽灵一样的东西在白宫里游荡,至今为止科学无法解释。说句实话,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是我害怕鬼。”

    薛莹怡笑着说道,“你这是什么鬼逻辑?对了,我现在特别好奇,你现在晚上要是上厕所怎么办?”

    我说道,“咱们学校熄灯十一点,我会在十一点趁着热闹的时候去厕所,如果晚上实在是要去厕所了,我会各种折磨小白子。让他陪我上厕所。”

    薛莹怡说道,“中国好舍友啊!”

    我说道,“必须的。”

    薛莹怡突然走到我面前,说道,“师父,我给你说我是出了名的薛大胆,以后你要是无聊了,尤其是晚上想出来转转,你就给我说,我给你壮胆,保证随叫随到。”

    我说,“好嘞!赶紧吃,饭都要凉了,吃完开始我们的国庆第一天的嗨皮。薛莹怡说道,“好的。”

    你会发现,始终如一的人根本没有,所有的人都是双重性格,我一直以为自己就像我们班同学说的一样,沉默寡言孤僻,可是真正面对辩论队里的人的时候,我又是如此的侃侃而谈。

    因为后来我发现,薛莹怡在她们班也是安静的别人以为她不存在,到辩论队却成了公认的逗比。

    就这样,吃完饭,经过图书馆,实验楼,然后再绕过会计楼,行政楼,然后就走出了校门。

    在经过一堆废话后,我和薛莹怡的十一计划终于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其实我们当代的大学不都是这样吗?四年后回头发现,又有多少人觉得自己的大学形同荒废的沙粒,以为走进大学就可以粘合这些散沙,最后却发现,海浪来了,我们依旧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我们总在抱怨这个社会的主导者,虽然他们真的是有太多地方需要抱怨了。可是,我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踏进大学时是怎么样的想法,大学又是怎么样的目的收纳我们?一个,为了混一纸文凭;一个,为了升官敛财。我们抱怨社会的同时,其实早已更加的迷失。

    真正的大学,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走入社会后,就算不能改造这个腐朽的社会,也要学会不让自己的心腐烂。这样的大学,才是学有所成的最底线。

    (3)

    出了校门以后,我和薛莹怡足足站在校门口有二十分钟。向左还是向右,这是一个问题。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说你都来一年了,就算你没有在兰州转过,你好歹也总该听说过一两个好玩的地方吧。”

    我说道,“这还真没有,印象中我一共就跟着辩论队去过几次市里。”

    薛莹怡说道,“印象总会有遗漏。”

    我说道,“记忆的我都不能保证给你打包票,更别说遗漏的了。”

    薛莹怡说道,“唉,你说你这一年大学对得起这大好时光吗?那要不这样吧,你们不是经常给我们说你们大一的时候辩论队的生日嘛,说句实话,我们也很好奇我们这一届会有怎样的惊喜,要不你带我去你们大一的时候辩论队生日走过的地方吧。”

    我说道,“那可不行,这要是被你其他几个师父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生日是辩论队最隆重的传统,我要让你提前感受了,到时候生日的时候对你就失去了惊喜了,万一你再说给大一的听,那整个惊喜就没有了。”

    薛莹怡说道,“我绝对不给他们说的,包括其他师父们,你就带我去嘛,师父。”

    我说道,“就算你不说,那我带你去了,你今年的惊喜可就没了,我觉得对你不值得。”

    薛莹怡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每次听你们说辩论队生日的时候,都会说很多地方,要不师父你带我去一个你们去过的地方,就当是我们十一的第一站。”

    我说道,“算了,你这么坚持,我就答应你了。不过,要保密哦,这件事只能咱俩知道。”

    薛莹怡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向刘翔宇师父保证,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行不?”

    我说道,“行了行了,你这正经起来样子太傻了。走吧,走吧,带你去我们去过的地方。”

    有时候你会发现,有些人即使已经成为你的回忆,我们依旧很在乎,我们最怕的就是在乎的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有一天突然没了,甚至于消失了,所以我们会尽可能的拒绝我们以后会来到我们身边的人,可是未来的人终究还是会不受抵抗的到来,甚至慢慢成为你珍惜的人。有时候我们之所以在多年后,被曾经的人发现我们没有变。是因为我们在用一个重复的公式:带领可能会在未来成为自己心目中举足轻重的人,去走那一条曾经和珍惜的人走过的路。

    我们之所以没有变,是因为我们走的路从来就没有变过。

    11路公交车,这辆唯一通往市区的公交车,终于在十一的大潮中,褪去了它的繁忙,显得不再那么拥挤。我和薛莹怡坐在靠右倒数第三排的位置,薛莹怡坐在我右手边靠近窗户的位置。

    薛莹怡说道,“师父,咱们到哪里下车?”

