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读完一本书,却很难评价,尤其面对一本好书的时候,因为它享有大名,广受赞颂,深得名家推崇,自然有其道理所在。而你却不觉得它有可取之处,却是件奇怪的事情。
倘若是本名不经传,作者也无名气,出版社更是小众杂牌,当然可以洋洋洒洒的对它进行抨击,大书特书值得诟病之处。然而当我遇到《棋王》这样一本经典,只能反思自己。
的确,我还是需要承认一点,看完全书后并没有觉得惊艳之处。
百科上介绍此书用了这么一句:“语言抛弃了20世纪80年代惯有的语言逻辑转而回归宋明小说的语境之中,朴实而飘逸俊美。”
至于80年代惯有的小说写法我也不太了解,宋明小说语境,这个我到是认可的。叙事的简炼生动,直来直去风格,作者寓意于词的写法向来也是我非常喜爱的。
整本小说读起来一气呵成,毫无尿点。情节构思、叙事风格、着笔轻重必须都上乘。国内能把短篇小说写好的,不多,阿城当属于翘楚。而《棋王》这一篇,情节简单,却耐读耐看。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文革时期一个青年痴迷棋艺,为棋疯魔,四处寻人下棋,最终通过一战封神的故事。简单吧,不像经历过文革人写出来的故事,多数人对于苦难的过去都有着难以释怀的情绪,汹涌迸发在平淡无华的白描着。让未经历过的人,触目惊心。
阿城在《棋王》中,却试图告诉我们面对苦难时应有的哲学,或许这些苦难、黑暗的日子正是别人所期盼的光明。
之所以耐读,语言表达很有特点,叙事风格、人物动作以及简单的对话,在那个年代下乡接受贫下农民改造的插青小青年,言语也不会如何的复杂。至少比我在这里表达更为简单明了。
许多时候简单并不意味着浅薄。我们的对话,是思想凝练的表达,却多因为思想的不够透,想不明白,昏昏然的表达自我而过于无味。
小说里的事是生活,作家将一个时代的事情杂糅成确定的人,由他们构成的一个故事,经过凝练的现实。而《棋王》里的王一生的真与假,寻究起来却也没有了意义。
到头来,故事里的事,说是不是是也不是。但他应该出现过,在文革时期的中国某个角落,至少他是那个所期盼的。
一、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
英雄,是什么?
青梅煮酒论英雄时,曹操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而自诩英雄的曹操,被世人评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向往周公美誉的他,身后被儿子加谥号为“魏武帝”。
他想当英雄,内圣外王,做一代辅国重臣。最终以武定一生,为枭。
何为英雄?
英雄当出乱世
英雄是可悲的,他的出现代表着时代巨变,既有秩序不存,国破山河,流民千里。
英雄又是幸运的,只有乱世才有英雄,你方唱罢我登场,尽显风流。
如果没有英雄,那我们的过去,我们的先辈,又有谁来演绎,我们又算什么?没有过去的人是可悲的,没有过去的民族是不会存在的。
英雄,就是民族追寻的意义。
而当下的我们,就是这样的复杂,羡慕与众不同的人。正是我们的存在,让他们愈显光彩。王一生就是这样的人,在人人因下乡接受再教育感到失落,不知未来在何方。
他依旧为棋而迷,以棋为生。当低头寻找六便士时,人们却又向往那抬头看月的人。
民族迷茫的时候,需要英雄指路。
二、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
我们对未来的希望,建立在当下的认知上。
当下的认知分为两种,一种是长期短视满足基本生理需要,另一种则为了精神上的意义。
那时的我们,在物质极端匮乏的年代,以满足口腹之欲为宗旨。每天劳作之余,便是寻思着如何藏好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可以独享的食物。
每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日子,一丁点多余的食物,便能够让精神快乐起来。
人成了野兽,人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成为野兽,衣冠足而知荣辱,仓禀实而知礼节。
可总有些不一样,正如有阴便有阳,有黑暗便有光明。如果没有黑暗,光明拿什么来证明自己?
棋王便是黑暗中的光明。
我们都是平庸中期待着不平庸的出现,我们都在麻木中流传着他乡人的故事,构造着属于别人的英雄之旅。
于是这就样,王一生,他的所做所为成了我们的传奇。他,成了我们的英雄。
我们会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由他带领着去寻找一方乐土。精神上的寄托。
有英雄的民族,是有希望的,有了希望便有未来,而有未来的民族就会有过去,过去中也会有英雄。
英雄,因此流传。
三、敢于抛弃英雄的民族是伟大的
王一生,他并没有参加地区象棋大赛。如果参赛赢了,也弄不出如此风波,也不会这样惊为天人。
他依旧战胜了已有的冠军、亚军、季军。以惊世骇俗的方式,同时与九人下盲棋。
一战成名,称号加身。
只有打败既有的王,才能称王。
成王后,何去何从?
疯魔,归寂,显赫?还是抛弃王的情结,避免又成为旧王。
对于他的割舍感,阿城也没能操刀。英雄最终回归,呼唤母亲。
他不应存在世上,没有活着的英雄,就如同,死去才能伟大。
在童话里,英雄战胜了恶龙,荣归故里,从此一生幸福。
可伟大,只能够被用来纪念,伟大,不应该存于世。
因为伟大是想像出来的,伟大,属于过去、将来,但不会属于当下。
抛弃英雄,抛弃伟大,抛弃荣耀,抛弃过去,拥抱当下。
当下的你们,必然是未来的英雄。
书中结尾处,不做俗人,哪儿会知道这般乐趣?家破人亡,平了头每日荷锄,却自有真人生在里面,识到了,即是幸,即是福。衣食是本,自有人类,就是每日在忙这个。可囿在其中,终于还不太像人。倦意渐渐上来,就拥了幕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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