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自己起草过多少版《疫情防控方案》,《应急预案》,《演练方案》,也不记得自己迎接过多少次省、市、县的疫情防控督查,组过多少盒档案,开过多少次大大小小关于疫情的会议,却清晰的记得3月11日中午12:05接到校长电话时的那份不安的情绪。
和往常一样,第五节课下课,开车回家,喜欢在车上放点音乐,会让心情愉悦。到翠微园东门,电话响了,教育局小号,没有名字,但我还是一眼认出来是王校的电话,没有开场,直问,在哪?马上回来,二楼搬运防疫物资。电话挂断,在新城中央掉头,直奔学校。本就一分钟车程,未到校门口,熟悉的电话再次响起,再次问到哪了?我的心一片慌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周村是近邻,最近周村的疫情情况严重,有可能殃及了我们。心中的慌乱换成了奔跑的步伐,停车快跑,一刻不停到二楼,与凤军主任汇合,王校留下一句给艺术楼送防疫物资后,离开。李主任问我拿啥?是啊,拿啥?不能在这犹豫啊,口罩、隔离衣各一箱先送去。我俩一人一箱快速搬去,未到艺术楼,电话又响,让我整个神经都紧张,送到楼前给张凯,迅速回来,四楼校长办公室。
此时的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可以思考,也没有任何时机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就去二楼安全办拿个本子都被电话再催,不敢等电梯,一路跑步。王J、刘主任都在,再糊涂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严重。身上已经沁出些微的汗,直接脱掉外套,卷起衬衣的袖口,顿时就有了一种战士要上战场的感觉。给了一个笔记本,让我记录事件。没有鼠标,我又用不习惯,刚刚跑的气还没有喘匀,我就开始了忙碌,现在回忆,当时敲字的手应该是颤抖的,敲得不快,刘校还让人不要催我(捂脸)。我也就第一时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后就是安排流调。人紧张起来真的是会忘记饿的(虽然问大叔要吃得了),但当时确实没有一丝饿的感觉,王泽送来了配餐,我和所有人一起吃饭,其他人估计也都没有食欲,但都知道可能要打硬仗了,所以都硬逼着自己吃了一些。局里领导饭后带着材料去开会了,我们也开始了忙碌,给级部主任电话,紧急召开会议。
一下午除了开会就是出方案,下通知。我被安排在四楼待命,中间只要跑腿出来干活,必然瞬间被召回。真想有个分身,让自己变成两份。说实话,真心觉得刘校遇事有一种笃定和从容,思虑周全,思维缜密。学生住宿、教师住宿,洗漱用品,床上物资,各种调度,对内对外各种通知、文案,事无巨细、亲自审核把控。在各种不可控的条件下,一件件的都处理了。一下午一晚上抽了无数的烟,说实话,我本人对抽烟是非常抵触的。但是,我觉得这时候这些烟可能对于他来说更是一种无声的宣泄,一剂自我镇定的良药吧。马上就十点了,我偷偷溜出来了,我的被褥还没有着落呢。幸得体育组的战友们把我的东西都领了,要不然我真要凉凉了……回了趟三楼办公室,老铁邀我一起入住宣泄室,想着今晚估计要在四楼候着,再折腾东西去公寓楼六楼有些疲惫,住五楼更方便些。哪知?一夜“惊喜”,先是那奇怪的呼噜声,再是被老铁叫醒,又遇半夜坐着的董老师,然后抱着被子跑四楼寻住处,无功而返,一夜就这样在各种“折腾”中度过。这记忆恐怖很难忘记了。
疲惫缠身,但也有美好的回忆。住在学校,像回归年少,再次集体生活,一起结伴洗刷,一起吃饭,一起分享美食,还愉快的四人玩耍,给紧张的封校氛围增添了一丝甜味。
3月13,学校解封,学生走出了校园,我依然坚守在安全办,望着涌向校门口的学生,内心的触动特别大,学校在尽最大的努力守护着他们,守护着他们的家人,他们能懂吗?12日晚,我在生活区门口值勤,指挥家长与学生交接生活用品,无论你如何讲解防疫规定,他们依旧做自己,我能理解家长的心情,可是我却不明白家长是否懂得学校的心情?
当疫情真的离我们近的时候,我们不会再翻看我们做的那些方案,那些常态化的措施,无论你制定的多么完美无瑕,总要落地才会有效。事实上,人往往都有侥幸心理,只要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似乎所有的规定都是可有可无的,这次过后,真心希望,那些“差不多就行”、“以前都这样”“你不用太认真”等等词汇能从我耳边消失……希望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我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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