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那是圣诞节夜晚，孙笑川在直播。
和往常一样，直播里仍然是喷子满屏。他倒是无所谓 不如说是习惯了。谁不愿意靠被骂每个月拿两万元呢?
孙笑川看着屏幕，打着电竞，一条直播粉丝发的弹幕映入眼帘，“孙哥，圣诞节愿望是什么？”
问题清新脱俗，比起那些问“陈羽凡吸毒是不是你害的”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好多了。
孙笑川思索半晌，手轻轻移动着鼠标，淡淡道:“若是可以，我真他妈想回到十七岁那年。我要是高考考好了，现在还在这嘛？”
这话一出，弹幕满屏刷着“日本天皇忏悔录。”
只是孙笑川没想到，他这么一说，真的回到了十七岁。
【一】
孙笑川回到了十七岁。
他站在教室的后墙旁，看着面前空荡偌大的教室——一种空虚感。黑板上还未擦净的粉笔印记、日积月累的划痕，满满的是青春的回忆。
他站着，四周没有人。转身，至窗外，站着走廊的矮墙边。天空是阴沉压抑的，密布的乌云沉重地堆积着，仿佛被紧紧压着喘不过气，不如下雨放的爽快。
若是问他有什么想法，他只有一句:“我日死你的马。”
他十多年都未接触高中课程，更别说真回到十七岁了。
隔着窗户看，教室里的时钟停留在六点半。只是眨眼，便见校园外的大门敞开，学生陆陆续续进了校园。
他琢磨着，或许是回到了十七岁那年——高二暑假后的刚开学。
孙笑川回了教室，看到挂着一个破旧书包的椅子，想必是他的。
坐在椅子上，凉凉的触感，短裤下的大腿的皮肤触及温度，使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陌生又熟悉的触感，使他不禁回想起高三奋斗的日夜，却最终以相差三本线二十多分的成绩结尾，便不由自嘲地笑出声。
他趴在桌上，眯上眼睛，便不知不觉步入梦乡。梦里似乎有他父亲的样子，还有母亲严厉的训斥……
“这是我们新来的转校生，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听到班主任沉稳的女声，他恍然惊醒。周围的同学却都对他无视，似乎已经将他当作了空气，如透明般不起眼。
映入眼帘的是讲台上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穿着白衬衫，长长的深蓝色校裤衬得腿更加笔直。望见的是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精致的五官上是挥之不去的青涩。
高挺的鼻梁，漂亮的桃花眼，浓密的眉毛。皮肤很光洁白净，不似个男生。他却觉得那长相熟悉，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是盯着那人的脸看到好一会。
“大家好，我叫吴亦凡……”
当这个名字一出现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望着那人面无表情的脸。
孙笑川茫然了。他觉得自己在做梦，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却痛得呻吟了一声，引得周围人的回头，才止不住垂头。
“我操，Kris吴不是加拿带人吗？怎么2007年跑来中国这了，时间线有点不对啊？“他喃喃道，静静思索着。
他想，或许这只是一场出不去的梦境罢了。
【二】
吴亦凡坐在他右边。
他记得原本坐在自己右边的学生因为打架辍学了，而如今那人就坐在那个空位上。
可似乎不止这个原因。
吴亦凡的右边坐着的是苏瑾，或许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罢。留着一袭长长的乌黑色头发，轻轻挽起，穿着洁白的衬衫，发丝微垂至肩。有一双杏眸，双眸里透着分与世俗不入流的漠然。
他还记得他高中喜欢那个女生。可是他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或许是不爱说话，内向。他也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最后连句表白的话也未说出口。
