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宋希以后,我开始思考生而为人这个四字成语。但,我们,我们人,就是畜生,与此同时所带来的是罪恶的心理和犯罪的事实,在悲惨生活的拥簇下,我们能做的只是劝诫自己要文明。
我开始悔恨对宋希说过的,类似于那些助纣为虐的话,虽然我知道她可能也并未放在心上。
生活依旧敲打着键盘更新明日枯燥无聊的篇章,我开始忙碌的奔波于图书馆和六栋教学楼之间,焦躁的准备着《国际关系史》的期末论文,又提交资料走动于六栋辅导员办公室间,妄想申请到今年的助学金。
而宋希好像每天都活的很新鲜。今早她穿着还没干透的裙子就出门了,看起来一点也不狼狈。出门前对我说“今天我上晚班,你要来找我吗?”然后开始咯咯的对着我笑,我知道她又在捉弄我了。我没打算和她进行口角纠缠,回了句“滚蛋”。
人难道不应该怕鬼吗?拳头大小的心脏哪能把所有亏心事都藏的严实?真是太没安全感了。
我当然也去过宋希工作的地方。我只能称之为一个工作地方,我并不想在心底告诉自己你差点去过太平间的值班室。这太瘆人。但用一个职业的落脚点来形容就高尚许多,听起来至少很阳光明媚。
那次,回忆起来并不美好。
那天很冷,没下雪但天空飘着小雨,路上奔走的行人看起来都很急躁,整个城市的轮廓暗沉且充满罪恶,是夜。
起源是宋希给我拨了一个电话急切模糊的告诉我,希望我去找她,越快越好。当时我正在出租屋里裹着被子背诵《国际关系政治》谈判政治里的某条准则,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让我当时万分肯定的认为,宋希在太平间终于撞鬼了。
我带着两个手电筒就去了,义无反顾。
宋希在城东医院的侧门等我,当我看到她时,她向我招手,看起来她似乎很平静,我在怀疑是不是我撞鬼了…..电话可能或许不是宋希打的。
我跑上前去,“怎么了,你真的看到鬼了?不是吧?”
她白了我一眼,“没事,我想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天很冷了我现在和你一起回去。”
“所以你叫我来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起再走一遍路?”我有些愤懑。
宋希抓着我的手,大力的拖着我往暗处走。
“妈的,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今晚值班,外科的张医生前天下午下来告诉我,叫我今晚不要过来了,他安排他们科室的实习生晚上下来‘体验生活’,我当时就答应了。”我看不清宋希说话的表情。
“不用值班,你还不开心?”
“问题是,医院今年的实习生都还没开始来报道,我今天下班的时候在楼道听到,打扫的秋阿姨说她这两天都在打扫新的值班室,因为下周实习生都要来报道了。”宋希开始语气急躁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那个张医生在说谎?”我有些不理解。
宋希压低声音,“我一开始也不理解,所以我今天晚上就偷偷过来了,果然并没有看到什么实习生,倒是看到张医生和一伙人在里面,具体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鬼鬼祟祟的,我觉得…….”
我想到了什么, “他….不会是,......?”
宋希急忙捂住我的嘴巴,拉着我就往外走“别说话,我只是小人物,管不了”。
我确实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我也不敢说话。
我们并排走了很久,宋希突然停下来,走进旁边的电话亭。我开始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我跟着进去,看着她投币,拨号,一气呵成。
“喂,警察局吗?我怀疑城东医院的太平间有人在贩卖器官,你们最好现在马上去一趟”。说完宋希就挂了电话。
我们都是小城市里的小人物,没什么本事,我们丑恶且正直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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