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在每一次遇到暴力事件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代入,重新体验到被伤害的那一刻的痛苦和绝望,从而产生强烈的共情。
在对待暴力事件上,我永远缺乏冷静,我像一个一触即炸炸的炸弹,我装作不经意的和周围的同事探讨伤害事件,我非常在意他们的看法,我渴望听到更多声讨施暴者的声音,希望不再听到人们宣判受害者有罪。
受害者有罪的理论,实际上是递向施暴者的一把尖刀,再一次扎在受害者的身上、心里。
这些年来,我一直不能释怀,无法从被殴打的噩梦里醒来。
我忘不了那些面目狰狞的施暴者,忘不了那些切肤的疼痛,忘不了曾经和死神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
直到后来,我终于把曾经最惨痛的经历写了出来,我终于呐喊了出来:这个世界需要被惩治的是施暴者,面对暴力沉默就是共谋和纵容,暴力就是犯罪,没有借口。
而我也终于知道,我并不需要不时的重温那些在黑暗的日子里独自舔舐伤口,为了那些曾经的苦难,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那个幼年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她终于不再小心翼翼的寻求庇护,不再一遍遍地诉求渴望被看见,被共情。
与其纠缠在过往里,不如放开曾经的束缚,不如放过那些内心的愤怒和恐惧,悲伤和绝望,最后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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