“您好，您是新同学吗？”苏瑾微微勾起唇角，轻轻笑道。
他见不到吴亦凡的脸，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脑勺，听着那句透着几分笑意的话:“是的，你叫做什么名字？”
“啊，我是苏瑾。”
“我们这算相识了，对吗？”
他微微蹙起眉头，却不好把话直白地当众说出来。
下课去了洗手间，解裤子上厕所，见四周似乎没人，他才恼怒地骂道:“女人真是舔颜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目光停在他脸上，他才侧过头去看，却见那人竟然是吴亦凡。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盯着他，甚至将目光移下，盯得他直翻白眼，自己也看了对方的隐私处。
空气变得逐渐蕉灼了起来，使得他尿都有些排不出。小便完便立马穿回裤子，连忙走出厕所，小声嘀咕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真把自己当带明星了？”
他走的时候，那人一直在跟着他的身影，望着他。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三】
孙笑川又在课上睡着了，可这节课是考试。若不是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趴着，头上还盖着一张空白的试卷时候，或许他就不会被惊吓到了。
幸好只是睡了五分钟，便擦了把冷汗写了题。
题都变得十分陌生，他反而不会做了。来来去去就写了那么三四题，却已经接近考试结束了。
他转头，见吴亦凡坐着，挨着椅子，看着时钟。试卷已经被填满了答案，草稿本上也是写满了验算的过程。
半晌，那人微微闭了眼，身体晃了晃，似乎就睡着了。讲台上的老师却也在睡觉，他便连忙抄答案，却也才抄了一面。
试卷发下来了，满分一百五十，吴亦凡一百五十，孙笑川五十一。
老师对着他就是一顿骂，紧接着叫吴亦凡出来，说了几句话。待那人回来，一脸无所谓地对他说:“老师让我给你补习。”
他怔了怔，一时半会不知答什么好，道了句“谢谢”。
可到了放学，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前摆着一本数学练习册。教室里的人除了他都已经走光了。
待有个人回来，他连忙上去问:“吴亦凡人呢？”
那人笑了笑，道:“那小子去和女朋友约会了，在餐厅里吃饭呢，怎么了吗？”
猜也不用猜，他就知道，那女朋友是苏瑾。
他坐在桌子前，看着练习册，只觉得像天书。可一想起吴亦凡那张臭脸，他就来气。想着未来要考好大学，于是便激起了些斗志，对着书便是埋头苦干。
幸好他的智力没有问题，记了公式，题便简单了许多。
琢磨了两个小时，待天早已黑的差不多时，才要回家，却见门口站着吴亦凡。
那人抱着胸，淡淡道:“我自己出钱买的，你好好做，别浪费纸张。”
“浪费你马的纸张呢？”他止不住爆粗，耐不住愤怒，有些戏谑地道，“跟女朋友去爽了也不跟我说真的好吗？”
“对你这种考试抄答案也只能抄五十一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那人蹙眉，轻蔑地说道。
他震惊了，这家伙睡觉长眼睛的吗？
因为吴亦凡这句话，孙笑川立志要学好数学。
不如说，是为了能被人看得起。
【四】
又是名义上的“补习”，孙笑川被独自落在教室里面。每次那两人约会时间都太巧，他猜也猜得出来是吴亦凡故意的。
他实在太困了，做着做着题便睡着了。
在梦里，他似乎见到一个影子，模模糊糊的轮廓。他不知道那是谁，只觉得熟悉。
他的额头上似乎留下一个吻，迎面来的是一种橘子的香气——充满着夏日的气息。那阵香气徘徊在鼻腔里，萦绕了好久，以至于那吻似乎都还留有余温。
他却觉得那不是女人的吻。
等他醒来时候，干脆就到了晚上八点，正是住宿生晚自习的时间，他便因此被锁了。
匆匆地下楼，跟门卫解释了好久。原来高中逃晚自习去早恋或玩游戏的人太多了，连门卫也警惕，弄得还得确认身份。
“你怎么和照片有点不像？”门卫看着花名册上的信息，疑惑地问道。
“哪不像？”他佛了。