    我说道,“终点站,皮革厂。”

    薛莹怡说道,“然后呢?”

    我说道,“然后再坐四路车,坐到终点站西关十字。”

    薛莹怡说道,“那你打算带我去哪里消磨时光呢?”

    我说道,“张先生和刘小姐的店。”

    薛莹怡说道,“奥,是不是就是我在你的空间里看到的那个特别温馨的书吧。”

    我说道,“是的。”

    就这样,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在你最珍贵的那几年里,有没有那么一些人,你们聊天聊到无话可说,可你依旧觉得,就算默默的坐在彼此的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薛莹怡掏出手机,说道,“师父听歌吗?”

    我说道,“听。”

    薛莹怡说道,“你整天听许嵩的歌,我觉得这样不好,不是说许嵩的歌不好,只是我觉得太过伤感,你本来就多愁善感的性格,我觉得听多了不好。”

    我说道,“那你给我推荐几首歌呗。”

    薛莹怡说道,“我最喜欢挺哥哥的歌,要不你听一听看。”

    我从薛莹怡手中拿过耳机,塞进耳朵。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怎么能这样,也给我一个耳机嘛,一起听。”

    我说道,“奥。”

    然后我把其中一个耳机塞进她的耳朵,然后薛莹怡在自己的手机音乐播放器里精挑细选起来。

    我说道,“好了没。”

    薛莹怡说道,“嘘,安静的听一听看。”

    有心 仍未到关心 关注近况

    放心 仍承受得起 虽已受创

    其实我即使孤单 依旧甚忙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无事干

    有心 然而无谓探望

    放心 无穷尽空虚总会面对

    放心 无涯岸漆黑总会渐退

    无论你当天撕得我心多破碎

    我已太懒太累分错或对

    ………………

    ………………

    ………………

    薛莹怡说道,“师父,怎么样。”

    我说道,“挺好听的,这歌叫什么名字。”

    薛莹怡说道,“肯定好听,也不看是谁推荐的。这是哥哥的:心跳呼吸正常。”

    我说道,“不过你还说我呢?你说你小小年纪听这么成熟而且伤感的歌,我听许嵩的歌,虽然伤感但是至少在别人眼里我还是不至于那么老成,你说你,表面上嘻嘻哈哈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薛莹怡。”

    薛莹怡说道,“哎呀,我和你不一样,我听歌是听好听的,你听歌是听故事的。所以你更伤感。”

    我说道,“好吧,你赢了。”

    薛莹怡说道,“师父承让了。”

    我说道,“到站了你叫一下我,我要睡一会儿。”

    薛莹怡祈求道,“师父和我聊天嘛,睡什么觉。”

    我说道,“要不是我晕车,我一定会和你聊天的,但是为了不晕车,到时候可以更好的和你玩,我决定还是睡一会儿。”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晕车怎么不早说啊,去市场给你买点橘子,听说这样可以缓解晕车。”

    我说道,“这一年多来,我治疗晕车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一觉醒来,来不及晕车,就到站了。奥,对了别趁我睡着了把我的耳机偷偷拿走奥,就这首哥哥的歌,单曲循环播放起来,顺带给我催个眠。”

    薛莹怡说道,“好的,赶紧睡吧,到站了我叫你。”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人就是这样,在奔向我们的目的地,按迹循踪,没有任何的新意。曾经我们以为,人生的追求不一样,目标也会有所不同,可是到头来我们发现,我们所谓的目标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其实目标从未改变,我们所有人都一样,错了。曾经我们以为,通往目的地的路有成千上万条,我们要走那一条属于我们开辟的路,可是到头来我们依旧发现,路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开凿,我们能做的只能是跟随,我们所有都一样,错了。

    在上车,下车,再上车,再下车后,经历了快三个小时的车程,我和薛莹怡终于站在了兰州最繁华的中心:西关十字。以前车水马龙,书信来往很慢,现在看着密密麻麻的车辆水泄不通,突然发现,现在传音很快,车辆却真成了走不动的龙。

    行走在这躁动的空间中,你身边无时无刻不充斥这喇叭声,广告声,甚至是人群的争吵声。我们向往的都市生活,早已经把我们磨练成人模狗样。活着,仅仅是喘息的活着。

    我,找不到目的地了。

    薛莹怡看着我,我看着繁忙的城市,薛莹怡迷糊了,我眩晕了。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说的张先生个刘小姐的店到底在哪啊?”

