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冰他们的车到了收费站,被两位身穿警服的人员拦截了下来,贺一冰一家人不明所以,其中一位警官拿出了一张盖章的逮捕令,纸上赫然写着“贺一冰”三个大字。
“贺一冰先生,我们怀疑你跟一桩窃取国家机密的案件有关,请配合跟我们回去调查。”
“你们不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会干这种事!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警察先生!”贺一冰的母亲一下失去了支点,失控一般的向两位警官索要人。
“妈!没事!我就是配合警察叔叔调查,过段时间就回去了。”贺一冰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安慰着旁边不知所措的母亲。
“你先跟叔叔阿姨去二叔家。”
临上警车前,贺一冰向搀扶着自己母亲的叔叔阿姨鞠了一躬,“麻烦你们务必把我妈带到目的地,谢谢你们。”说完,贺一冰被两位警官左右夹着押上了警车。
在鸣着警笛的警车上,贺一冰回想着5个小时前,白磊给他描述的塘格镇的那二十一天,这二十一天的事情让贺一冰那颗浮躁不安的心变得如死水一般,就连他觉得自己这个烂好人永远都不会碰到的冰凉的手铐,现在被拷在手臂上,他都没觉得有羞耻感和惊慌恐惧。
刚开始,塘格镇那些患病的人的身上出现了黑色斑点并不断扩散,后面严重到青筋爆出,皮肤腐烂,吐出胆汁甚至血,眼睛会因为血管破裂而变得鲜红,血滴会从眼睑渗出来,甚至呼吸困难——这些都没有让管理者说出“危险”这两个字。就算有人死去,管理者还是犹豫不决。
白磊说道,不寻常的第一个星期,有市级领导来看我们,穿着防护手套防护服,还带了大声喇叭,离得我们远远的。
父亲和母亲因为身体出现了很大变化,他们一大早就被装入了大巴车在镇里转悠。
“乡亲们,我们会想办法的。”
走的时候,一辆丰田载走了几位领导,几位领导和随行的同事把身上的防护服都扔在了哨岗边,而手套直接扔在了马路边。
期间,治疗床位爆满,许多可疑患者只能留在家中,管理者能做的,常常只剩收尸。
那个星期,他爸爸死在了家中,死的时候手臂狂舞,口吐鲜血。
一个小时后,收尸队来到了家中,三四个人穿着厚厚的全套防护服把他父亲装进了塑料袋,抬走了整张床。云层低垂的天空下,家人崩溃的跟在收尸队后嚎哭,刺耳的哭喊声和啜泣声响成一片。湿滑的道路上,他们走走停停,
再后来他们把死者和床一起火化了,家人想要拾留的骨灰和灰烬没能如愿的分开,而是被老天安排消散在雨里风中。
“第一周,我送走了我父亲;第二周,我送走了我母亲,第三周开始,每支收尸队每天都会收到五六具尸体,后来多到二三十具,管理者不得不简化处理流程,里面专家也觉得遗体的掩埋是更安全的,管理者在后山的小山谷放了几辆铲车,挖坑铲土埋尸。本来我已经觉得接下来轮到的就是我和我妹妹了。”白磊淡淡地说道。
塘格镇许多严重的患者在家中慢慢死去,并感染到家人、邻居,以及救护者等等,范围不断扩大,现在塘格镇乃至东海市的疫情还在猖獗的肆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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