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织丝十段,提花成锦共需三个时辰。丝价每段二文,成锦每段五文。
织丝工价月付六贯五十文,提花月付十贯钱。
不雇工每月能省一两四贯五十文。每日多做一刻钟,每月多赚三贯钱……
从阳谷县南头往集市里去是一条笔直的官道。大概过了县衙二百步的地方,商贩们陆续绕进胡同,排队走着。
武松从小在外,甚觉得新鲜,便叫住了经过的诨哥,“诨哥。放着这好好的大路不走,这帮子人怎么都往巷子里挤?”
“二爷少见,前面有个人惹不起。”
武松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子,怎么从没听衙门里提过这档子事。
“今天又没人经过。”戴季用木栓把织机卡住,侧过头往门外瞧,今早到现在已是第三次了,“唉!又要自己去集上一趟。”
将撸得老高的袖子放下后,戴季朝里屋喊了一声,“婆娘,俺往集里去。外面顾着点。”
婆娘答了声“去吧”,继续埋着头提花。
这诨哥嘴里“惹不起的戴爷”竟朝哥哥的挑子前去了,武松远远看得心里惴惴不安,不禁加快了脚步。
武大个头虽矮,声音却高亢,“戴爷,俺这小本生意,今儿卖完炊饼,也就刚够捎上几两肉菜。”
戴季声音太低,没能听清楚,但墨迹几句,买了几个炊饼,等到武松过来已经走开了。
“戴爷。谢谢赏光。有要的您开口。”酒铺子老爹倒是挺欢,“待会小二准给送去。”
戴季往柜子上放好两贯钱,又数了十文散的一并放好,作了个揖,转头往家里走。
武松就站在大郎的挑子旁看着,心想,“一贯钱够的上两大坛子酒钱了,他家里做什么宴席,要那么多酒。”
不一会只听酒铺子老板招呼小二,往推车上摆十大坛酒,让送戴季家里去。
这更是奇怪了,十坛酒可远不止两贯钱。
回到家里,戴季赶紧拿出账本,也不研墨,毛笔在唇上抿湿了,一行蝇头小楷写上“二月初六,酒十坛,计五贯钱,先付两贯十文,余者分六段还清,各付五十五文,每月初六日来取。”
里屋婆娘听到动静,说了声,“回来了?那快织吧。俺手头这段锦就快好了。”
“是啊,是啊。要快点了。又枉费了好多时间。”
买炊饼的散开了,武大用油纸包好一个递过来。武松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问,“听哥哥这样说。他倒是骗人没有?”
“俺也搞不清楚,就怕听着有赚头,迷迷糊糊上了当,这些小本生意的都不敢跟他说太多。”
一脸懵逼的武松(图片源自网络)其实古时候也是有贷记、按揭的信用生活的,钱庄票号都是。有没有分期付款不知道。
网友评论
阳光下没有新鲜事,也就是说,一切的事务,都不断的 类似的 重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