    我说道,“我印象中它肯定在西关十字。”

    薛莹怡说道,“西关十字那么大,你这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我说道,“要不咱们现在先吃饭吧,反正现在也快十二点了。”

    薛莹怡说道,“师父,说好的带我玩,结果我感觉被你玩了,你说说咱俩这一天,都十二点了,至今为止就做了一件事,坐了个公交车。”

    我说道,“看把你委屈的,好像不是你非要我这个路痴带你这个路痴出来瞎晃悠一样。算了,为了补偿你,先犒劳一下你的肚子,带你去吃好吃的。”

    薛莹怡瞬间开心的说道,“好呀好呀,吃什么?”

    我说道,“别问我这个选择困难症的人,你说我买单,”

    薛莹怡说道,“我想吃自助火锅。”

    我说道,“没问题。”

    我唯一能靠自己,给薛莹怡带到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森林雨火锅店,这个辩论队生日似乎成了传统的必须来的火锅店,因为从四路车上下来,现在西关十字人来人往的车站,一抬头,马路对面就是醒目的森林雨三个字。有些地方,我曾经走过,只是暂时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想让你以后自己慢慢品尝,就像森林雨,我给薛莹怡的理由仅仅是:就近原则。

    就这样,我们走进了森林雨。

    在靠近墙的位置坐下,点菜单放在薛莹怡的面前,突然觉得,对于女生而言,现在的社会被带上吃货二字称呼的越来越多,真的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潮流,也或许我是一个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慢热型吧。他们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其实我发现,在好吃的面前,现在的大多数女孩也等于零。薛莹怡拿着菜单,对坐在对面的我一直喋喋不休,说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我只是默默的说一句,尽饱吃。对了,这个社会其实呆的久了,你总会研究出一些自以为别人不懂的道理,就像总爱咬文嚼字故弄玄虚的人,就像时不时无病呻吟的我。我突然发现,这个社会极端才会生活的更好,平凡的世界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它经历了太多不美好的生活,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宁可不要这个伟大。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想什么呢,赶紧吃丫,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羊肉卷,我夹给你吃。”

    我笑着说道,“这么好呀。”

    薛莹怡说道,“才发现啊,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你以后在训练的时候可要对我好一点奥。”

    我笑着说道,“这算贿赂吗?”

    薛莹怡说道,“肯定不算啊。”

    我说道,“来,对方辩手那你的思维告诉我为什么?”

    薛莹怡说道,“所谓的贿赂,应该是为了某一个目的所走的捷径,就比如说我刚才给你夹好吃的,如果我要贿赂的话,我应该说,师父,新生杯辩论赛,让我上吧。是不?”

    我说道,“有道理,不过逗你玩呢,你还真像打辩论一样给我分析的头头是道,傻啦吧唧的,赶紧吃吧。”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又逗我。”

    我说道,“对了,一会儿吃完饭绝对把你带到张先生和刘小姐的店。”

    薛莹怡说道,“好嘞,虽然我对你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吃饱了好有力气,即使是跟你瞎转悠也成。”

    我说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薛莹怡说道,“哈哈,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笑着说道,“那你就更要相信我了,不然你还能怎样?”

    薛莹怡说道,“只要你不把我卖了就行。”

    我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吃货的样子,买回去你能把人家吃破产,我卖你,谁要啊。”

    薛莹怡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对。”

    我说道,“傻啦吧唧。”

    事情上,那天吃完自助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当然了,我们并不是只是为了吃一顿自助从镇上辗转到市区,那天我们确实找到了张先生和刘小姐的店。不对,与其说是找到,倒不如说是被指引。因为当我和薛莹怡看不懂手机地图,问了很多路人都无果后,当然这中间为了防止薛莹怡对我的抱怨,我不光要给她背书包,还要给她买好吃的堵上她的嘴。最后,我就接着怀旧的理由,问了我的师父王漪诺。结果,这简直是钱多烧的慌啊,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吃货。王漪诺让我们俩原地等待,十分钟后就到,带我去那个叫做怀旧的地方。

    薛莹怡说道,“师父,你不是说要保密吗?”