“……和照片相比，脸瘦了好多，减肥了是吧？”
“……”
那是孙笑川第一次意识到沉迷学习会日渐消瘦的事实。
等他出了门，见到路过的吴亦凡，有些懵，于是干脆转过身装作没见到似的走。
“孙笑川。”
那人倒先开口了，语气平淡的惊人，似乎放鸽子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回头皱了皱眉，应了声:“晚上好。”
那人怔住了一会儿，不知是什么原因，目光停在左侧，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拿出包里的一杯可乐，轻轻地递给了他。
“给你。”吴亦凡淡淡道。
“我日，肥宅快乐水？老哥牛逼。”他吃惊地接过，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吴亦凡。
“去餐厅店里时候送的。”吴亦凡轻轻道，语气似乎温柔了些许。
他便礼貌性地谢了句，就匆匆走了。
走时候，孙笑川捏了把冷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未注意，那擦身而过遗留的橘子香——淡淡的，清雅的，却是那么熟悉。
只是他没注意罢了，仅此而已。
【五】
孙笑川新的月考成绩发下来了，居然过了班级平均分，感激涕零。
只是最近的秋游，到让他有些头疼。他本就缺钱，更别说交费了，何况又没人同他是朋友，去了也是孤零零，还不如不开口向母亲要钱好。
只是课间睡觉时，有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他皱眉，抬头，见吴亦凡望着自己，于是又趴下睡了。
“别睡了，猪。”
“……”
那人摸了摸他的头发，“去不去秋游？”
“不去。”他勉强睁开眼睛，在视觉里拉出一个细缝。
“为什么。”那人似乎有些惊讶，却仍是那平淡不已的语气。
他翻了个白眼，“没钱。”
“……”
沉默了半晌，他觉得鼻子里呼进的空气有些干涩。
“想不想去？”那人又问。
他觉得烦，儒雅随和地来了一句:“我透你妈的不想。”
“为什么。”
“我日死你的马，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问你话。”
“去了也没人和我一起玩，烦死了，别吵老子睡觉。”他抬手，直接拍在吴亦凡的手上，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耐烦。
“……我帮你交费吧。”
他本在睡，听见这句话时候猛地抬起头，笑着道:“好啊。”
待春游那天，孙笑川一个人坐。不过他不在乎，他本就内向，少人谈话，少朋友，被孤立也实属正常。独自玩自己的，倒也不介意，他本就心智成熟了不少。
他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看见吴亦凡身边坐着苏瑾。
那两个头挨得很紧，只是那个角度看不见在做什么，他却觉得刺眼。车窗边的风拂过面稍，他却觉如沙刮着脸般生疼，便阖上眼稍作休息。
他却不知吴亦凡吻完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六】
下了车，游玩的地方是个大的景观区。孙笑川没看地图，随便逛了逛。
他没有手机，没办法把美景记录下。他又是个俗人，不懂什么叫触景生情，只是觉得好看便是好看。
走到卖小吃的地方，他却遇见吴亦凡同苏瑾。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或许是嫉妒，他不知为何觉得揪心的痛。见了，便干脆调头走了。
“孙笑川。”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只是皱着眉。
“孙 笑 川。”
似乎是见他不起反应，咬字用力了些，那人一字一句地顿着说，语气里似乎透着些怒气，他却愣住了。
回头，对上那双棕色的眼睛，他的心蓦然停了一拍，却止不住骂道:“我不是聋子，你叫辣么大声干嘛啊？”
吴亦凡只是停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他，半晌却微微勾起唇角，似是戏谑般地轻蔑笑道:“怎么?生气了?”
