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点害怕了。一颗毒瘤的浮出,其后果有点惨烈。今天和先生带着娃,去上太极课,并和公园和朋友一家野餐,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之外,一切都挺好。我很满意。过去的还在那里,但活着就在当下。
回家后惦记着作业,不得不回到我的书橱角落,本心是想要看《拥抱你的内在小孩》,又可以疗愈,又可以阅读去年就该看的书,又可以看看有什么理论可以借鉴的,但是没什么感觉。翻了几本身体疗愈的书,也不太有感觉,对于一个与自己身体连接有点断裂的人来说,身体疗愈还是下一步的事情,我先得知道自己怎么了吧!想起许老师说我的内在儿童是彼得潘,手头没有书,不过可以翻一下《永恒少年》,还是有点连接不上。然后最终还是把目光定格在《身体从未忘记》,翻到其中的一个章节,其实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想找个什么内容方便自己理解一下那颗毒瘤,看书是一个好的方式,也突然感到书本是可以帮助我的,或许我可以信任它们。这本书吸引我,看着看着就有泪水掉落下来,这我有点不想要,有点害怕。我把个人成长史初稿分享给先生,他诚恳地说,你还在15岁,并且他很诚恳地疑惑:那你后面20年怎么没有了。我很哑然,很惊悚,很害怕。是啊,我的时光呢?
范德考克研究PTSD,但我的经历称得上是PTSD吗?我不知道。很害怕,但又有点兴奋,我有可能解开我的成长之谜吗?我能破开迷瘴长到和我的年龄了吗?
我又翻开书,只翻到“与自我的分离”这一章。不过我害怕提到“人格解体”这个字眼,忽略过去,鸵鸟地让自己安全一些。书中提到“爆发性的闪回是PTSD的症状之一”,度娘显示:“‘闪回现象’就是在看到某一处新场景时,觉得似曾相识,冥冥之中仿佛到过”,我又得停下来,因为心酸胀纠葛,眼眶又快要决堤了。我遭遇过很多次闪回,本来洋洋自得觉得那是一种天赋。这里那里觉得熟悉,事情好像已经发生过了。这是我的经验。此刻却一点也不想检视自己的经验。放下,翻开另一本书《这不是你的错:如何治愈童年创伤》,我很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想要弄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理解自己是在那些情绪得到足够的释放之后,我预料不了这次又将迎来多少眼泪。相比之下,我似乎更想逃避,因为痛。昨晚临睡前,画了一棵树,树干上的树皮不见了,出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洞,快把自己吓死了,心快要碎了,我还是我吗?
《这不是你的错:如何治愈童年创伤》只翻到了一页,只见:“你是无辜的,你的身体也是无辜的。不要再惩罚和厌恶自己的身体了。这一切都是自然反应——对刺激敏感,对身体有所反应,身体因抚摸产生兴奋感等,这都是施虐者所引起的。你的身体很好,很正常,别再厌恶它了。你的身体没有背叛你,只是被施虐者操纵了而已。”“惩罚和厌恶”又在压迫我的眼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总是下意识地惩罚自己、厌恶自己?我的身体到底有什么罪?我为何要厌恶它?我不知道这一切。也许我的眼泪知道。
我为何不愿意冠以名词在自己身上?为何不喜简单粗暴的分析?为何听不进去看起来行之有效的建议和方法?那些书、那些文字,也是形形色色,或成为栖息的港湾,或是一种证实:证实我的经历情有可原,或成为逃避现实的梦幻去处。此刻我在心底升起两个字:幻觉。这一切是否都是幻觉?或许过段时间就什么也没有了。不管多深的痛,多浓的情,多有意思的想法,多有创意的生活,多糟糕的经历,多美妙的体验,过了一夜或者几夜,它们就会统统消失不见。身体像个筛子一样,漏了。这个现状才是真的痛苦。似乎好像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我觉得此刻我必须要想起来肯·威尔伯的《没有僵界》,这样我就可以安慰自己:当下是永恒的,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我任性地告诉自己:没有过去,这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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