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人物:让我们相信
关于人物,小说处理的是当下发生的事,而不是过去的事。你的任务是构思出一些看起来真实、读者觉得合理的人物,而不是一些和现实中一模一样的人。
1.细节:相关的、恰当的细节
你必须向读者提供熟悉而又恰当的细节,这样他们就能自言自语:“是的,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大家是这样做的。”
简言之,如果用一个词概括如何让人物更可信,那就是细节。关于人物的信息越多,观众就越会相信他。
不过,并不那么简单。你想要的不只是细节,而是相关的、恰当的细节。你知道,过多无意义的细节会阻碍故事的发展。现实主义的方法可以恰当而有效地展现人物的细节。
2.对动机的详述
让读者相信人物,最重要的方法是对动机的详述。
这种动机,不是那种明显的动机,不是那种简单单一的动机,不是那种毫不修饰的陈词滥调。而是让他们变得更加合理可信的,更复杂、更矛盾的动机。
因为动机是人物行动的目的或意图,因此不能只给人物一个动机,而对故事的其他部分不做相应改变。寻找更深层次的动机不只是浮于故事表面那么简单。动机存在于故事的核心,是因果关系最有力的形式。所以对每一个动机的修改都是对故事的修改。
3.态度
态度是因果关系的另一面。动机说明人物的行事原因;态度则是人物对外部事件的反应。
业余作家的小说最明显的特征之一是,当叙述者或叙述视角人物身边发生奇怪或重要的事件时,人物对此没有任何态度。
态度可以为现场提供紧张的气氛。作者主要通过态度来构建人际关系的意义。态度告诉我们,人物注意到彼此的哪些方面,认为看到的哪些是有价值的。
人物回应事件的特殊方式可以让读者认识他,也可以帮助你发掘人物,因为人物的每一个态度都有助于你决定他下一步的行动。态度和动机就是这样互相缠绕、不可分割的。人物对事件X的回应将为他做Y和Z提供动机。
4.回忆中的过去
要充分认识一个人物,你必须给他完整的一辈子。让他有一个过去,与他人建立起一系列有意义的关系:家庭、朋友、敌人、教师、雇主。
但这也属于浪漫主义传统。无论你写的是现实主义故事还是浪漫主义故事,你都必须从主要人物最有趣、最与众不同的地方着手。
更有可能的,是从主要人物快要长大成人并拥有一定经历的时候开始写故事。
怎样讲述主要人物的过去呢?
倒叙
最显而易见又最无效果、广为滥用的技巧是倒叙。当前的行动暂时停止,由人物(或由叙述者)回忆过往的关键事件。这种技巧的问题恰恰在于:停止了当下行动而回忆过去。
倒叙给出的是人物仅有的信息,而不是额外的信息。
无论倒叙中出现了什么,都不会给诺拉提供一个过去,因为她连“现在”都没有。这个倒叙给出的是人物仅有的信息,而不是额外的信息。除了倒叙内容之外,在这条积雪的道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要么让故事从倒叙的事件开始,要么等人物和事件抓住读者兴趣后再加入倒叙。
我通常偏爱前者:从最重要的事件开始讲述故事。
回忆作为当前事件
倒叙也可以遵循这个原则,使回忆成为当前事件的一部分。例如,如果一个角色对过去事件的记忆让他做出关键决定,或者因此有了一个本不该采取的行动,那么回忆就是当前行动的一部分,而不是对当前行动的中断。
顺带一提
在故事进程中,也可以停顿一下,进入一段短回忆:
如果这些对过去的顺带一提与现在的事件息息相关,那么,即使它们没有给故事带来重大改变,也不会让人觉得这是对当前行动的中断。
经验法则:回忆越短,就越没有必要证明其与当前行动的联系。如果回忆足够短,它们可以毫不相干。
隐含的过去
在不中断行动或不直接提及人物过去的情况下,通过暗示人物的过去,可以不需要精确地描述人物曾经经历过什么,而让读者觉得人物拥有完整的生活。
预测
人物对将要发生的事情的预测能立刻展示出他过去的经历。
习惯
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其中一些是毫无意义的,但大多数都与我们的生活方式有因果关系。
如果习惯太多,人物就会显得有点强迫症。但是,任何一个活过一定时间的人都会有习惯。这些习惯有助于我们理解和相信人物。
关系网
任何一个人,有一定的生活经验,都会与其他人产生联系。除非人物脱离环境,否则这些联系都会显现出来。
在故事中,不管你如何运用这些关系,主要的好处都在于,你的人物不会像个木偶,只有在舞台上靠人拉线的时候才是活着的。他们在故事之外还有真正的生活,且拥有更广阔的关系网。虽然在故事中只有一小部分的关系被发掘,但读者能感觉到其余的部分。
合理性
在故事里,任何反常的、稀奇古怪的、不可能的、骇人听闻的事情都可以变得令人信服。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花了多少精力去证明它的合理性。
一般来说,人物的行为越奇怪、越不可思议,对故事进行解释就越重要,就需要越早地进行铺垫,因为要证实它,需要花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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