    我说道,“有些人,你在她那里没有秘密,因为她就是你秘密的储藏所在。”

    薛莹怡似懂非懂的继续吃着她的甜筒。

    半个小时过去了,王漪诺很悠闲的出现在了我和薛莹怡的视野中。当然,在还没有出现在我俩视野内时,我已经和薛莹怡打赌,你的王漪诺师父绝对不会准时出现。

    王漪诺一过来就说道,“等很久了吧,刘翔宇帮我拿着包。”

    我接过她粉红色的包包,说道,“等很久不是问题,但是师父,你下次不要总是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你多长时间能到好不好,因为你又没有准时过。还有,我给你提一个建议,以后你就说一会儿就到,对于你,让我们漫无目的的等,总好过等到了时间点还不来好。”

    王漪诺说道,“你咋那么多抱怨,我这好心过来帮你找怀旧,你丫还这么抱怨。”

    我低声说道,“你电话里说也一样啊,又没有让你亲自来。”

    王漪诺脑袋凑到我面前,说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你再说一遍。”

    我说道,“我说我错了,师父。”

    王漪诺诺说道,“这还差不多。”

    我说道,“薛莹怡,没吓着吧。别看平时在辩论队你师祖和女神一样,其实她就是个女神经,习惯就好。”

    薛莹怡说道,“奥。”

    我说道,“师父,看你不正经的样子,把我徒弟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王漪诺说道,“我哪有。算了算了,不和你闹了,走带你俩去张先生和刘小姐的书吧。”

    就这样,在经过了山路十八弯式的路线后,终于站在了这家不起眼的书吧门口。突然觉得这就是人生,你明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就在某一个地方,可是到了那里才发现,所有人的目标都在那里,而我们自己的目标却藏匿在不知名的角落。以为努力到了头,结果无奈发现努力的结束还是要努力,有时候甚至会擦身而过。

    店门口,慵懒的长毛大黄狗还像去年一样躺在地上,目光随着小胡同来来往往的行人而有规律的左左右右。张先生在悠闲的浇店门口摆放的花花草草,见到我们三个的出现,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店里坐。进店后在刘小姐的热情招待下,我们三个选择了一个阳光比较好的地方坐下,薛莹怡在四处张望着这家温馨的小店,我和王漪诺聊十一,聊辩论,聊人生,聊聊理想,总之天马行空的海聊。抬头观看,张先生还是老样子,刘小姐依旧热情,店里的布置和一年前依旧没什么两样,就连那条大黄狗也是依旧的那么懒散。和一年前一样,这是我最开心的地方。

    在你的万种经历中,能有一样不管你经历了多少和改变了多少,它总能像和这个社会脱节了一样一成不变的继续着它的生活,这或许就是我们在未来某一天筋疲力尽的时候,要找的叫做怀旧的地方吧。

    我们三个装模作样的一人拿着一本书在瞎翻,店里依旧是向一年前一样,冷清的可怜,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和店里本有的三个成员一样多(加上大黄狗),这可能是从我这种学经济的角度出发看出的结论吧。

    王漪诺说刘小姐和张先生都是很有文化的人,他们身上的那种书香气质特别的浓郁,有一种你坐在这里就感觉的被熏陶到醉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我短浅的人生阅历中目前为止除了他们俩只有刘翔宇能给我这种感觉,所以他们总说我偏心,其实偏心自己喜欢的,有错吗?也对,就像后来的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留在辩论队一样,我不像他们说的为了辩论队,为了我们“无兄弟,不辩论”的兄弟情,我只是因为一个人,王漪诺。(只是我们俩的想法,王漪诺自然而然说给了她们听,而我用了另一种心情)

    期间,王先生和刘小姐也会过来和我们聊天,聊天中我们知道了,有时候你看待这个世界之所以于别人不同,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变化的有多快,而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出发的时候角度就注定了你们结果的不同。就像我们觉得店里冷清,因为我们从毛爷爷的角度出发,而刘小姐和张先生觉得清静,欣慰他们从这个浮躁的社会出发。我们替他们担心,因为我们觉得照这样下去,我们的怀旧很快就会没有了。他们说我们的担心是对的,毕竟这个社会一切都是钱说了算,开店开成他们这样的,倒闭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们说无能为力,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能坐下来消磨时光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说,你们要尽量留住我们的怀旧,他俩笑了,从他们的眼神中,我们知道,我们的怀旧,在别人的眼里,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过客。可是他们还是告诉我们,你们是我们开店以来,最重要的过客。所以,我晕了,因为我不知道,我们究竟在他们眼里,算过客,还是最重要的。张先生后来告诉我,这两者没有区别。我更眩晕了。

