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沈梦菁半惊慌半乐祸的看着渗出的红殷,话未说完,只听许玥痛苦呼叫,“啊!好疼啊!请大夫,快请大夫……”
“来人啦,三少爷受伤严重了。”
仆人杂役蜂拥而至,七嘴八舌各执一词,又拿不定主意,全愣在当场。
“快叫大夫呀,你们是死人啊?”许玥见这群人只会扰舌,火冒三丈,情急之下触痛伤口,又“哎哟”一声。有人已跑出府,被三少爷一句骂,顿时向医馆方向逃的没影。
“啧啧!许家三少爷当真娇贵,这点小伤就兴师动众,涂点药几天便痊愈,干嘛吼下人?”沈梦菁抱起手,看的无语又好笑,忍不住奚落几句,想到刚刚在集市的情景,觉得,这是给自己出口恶气,不禁感到很开心。
“沈梦菁,你……”许玥被气的发抖,正准备还击几句,大夫恰巧赶到,众人说道;“快给看看吧!”
那大夫不紧不慢的查验下伤势,敷了点药,简单包扎完毕。
缓缓地道;“少爷只是轻微擦伤,并无大碍,稍事休养便好。”收好药箱欲离去。许玥一叠声向他致谢,打发下人付诊费,送大夫出了府。
“我就说没事吧,大惊小怪。”沈梦菁似是要出尽胸中所有恶气才肯善罢甘休,抓住时机又嘲笑一番。
“你……下次别落我手里,否则我……”恼羞成怒的他竟语无伦次,七窍都快生烟了。
沈梦菁只差没捧腹大笑,见状捂嘴浅笑道;“否则怎么样?先管好自个吧。”
“来人,送客。”许玥逐客令一喝,左右便道;“沈小姐,请吧!”
她悠闲踱步出许府,抬头望天,没有半颗星星,漆黑的夜晚显得异常孤寂、落寞。寒风吹过,冷入骨髓,如同曾经的义城,荒凉的像座棺材,沉寂的毫无生息。
只有一位少年,独守空庄八年,扮成晓星尘把义城每条街都摸遍了。
最后,却换来一朝断臂。薛洋坐在屋顶静静观望书房的许晨曦,心想:都转世了,居然还这么品性高洁,就那么讨厌我?宁愿死,也不听我解释?你知道,你的霜华刺向我腹部时,我有多痛,多害怕。
树叶纷飞飘落,然后枯萎腐烂徒留一地凄凉。
夜渐渐深了,薛洋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只是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糖果,剥开糖纸塞入嘴里,扬起稚气未脱的脸,露出孩子般的天真。
许晨曦头也未抬,淡淡说句;“你在雕梁上坐许久,何不进房一敘?”语气依旧冷漠疏离。
“许二少爷,这么用功呢。”薛洋跳下屋脊,痞里痞气的边走边问道,目光却未离他一刻。
许晨曦置若罔闻,既不回答,也不看一眼,仿佛懒得关心,又好像世间万物本就与他无关。
轻轻飘出一句;“夜凉,会染寒气。”在无多余废话,短短六个字,便包含所有关心。
顺手拿给薛洋几颗糖果,自然到似乎曾经常送人糖吃。
成美呆呆地望着许府二少爷,恍惚间,以为又回到千年前,许晨曦还是晓星尘。
往嘴里递颗糖,漫不经心问着;“你总是带着糖?”
“想吃糖,我给。”许晨曦永远答非所问般回复,声音虽轻却不容反驳。
“晓星尘……”薛洋情不自禁低低呢喃,眼底一片潮湿。
他用手擦了擦,开玩笑的问许晨曦;“你知道我喜欢吃糖?”
“很久以前,有人爱吃。”他看向黑夜神情迷茫,陷入回忆般注视路尽头,注视那遥远的地方。
“那我下次再来向你要糖吃。”薛洋消失在昏黄灯光中。心想:你真是晓星尘吗?为什么会与他这么像。
夜,凉如水,没有星星的天空,也没有月亮。
‘道长,我怕黑。’原来,自己早想抓住那抹星辰,只是不愿承认吧。
原来,见到晓星尘开始,就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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