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听这口气,有点像你们一村之长的派头呢!”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三妈戏谑地说道。
“还别说,有点咱老爷的气派。”坐在末位的五妈跟着附和了一句。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我和坐在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父亲身上,我感觉大伙儿目光有点像夏日里的太阳,烤得我的脸滚烫滚烫的。
二妈转头看了五妈一眼,回头继续对我说道,“什么都你说了算,你也得让别人服你啊!说说看,你在你们村子里是怎么让人服气的?”
母亲这会儿已经有些尴尬了,她认为我再这样下去必定要丢丑了,因此一个劲儿地说我不知丑,尽说大话。坐在她旁边的四妈说,“我看这孩子挺机灵的,让她说,咱们也好听一听。”
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个状态,众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我,我要是不说点什么倒真的要丢丑了,尽管我不知道自己说的能不能让别人信服。于是我把自己在村里和小伙伴们玩过的游戏都说了一遍,比如说玩泥巴,捏泥人,斗鸡,爬树,做弹弓等等。当然也保留了一些,比如说有一年南河湾发大水,两岸庄稼都被水淹了。水退去之后,村里的大人小孩看见有些庄稼地里跑进去很多鱼,这可是贫穷人家一年中难得打牙祭的机会,于是很多人都下水去捉鱼了。我看着眼馋,也加入了进去,但是由于靠河床太近,差点被河水冲走了。好在奶爸奶妈的一个邻居眼疾手快,及时把我拉住,不然早就被淹死了。说完这些之后,我最后补充了一句:村里面的大人小孩都说我不输男孩子,小伙伴们也喜欢找我玩,而且我说玩什么他们就玩什么。
听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几个女人都在笑,唯独我母亲绷着一张脸。我立马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了什么话,于是就不吭声了。果然,等她们笑完之后,二妈就说:“你果然十分了得,不过就你那野性子,弟弟妹妹也不敢让你照顾了,就怕时间久了,弟弟妹妹都被你带坏了。”
“就是,现在弟弟妹妹还小,正是有样学样的时候,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做大的没学好,做小的难免也会受到影响。”三妈语调怪异地附和了一句,一时间饭厅里竟然没有了声音。
我看了母亲一眼,只见她满脸不悦,我当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副表情。现在想起来,她应该是想让我尽快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虽然她知道这个家庭中的人心并不是那么和睦,但是为了我以后在家庭生活中能够过得开心一些,她特意组建了一次家庭聚餐(赵家院子里的人大多都在自家开了小灶,一些特殊的日子大家才会聚在一起吃饭),希望我能够在众人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最好能够得到大人小孩们的认可或者喜欢。
但是事实很明显,人心不齐,喜欢你的人一开始就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人你怎么用心也很难将他改变;大人一样,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有不同之处,那对方一定是有求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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