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平州(治所在今河北省卢龙县北),高洋突然改变了行进方向,他命令大将韩轨率轻骑四千,火速东进切断契丹的归路;又派大将潘乐率五千精骑从东面出击,直扑大青山(位于今辽宁建昌);他自己则亲率精锐从西路出卢龙塞(今河北喜峰口),沿着当年曹操远征乌桓的古道,翻山越岭,长途奔袭千里之外的契丹人。
高洋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十月的塞北,天气已经很冷了,他却光着膀子,披散着头发,昼夜不停地急行军。饿了,吃一块冷猪肉;渴了,喝一口山泉水。
连皇帝都如此不要命,士兵们自然也个个都铆足了劲。
几天以后,高洋和他的部下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契丹人的面前。一时间契丹人惊呆了,这些蓬头垢面的怪物难道是传说中的外星人?
仓促之间他们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被打得落花流水,十万人被俘。
与此同时,潘乐也在大青山大破契丹别部。
经此一战,契丹元气大伤,再也无力与中原王朝相抗衡,直至数百年后才得以重新崛起。
回师的时候,二十四岁的高洋特意追寻着他的偶像魏武帝曹操的足迹,来到碣石山(位于今河北昌黎),登高望远,凭海临风,一遍又一遍地吟诵着曹操那首千古名篇: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他久久地站在曹操曾经站过的地方,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比起当年远征辽东回来的已经五十三岁的曹操,同样是远征辽东回来的他要年轻得多,他才二十四岁,他有着比曹操更多的时间,也有着比曹操更远的志向,他立志要创造比曹操更大的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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