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记梦）

前几天回家了，家里有点昏暗，我想可能是天晚了。头脑有些昏昏然，我走的时候有把客厅的前后的窗帘都拉起来吗？既然天晚了就不拉了，去把灯开开，却又发现，灯的颜色怎么是橘黄的呢？像是回应我的疑问，灯忽而闪了两下，好像还伴着滋滋的声音。这是我的家吗？我四处看看。

这确实是我的家啊。

天太晚了，去睡吧。

村里突然多了一些奇怪的猫，邪魅着眼像是要搞出什么事情。村里那条被我称为村庄一霸经常和群狗手撕小猫的那个大黑狗呢？我们家的几只白猫都被它撕上了西天。好像那群耀武扬威的狗都没见到。村里忽然没了狗叫声。

我为什么站上了厨房的房顶？听到好多猫的怪叫，现在是猫发情的季节吗？可是它们为什么往房顶上爬？我想也不想，拿着手里的木棍捅的捅，用脚踩的踩，它们掉下去，半空中就成了一团火。另一角又有一个奇怪的娃娃扭着像是没有骨骼的胳膊要往上爬。他甚至穿着肚兜。他还在狞笑。我拿着杆子就拼命杵他，但是他像个黏泥巴一样腻在水管子上，杵了这条胳膊那条又缠上来，我感觉我的汗都是冷飕飕的，背后粘糊糊湿哒哒。我不死心地继续疯狂地捣他，总之一定不能让他爬上二楼！他终于被我捅下去了，半空中他也成了一团火，变成火之前，他竟然还保持着那个笑容。

空气很安静又灼热，一点风也没有，我累得喘气，嗓子干得冒烟。

听得好像有人敲门，下去一看，是平日极少登门的大舅舅和舅妈，他们喜气洋洋地，说是来看看我的新房子。他们进了门，上了楼，又扶着楼梯从楼上下来。他们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竟然看见了外婆的笑容。没错，是笑容。

一瞬间脑子就空白了，我茫然地看着外婆的笑容，一下子泪如泉涌。我突然就说不出话来，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就那么看着她的笑容飘过去了。她的笑容，保持着永恒的慈祥，也始终看着我，就那么飘过去了。

她的笑容从楼梯上出现，经过卫生间门口的小过道，往厨房去了。

我追到了厨房。但是外面空荡荡，安安静静。妈妈也不在，外婆的笑容也不在。饭桌旁的条凳一头靠着桌角，一头被斜斜拉开，好像什么人坐过，又好像没有。

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