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头发的青年跟他的朋友们厮混到半夜，还是磨磨蹭蹭地不想回家。他几天前辞去了他的工作，但并没有告知他的父母。那份工作是他母亲托了关系才找到的，一家大型的上市公司，他本来也是满怀热情去上班的，希望能做出点成绩。但是进去了之后才发现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开始只能做简单的文员工作，早九晚五，每天忙得头都抬不起来，薪水也只有四五千块。更烦的是人际关系也不好相处，他的直属领导认为他是靠关系，还不是很过硬的关系才进的公司，总认为他能力欠缺，处处显示对他的不屑，时不时就会来阴阳他几句。他回家跟母亲讲过公司的遭遇，但母亲总是劝他要隐忍，现在找工作并不容易，再说在外面做事总免不了会受点委屈。黄头发的青年一天天地觉得工作没意思，最终在某一天跟他的领导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然后愤然提出了离职。
黄头发的青年有同学从外地回来，大家约了一起小聚。推杯换盏的期间免不了说起旧时相识的现状，他们讲起了黄头发青年曾经暗恋的姑娘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博主，身家已经上千万了。黄头发的青年打开了她的直播间，记忆里清纯年少的姑娘，在镜头前衣着暴露挠首弄姿，嗲声嗲气地叫着大哥。黄头发的青年非常愤慨觉得这种赚钱方式就是道德沦丧，他的同学很鄙夷的笑起来，觉得他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你知不知道她一场直播下来能赚多少钱，几万到十几万，你现在一年怕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吧，啥叫道德沦丧，没钱的穷人才叫道德沦丧。”
黄头发的青年想抗辩几句，但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也不过是几千块，还处处受着闲气，觉得他同学说的也很有几分道理，于是低着头只管喝闷酒。
跟朋友们分开之后黄头发的青年在外面溜达了好一阵才犹犹豫豫地往家走，楼道里有几层楼的灯坏了一直没人修，他打开手机扶着栏杆摸索着往上爬。到了家门口他踌躇着不敢进，门缝里有灯光透出来，不时有电视机的声音传出来，他的父母应该还没睡，在等他回家。
他打开门看见他母亲在客厅坐着，一脸怒气的样子。看见他进来他母亲连珠炮一样的开始发难
“你还知道回来呀，每天除了玩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我跟你爸是造了什么孽偏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你啥时候才能懂点事”
黄头发的青年大气不敢出，落荒而逃穿过客厅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反锁上房门。他和衣躺在床上，外面他妈妈的骂声还在持续，他想着他朋友们说的话和他自己的生活。他曾经也是个热血沸腾的少年，想成就一番事业做父母的骄傲。可到底什么才是成功呢，怎么才能成功呢，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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