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杨家河中学依山而建,中间鳞次栉比的水泥台阶拾级而上。两侧是对称的几排房屋东西横枕。山脚最下面的夹缝间是一爿不很开阔但也算得上宽敞的平地就是学校的操场。山腰间的几排房屋或作教室或作办公或作宿舍绝然得左右对称。远远望去有几分佛宇的神圣,更有几许社稷的庄重。起初的学校设置是县直单位,跟当时同时存在的杨家河人民公社(杨家河乡政府)是等级列属相同。因而身心上有一种孤傲但不落寞的存在感。
我是有幸中高中改制初中后的第二级学生。因为硬件等是县直高中设置又加上师资力量雄厚,生源又是十里八乡经过严格科举制筛选出来的。因而学校是种傲然屹立不屑于争鸣的存在。记忆里老师都是尽职尽责的,就如同当下的扶贫运动口号不落下一个贫困户一样,贯彻和落实行动如同肩负复兴民族的大任。用匍匐呼啸身先士卒这些词语形容都不为过。记得物理聂老师上课相当严肃极尽严格的,讲起课来基本都是合上教本也是振振有辞。边讲边穿行于课桌间,遇到哪个同学开小差做小动作会毫不留情地拽起来做鹤立鸡群的罚站,静待课程结束后那几分钟的暴风骤雨式的批评。那时是不存在体罚学生的违禁,甚至是用戒尺量手掌或者拳打脚踢是断不敢回家告诉家长的。遇到跟老师相识的家长谈及孩子的表现时最后的总结都是一句话不听话打就是。跟今天的教育模式或许说有着格格不同的迥异。但现在想来也正是从前老师的严格严厉才使得学习的知识至今依然赫然在目浪浪入口。那时上学是住宿的,一般一周回家一次。周六下午两节课后放学回家,周日下午回校晚上还要上两节晚自习。每周回校所带物品除去必要的学习用具就是厚厚的一沓煎饼外加长条形的辣疙瘩咸菜,家庭条件稍好的就是用豆油或花生油把咸菜熟炒一下装进玻璃罐头瓶作为一周的下饭菜。家庭更济的就是油炒咸鱼,或者用葱花炼一瓶糊油周末泡煎饼,肉是断不会有的。遇至夏天发霉季节饭食容易变质周三下午两节课后可以回家拿饭,晚上的两节自习课是绝不允许耽搁的。那时都是靠两条腿来回丈量但极少有迟到和早退的现象。也记得刚刚入学时的那段时间特别想家(由于小学自小就是在本村就读不曾离开过家)每遇周六的最后一节课就会骚动不安急切得盼望着放学的铃声。记得有个姓井的同学带电子表的几乎全班的同学的眼光都会聚于他的座位仿佛他就是那个发号施令者。大家会不时得七嘴八舌得问道几点了还差几分钟啊。那种迫切和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那时住宿的条件也是极其简陋的,用水泥混合土靠墙砌成的一排排土炕,每个学生自带麦秸做成的槁简铺在上面,再铺上褥子床单。大家的铺位都是紧紧靠在一起的,晚上熟睡之后有时都彼此互相紧被子。因此一旦哪个同学生了虱子跳蚤之类的大家都无法幸免,那时限于卫生条件几乎整个冬天都不会洗澡。遇到天气寒冷感冒大家就会到学校东南角的那个卫生室拿点感冒药缓解一下,而且是免费的。夏天吃了霉变的食物闹肚子什么的也是到卫生室拿一种感觉上一直没变过的黄黄的药片,卫生室注意事项也是万经不变的嘱托不要喝生水夜里盖好被子不要着凉。吃后尿液也是黄黄的。记忆里每个月还有八毛钱的助学金可领,印象里初二下学期就没得领了。后来改为了奖学金班里的前十名才能有,记得初一的第一个学期每个班成绩前十名张榜公布。用大红纸张贴在伙房屋的前墙上。姓名有幸在列还是有那种“榜上有名”的荣耀,感觉上离理想就是近在咫尺的事。现在想起来真有那种百舸争流不进则退的心态和决心。记忆里每个老师都是一视同仁恪守职责,讲起课来更是绘声绘色栩栩如生。教化学课的陈老师记忆犹新,记得补缺任教世界地理课讲得有板有眼。现在依然记得他世界地理讲课的模式,他会让大家合上课本浏览地图从每个国家(地区)的位置地形讲起,再讲气候农业工业等经济特色以及主要城市这种横向讲解方法。每学完一个章节就纵向比较国家(地区)与国家(地区)的差异。在看地图的学习过程中横向与纵向结合潜移默化中地理知识就雕刻在了脑海中。理科老师教起文科尚且如此得心应手。每每忆起就有种山村春来早的惬意。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少年时代。
仓促间,白驹过隙,三十几年似流水,也是不经意间。朝朝暮暮,月挠白首。曾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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