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睛半眯着，眉毛微挑起，笑起来很是邪魅。
“我佛了，我生你马的气呢？”
“你心里不清楚的吗？”
“不是，你又没欠我钱，我气啥，我佛了小老弟。”他止不住翻了个白眼。
对方怔住，他觉那目光有些太灼热。
那双眸子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一滩深深的湖水。清澈，却因湛蓝如海而深不见底。那双眸子里的色彩是迷幻的，仿佛充斥着矛盾的情感。
不解、恼怒、怀疑……？
他只是觉得烦躁，回了句:“谢谢你给我春游的钱。”便调头径直离开了。
其实孙笑川也不知道，他在恼什么。
他单身28年，唯一一次敢大胆示爱，却被骗了8000元。如今见到那人轻易地将他的初恋拐走，只觉嫉妒。
他回到家，梦到吴亦凡的那张脸，猛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辗转难眠，他便想了一晚，也不知吴亦凡口中说的“生气”，又是什么意思。
【七】
期末考后，同学举办了个party，孙笑川居然也在受邀名单中。
嘈杂的声音，形形色色的人与他擦肩而过。接着进了KTV包房，炫彩夺目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照着，艳得刺眼。
“要不要喝一杯。”一个女生看着她，笑着说道。
他皱着眉，看那人脸画的像鬼一样惨白，思索了好久才知是班上的同学，只不过他叫不上名字罢了。
“不用了，谢谢，我还未成年。”他依稀记得自己喝醉酒的癫狂，实在后怕，直接拒绝了。
“没意思，这么乖的吗？”那女生笑着道，笑声很是尖锐。
等party举办完后，他要走时候，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见是一个男生。长得还算面熟，他一时想不起来，锁着眉问道:“怎么了？”
“你帮忙把吴亦凡带回去吧，他醉了。”那人淡淡道。
“额……为什么是我？”他忽然想起来是谁了，吴亦凡跟班。但本便关系不熟悉，他才没爆粗，儒雅随和地来了一句。
“他不是给你补课吗，你就帮一下他吧。”那人平淡地道，面无表情。
若不是他按捺住冲动，他早就臭骂了一顿，只是憋着气结巴地说道:“行……吧……”
他好脾气地把吴亦凡带了出来，背着，想问对方地址，却听对方在喊他的名字。
“孙笑川……孙笑川……”
吴亦凡醉了，喃喃自语，趴在一个熟悉的背上——厚实的后背肉如肉垫般。鼻腔里弥漫着醉酒时刺鼻的味，脑袋疼得发涨，昏昏欲睡，却又被酒精刺痛的感觉惊醒。
“我嚷你妈呢Kris吴？”
孙笑川止不住恼火，吼了一声，却又老实地将他背在背上——背是驼的。
他做人抬不起头，所以他总是弯着腰，总是沉默寡言不敢说话。可只有在吴亦凡醉的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地骂。
他骂得爽，将吴亦凡祖宗都问候了好一遍，不一会儿却听见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
声音很细，很低沉，似乎在说什么，喃喃地道些话。他蹙着眉，闭起嘴，细细听背上的人念着的话。
“苏瑾不缺我一个人，其实我早就该想到……”那人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却又因醉了酒模糊了声。
“可是，我缺你……”
语毕，孙笑川愣了愣，低声骂了句:“死畜生，喝醉酒了连性别都他妈的认不清了。”
待孙笑川把吴亦凡送回家后，一晚没睡好。
他不知道吴亦凡在说什么，也不知他在吴亦凡心里的地位。只觉得恐慌，甚至是惧怕——或许钢铁直男就是这么修炼而成的。
说实话，他也不指望癞蛤蟆吃天鹅肉。
【八】
高二下学期，吴亦凡转学了，转到了加拿大那边。
临走前，吴亦凡要他电话，他却没有。那人便抓着他的手，在他手掌上用记事笔写下了一串电话，道:“这是我的，有事常联系。”
待那人和他道了别，转身离开时候，他将手掌上的印记连忙擦去了，把笔水的痕迹留在了深蓝色的裤子上。
后来高考，尽管是汶川地震，可孙笑川竟然破天荒地地考了二本，感激涕零。觉得自己实在幸运，人生走上了巅峰。
只是家里钱不够他读完大学，他便去便利店打兼职，做收银员，争取赚点钱。
这时候，电视上放着画面——有关EXO的。他觉得耳熟，抬头看了看，竟然见到吴亦凡那张俊脸出现在荧幕上，止不住怔住了。
按着时间线，的确没错。
现在的吴亦凡是韩国的练习生了。
这么一想，他止不住微微扬起嘴角，觉得好笑。可想着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人了，却觉心底泛起几分苦涩。
鼻子有些酸，他觉是自己感冒了。
“孙笑川？”
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听着成熟了不少，声音低了些，富有磁性。语气里满是讶异。
他本垂着头，听见那声音猛然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大墨镜加个口罩。
“我草?”他也情不自禁地爆出了粗口。
“额……”