    张先生和刘小姐说,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玩游戏,就在你们上一次来的时候你们辩论队霸占的那个看电影的地方,听到有免费的游戏玩,瞬间来了兴致,只不过我沦为了看客,因为王漪诺是师父抢不过,薛莹怡是徒弟不能抢,唉,郁闷了。

    后来,张先生和刘小姐去忙他们悠闲的生活了,我们三个玩累了,又剩下我们三个在那里无聊的翻着无心阅读的书本。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聊,期间我们也聊了好多好多。

    王漪诺抱怨说我这个徒弟是白眼狼,徒弟里面对我那么好,而我却在好玩的关键时候就只想到小徒弟,我尽量解释说怕打扰她十一的生活。可是,王漪诺却说,你见过十一谁怕打扰的,不烦扰的十一才是无聊的生活,没想起来就是没有想起来。好吧,我错了。后来,王漪诺也给薛莹怡说了好多,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居然就是,一般师父对徒弟这么好的,压力都很大,因为到时候会被说成是内定的,这是你们刘翔宇师父当时对我的抱怨,没想到如今却用我对他的方法这样对你了。不过,在四辩这个位置上,他比我现在都强,因为毕竟我是个二三辩选手,不过我很骄傲,带出了陇桥最厉害的四辩,所以你要跟着你的刘翔宇师父,每天寸步不离的跟着,让他把他所有的都教给你。

    自从大观辩论赛输的泪流满面,王漪诺在缓了一周后给我们说,以后一起玩,别再给她提辩论,她也不想再去辩论这个伤心地儿,只有这样我们还能做朋友。可是喜欢后总会放不下,我们遵从师命,不在她面前提辩论,因为我们知道,不出三句话,她就会忍不住各种问辩论队的情况,不出三天,她就会身不由己的来辩论队看看我们。师父总是觉得我们对大一的太好,甚至于好到大一的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总说做朋友没问题,但是当你的威信没有了,当他们不再觉得你们很牛逼的时候,你们就会出现各种问题。所以,你们必须让他们知道,你们很牛逼。可是,我们几个似乎总是不自信,想着在带队中学习。王漪诺曾经特别暴躁的骂我们,拜托,你们几个大二了,不是让你们和大一的共同学习,而是要让他们跟着你们学习,懂吗?好像那一刻,我懂了。因为,从那一刻我才慢慢观察到,王漪诺来辩论队,总喜欢当着大一的面夸奖我们几个。也或许,她就是觉的她的徒弟很厉害,就像我们觉得她很厉害一样。

    薛莹怡在这中间也抓住机会问了师祖很多问题,因为毕竟自从辩位分开以后,在我这里,还没有那位徒弟有这样的待遇,能让师父带着去见师父的师父。她问王漪诺,辩论队的曾经,也想让为自己的辩论未来提点建议,可是王漪诺总在该正经的时候又不正经了。我们这群人就是这样,不管你是和谁,你总感觉和她坐一天,简直是虚度光阴,可是下一次呢?你又屁颠屁颠的去和她虚度光阴去了。薛莹怡也给我说了很多“保证”的话,那种感觉就好像当初我对王漪诺的感觉一样,只不过,我不善表达。王漪诺说,薛莹怡像大一的我,只不过是开口说话了的刘翔宇。别的,没有太大区别。

    而我,总是那个当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最不知道说什么的人,所以到最后我总是被逼着去说上几句,他们才会觉得有我的存在一样。现在回想,有这样一群人真好,因为很多人,可能一辈子连一个这样的人都遇不到。所以,久而久之,我就成了他们发言过后总结的那个人,他们说这很刘翔宇,因为,总结陈词是我的强项。

