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欢投入地唱出:“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这样铿锵有力的歌曲时,对极度缺乏方位感的我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实际感受,自古河水由西向东,并不新鲜。
直到这一股,反其道而行之的水流,从东向西,曲曲折折,从疏勒河玉门源头,来到我的家乡,进入敦煌西湖国家自然保护区,才有了切实的体会。
当清晨邀约的电话响起,我整个人还是懵懂的状态,或许是刚刚醒来,现实和梦境分得不很清楚,只是潜意识里,一直喜欢出去走走的执念,让我漫应下来。
深秋的天气,这般美好,多姿多彩的植被,让人眼花缭乱,哪儿都行,只要在陌生的天地间。
是真正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路向东,顺着高速公路,出敦煌,经瓜州县城,布隆基,双塔水库,到玉门市,然后是昌马乡,最后进入肃北蒙古族自治县的鱼儿红乡,二道川渠。
蜿蜒祁连高低起伏,金色草原广阔如海,疏勒河床干净平整。
图片手机自拍大山间的一股清流,像透明的翠玉出现在深涧,自然形成的河道,在或宽或窄处流动,峰回路转,真正体会到苏轼名句:横看成岭侧成峰,左右高低各不同。
多处看到,芨芨草立足秋风,活泼地摇来摆去。
340公里的车程中,清清流水几次看见,又消失不见,在大山的怀抱里,终于看到深70米左右的疏勒河玉门源头。
那是来自天外的净水,不含一点杂质,纯纯的玉色,透明如镜。
那一年去青海,目睹了青海湖接天连地的蓝色湖面,但没去茶卡盐湖,听说那被称为天的镜子。如今在这里,在这群山环抱的安静处,倒是真正地看到了。
它在大山之中静静流动,阳光映照下,倒影清晰可见,裸露的大山,皱褶明显,半明半暗的光线,造成视野的强烈对比。
其实,进入山道,一面是须仰视的高山,一面是深涧的流水,绕来绕去,最终向西流淌。当年张骞,为凿通西域,也是这样一路向西,向西么。
见过黄河的浊浪滔天,北海的一望无际,也见过壶口瀑布腾起的大雾。如今,深涧下清流,默默向西,却是自这里开始,前赴后继,直到我的家乡,湿融那一片土地。
看到青石碑文上记载,此水流程328公里,这么远!比公路倒是更近一点,但也是不少的旅程。
水流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一会儿粗,一会儿细,从不停止。于是,经过的地方,都融泽到了。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疏勒河玉门源头的水,就这样不屈不挠地浇灌着路过县市,不辞辛劳,日夜不息。
在源头北面不远处,流水经过的地方,有一自然形成的桥,后来酒钢集团在此开矿,施工者在上面又搭建了铁桥,保证车辆通过。而它以前的名字,叫做天生桥,我前后左右观看,它是当得起这个名字的。自然的力量始终超出我们的想象,威力之大,精巧之处,无法比拟。
图片手机自拍疏勒河流域,河床,水流,就以这样的姿态,让我大饱眼福。当真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凡事自有它的出处,此言不虚。
河水如碧玉般惠人眼眸,而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见识,那个高兴劲儿,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夕阳下,当我依依不舍地和疏勒河玉门源头作别,心中生出无限眷恋,随即另一个念头冒出,何不明年春夏再来一次。见到深秋时,流水和大山的模样,再看看春夏的状态,岂不更好。
有一句老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次追根溯源的行走,填补了我履历的空白。也让我明白,这样的探访,在生命旅程中,含义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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