没联系了一年多，熟人相见，他却不知说什么。对方只是取下墨镜。漂亮的棕色眼睛在眼线的勾画下显得有些妩媚，他一时有些失了神。
“没想到你已经是个带明星了，哈哈……”他尴尬地笑着道，不知道怎么说好，打破这一寂静的氛围。
还好便利店里没什么人，他还能说说话。
“说起来，为什么这期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呢？”对方顿了一下，只是将买的东西放到了台上。
“忘了……忘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尴尬地直想把自己塞到地下的一个洞里。
“说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打工？”那人淡淡问道。
“家里没钱供我上完大学，自己争取赚点钱呗。”他拿起桌上散落的商品，核对价格。
“这么辛苦，何必呢……”
“你说的倒好听，你养我啊？”他有些恼地道，却看见对方竟然还买杜蕾斯，不禁笑出声。
加拿大炮王，名不虚传。
对方顿了顿，半晌道:“你家在哪？”
他心想着那人也没闲工夫去找他，便直接说了实话，将地址详细地透了出去。
不过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安全套要干嘛。
泡妹子？唉，真羡慕。
【九】
等到了晚上，孙笑川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门“咚咚”地响了好几下。好在他母亲出去了，几天后才能回来，他才敢开门见见是谁。
一开门，竟然是吴亦凡。大夏天还穿风衣，他止不住惊呼了一声。
“我草，你他妈怎么在这？”
“我来留宿。”
“求求你不要啊老哥!!”他连忙想关住门，却不想对方一只手肘顶着门怎么也无法将门向内关上。
“我草，你咋不去享受你的五星级酒店啊，哥哥我求你别来我这破房子好吗？”他气的不行，大半夜又受了惊吓，连忙示弱。
“我也想体验一下穷人生活。”那人笑了笑道。
他实在没法子，开了门。
那人到了他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我养你罢。”吴亦凡直接就道，实在让他又一次受了惊吓。
“大金主你受了什么刺激吗？”他连忙给对方沏了茶，屁颠屁颠地向前送，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还不清楚？”那人似乎也有些懵，只是怔着看他。
后来孙笑川后悔了。
他被莫名其妙推到沙发上，扒了裤子。他还没回过神来，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了安全套，他才恍然大悟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只是为时已晚，他便被对方死死摁在沙发上，狠狠地做了一顿。
“操你妈的我求你别冲啊？？？”他不知道自己骂了多少下，反正自认已经是个儒雅随和的回答了。
后来他干脆就晕了。
只是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橘子香，他却觉得有些熏人。感觉那人嘴唇挨着他的耳垂，淡淡地道:“我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迟钝？”
孙笑川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
【十】
那年圣诞节的夜晚，孙笑川许愿回到28岁。神灵听了他的愿望，竟然真的将他带回了28岁。
果然，他回去，居然还是在做电竞主播。
这时候一条弹幕插了过来:“孙狗，听说你和吴亦凡有瓜葛，真的假的？”
他笑着道，“网上p的你他妈都信？弟弟你还在08年吧。”
后来说了好久，他的直播才算结束。
他要去洗澡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口竟然多摆了一双男士拖鞋。
他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自己早和李赣决裂了，绝对不是那人的。他心想着或许是自己别的朋友，但想不出第二个了。
去刷牙时候，他又发现多摆了一个洗漱的杯子，整张脸都算是僵硬了。
忽然听到门口开锁的声音，他便连忙出了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身形纤细高挑的男人——身着着白色衬衫和修长的黑色直筒裤。精致的五官，面无表情的神色。
他彻底蒙圈了。
“节目那请了假，今晚回来留宿，怎么了吗？”那人望着他，微微蹙眉问道。
“你他妈谁啊?”他鼻孔蓦然变大，一脸震惊地问道。
“……你男朋友都认不出了吗？我们都认识了十一年了啊，今天不是愚人节。”
孙笑川脑袋一片空白，站在那愣了很久，直到那人与他擦肩，走进了洗浴室。
他炸锅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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