    以前,我发现我的沉默不语腼腆害羞是大家公认的,可是后来我慢慢变的只有在面对王漪诺师父的时候才会不知所措,或许,也只有在她那里我才是当初的我,不曾改变。我和王漪诺说话的时候总是一笔带过,而王漪诺也总是说我没良心,对你那么好,你却对我没话说。薛莹怡说,也只有师祖能降伏得了师父,因为平时的师父真的是厉害起来吓死人。我对薛莹怡说,哎呦,终于不再觉得我是这几个师父里面最好的了。王漪诺笑着说,其实她早有预感,虽然我们淘汰赛的时候,我带的辩论队质量最高的一群人最后打的和屎一样,但是她知道,这才是我带队的刚刚开始,以后,谁跟了我这个师父,苦头应该是最多的。每次他们让我“总结陈词”,我总是“抛砖引玉”让师父帮我做总结。我笑了,说,那师父说说你的预感呗。薛莹怡也很好奇的想知道,她的师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王漪诺对薛莹怡说,你是幸运的,而你们应该从进队到现在或多或少都已经听说过曾经新财辩刚成立的辉煌,以及那时创建新财辩的那些人对辩论队的痴迷。我之所以说你是幸运的,因为你得师父刘翔宇,是我从目前为止看到的最像他们当时的一群人,痴迷辩论的程度是我们这几届最疯狂的。所以,跟着他,你很幸运。不过,你也很可怜。毕竟,越是在乎,越会用自己在乎的标准来要求在乎的人,所以跟着他,你们辩论队之前的生活可能只能用幸福来形容。王漪诺还说了什么?对了,她还对薛莹怡说道,其实最让人生畏的不是整天骂你们让你们觉得严厉的人,上了这么多年学,我相信我们都懂这个道理,那种平时特温柔,但是到关键时候温柔到吓的我们气都不敢喘。你们刘翔宇师父的性格有点像你们的祖师爷杨凯,就是那个你们都觉得他很叼的牛逼主持人,你们可能在还没见我们的时候,就见过他了,因为你们这一届新生晚会我虽然没去看,但是主持人应该不出意外还是杨凯吧,对了,好像我们三个大一的时候迎新晚会的主持人都有他。而如果说杨凯牛逼到不是主持队的却霸占人家主持人位置多年不挪位置,那么你们刘翔宇师父就是牛逼到一场友谊赛校队破格邀请他加入他都不加入的那种,记得去年运动会,你们刘翔宇师父大一的时候被逼迫代表系里去跳啦啦操,当时辩论赛打的热火朝天,虽然我们输了,但是你们刘翔宇师父依旧毫不收敛的请假,气的学生会主席亲自谈话,问他到底系里荣誉重要还是看一场辩论赛重要,他淡淡的给人家回了一句:喜欢的重要。这就是你们刘翔宇师父,为了喜欢的可以不顾一切,只是他的表达方式有时候比他的结果更狠,因为冷,才是最可怕的。而杨凯也是,也或许他们都是出自一个地方的原因?可能吧。对了,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能让刘翔宇带出来玩的你是第一个人,像他这种连自己都懒得带出去逛的,一般都是我死皮赖脸的把他拉出去玩。但是,一般他这么好的时候,就预示着你的苦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师父总是这样,当我还没有当师父的时候,为了袒护我,可以不顾别人的眼光,当我当了师父以后,她依旧觉得我在她眼中就是她骄傲的存在。因为她觉得,只要她觉得值得的,就会坚持下去。可是,师父不曾觉得,其实她才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如果说我的冷像师祖杨凯,那么我的执拗最像她。

    我们三个聊的热火朝天,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过在我看来没有观众的戏也没什么意义。而辩论队能说会道的本领,让我觉得两个女人一台戏,我这个男人刚好做他们的观众。

    不知不觉已经五点多了,在张先生和刘小姐的盛情邀请下,我们三个就留在店里吃了顿晚餐。当然,为了有点表示,王漪诺和薛莹怡去厨房帮刘小姐。

    王钰曾经问我,你会做饭吗?我说泡面算吗?她说不算,我说还会蒸米饭,她说是个人都会。所以对于我这种对于食材都分不清的人,坐在店门口陪张先生聊天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们谈论就很多,总之归结为一句话就是:我们羡慕张先生和刘小姐的休闲,而他们却羡慕我们拥有的青春。或许,青春这个东西,你拥有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成熟这个东西,你拥有了才发现你最在乎的青春已经没了。

    九点半,是十一路的末班车,我和薛莹怡以为在八点的时候坐上四路车,就能赶上末班车,却发现,最后九点半了,我们还堵在离皮革厂五六站的东部市场。最后,当到达皮革厂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整排整排的小黑车在招揽去往和平的客人,而大多数都是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我和薛莹怡随便做了一辆小黑车是为了赶上在十一点宿舍关闭前回校,而他们却还在那里悠闲的聊天晃悠,或许是在畅想今晚又是一个风花雪夜。

    最后的最后,我和薛莹怡终于在熄灯前赶回了宿舍。走在空荡荡的宿舍长廊上,突然觉得漫长的可怕。而宿舍,就我一个。

    打开手机,和薛莹怡互相道声晚安。

    而我知道,胆小的我,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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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12.青春,仓促的继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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