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友

--心灵自由写作小组，第17篇--

自小到大，對朋友的愛一向是我家人所詬病的。“胳膊肘向外拐”是也，家人評價。

髪小娜娜，9歲起直到16，同歲、同班、鄰居。個性溫順成績優異，眾人心目中的三好生，實至名歸。幼時她的雙馬尾，繫著綠色綢帶，服飾別緻――其母心思是不同別個的。愛整潔，機好的性子。她是典型的雙魚女孩。一起過家家，讀故事書，有天在小區空地上玩雪，發現了一眼清泉汩汩流淌。

現在回想起，這泉似她。

16歲後，幾乎很難見面。有年去青島，借住她家，她還是兒時性子，好脾氣，依賴父母，談話間能理解我。再見時又過7年，她參加同學聚會，即將為母。他的丈夫忠厚模樣，對她呵護備至。小娜娜也結婚了，後來生了女兒。看她朋友圈，一直是平靜幸福的樣子。

我記得你。

還有個男孩，一直難以忘記。與娜娜一起，我們幾個是打小認識的。他有頭自然捲的髪質，恰好乳名“毛毛”，就叫開了。他可是不大樂意。天性爽朗，後來個子忽然長至178，我得仰頭看他。寫得一手好字。我以字識人，所以特別欣賞他。高中時籃球打得愈發出色，一票女生做他的粉絲小分隊。

那時家與學校隔江，騎單車往返也要1個多小時。多少次路上遇見他，攜伴同行，聊以安慰寒窗苦讀的漫漫路途。回想起，這樣的友誼，就像那放學路上的街燈啊。

大學時在春城，偶爾見面。那些年嗜酒，他與我就成了兄弟。

前年春節去他家看望，他與妻子閑坐陪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磕瓜子，等著iPhone充電完畢。半小時後告辭，沒有不捨和感慨。交友如此，如同穿舒服的舊衣，――不會再穿了，鎖箱珍藏，偶爾取出看看。

他叫鵬。

兄弟，真希望你像你的名字一樣展翅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