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办公室里来了一位家长和一位小孩儿,说是刚转来,已经给学校领导沟通过了,希望班主任老师能让其入班。同事史老师接待了她们,经过一番沟通才明白,这个插班生转入到我校的原因。
带他来见班主任的那位家长是他的姑姑,他们家是陕西的。他姑姑是这样自我介绍的:“我是×××的姑姑,我们老家是陕西农村的。因为家里没人了,才把他带到咱们伊川跟着我来上学,还请老师对孩子多多关照。”听到孩子姑姑这样的介绍,我才抬起头去看这姑侄二人,姑姑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那个男孩儿背对着我。只看到了他的背,看身高估计在1米四、五左右,身穿一件红色的校服。他低着头,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更无从看清他的脸和表情,但我猜想,此时他的眼神一定是怯怯懦懦、飘忽不定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还是农村来到一个县城,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不适应,害怕都能理解。
史老师把他带进班后,走到办公室给我们几位同事介绍了那个插班生更详细的身世,原来这个男孩儿很小时父亲就去世,妈妈把他撇给年迈的爷爷奶奶。不料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无奈他姑姑只好把他从陕西农村带到了这里。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同事们听完这个孩子的身世后,都唏嘘不已,并叮嘱年轻的史老师,对这个孩子要额外关照。阿德勒在《自卑与超越》里说:学校是家庭的延伸,假如父母能够负起对孩子们教育的责任,让他们能够适当地解决生活中的各种问题,那么便没有学校教育的必要了。而对于这个孩子来说,父母已经不能够负起对孩子教育的责任,那么,这时候就要发挥学校作用,帮助孩子解决生活、学习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教师要做的事情必须和母亲应该做的事情一样――和学生联系在一起,并对他发生兴趣。否则,他会变得沉默寡言,对老师敬而远之,和同学难以相处。他的自卑情结会越来越严重,长大后可能变得无法融入这个社会,生活一团糟。
也许是我想多了,他毕竟还有姑姑,他的班主任虽然年轻,但爱学生、负责任,这一点还是毋容置疑的。
这个男孩儿的故事,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表弟。表弟比我小几个月,舅妈生下来他六个月不到就离开了人世。舅舅一个大男人,在70年代,一个大男人又如何养活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无奈,我的母亲――他的姑姑,把他抱到了我们家。尽管那时候我才一岁多,也正是需要大人照顾的婴儿,尽管我们家那时候生活也很艰难,尽管我们家还有三个孩子……一家六口人再加上表弟,共七口人,靠我父亲一个劳动力维持生活,艰难的程度,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想象,反正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母亲从没有因为我们兄妹几个吵过嘴,由于我和表弟都需要吃奶,母亲一个人的奶水肯定是不够的,所以,表弟在我们村认了干娘,表弟就是靠着吃他干娘以及村子里有奶水的大娘大婶们奶水长大的。我小时候经常埋怨母亲,因为吃的奶水不够,所以个子不够高。母亲总是笑着看着我不说话。
到了上学年龄,表弟只上到三年级就辍学了,如今,也早已成家立业,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也当上了爸爸。表弟也当上了爷爷,小日子虽然艰难了些,但还算快乐。我九泉之下的双亲也应该安息了吧!
那个插班生的男孩儿和我的表弟,愿你们都能不断超越自己的自卑感,遇见更好的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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