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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阿帕拉契亚(八)厕所之夜

穿越阿帕拉契亚(八)厕所之夜

作者: Hobbit霍比特人 | 来源:发表于2020-01-23 11:33 被阅读0次

    太阳神的利剑划破了苍穹,那犀利的橙红色光芒穿透清灰色的森林,投射在我们的木屋上。在连续7天的大雨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久违的湛蓝色天空。我、老兵凯文、英国女孩蜗居在大烟山中的简陋窝棚里已足足两天。早晨6点钟,我钻出了木屋,尽管几个小时前还是暴雨倾盆,但此刻的空气里却没有一点潮湿焦灼的气息。一切是如此通透。橡树、栗子树的枝头挂着雨滴,被阳光照射得闪闪发光。枯叶无情地被大雨击落在地,仅剩几片孤零零地垂在树梢,在阳光下摇曳着,闪烁着极为灿烂的玫瑰紫。

    我转回屋子里,凯文他们刚刚醒来,此刻的我们都感到无比轻松,同时又有些心有余悸,感叹上天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几个小时前还是风雨交加,现在已经雨过天晴。凯文和英国女孩决定继续向大烟山国家公园的北出口——戴文浦垭口前进。我翻了翻包,昨天我已经吃掉了最后一包泡面,如今只剩下两包午餐肉,一些墨西哥卷饼。我必须去加特林堡补给食物。看来分别的时候到了。

    冬季 昨晚住过的木屋 枯叶 雨过天晴

    出了木屋,我继续沿着向东北方向跋涉,我注意到路边枝头上已经长出了深褐色又泛着浅绿的嫩芽。也许着意味着春天将要到来。一直以来,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总固执的认为,立春就是春天的开始。但世界就是这么复杂,美国人继承了欧洲的习俗,把春分(2019年3月21日)当作春天的开始。出发了十几天,我依然在残冬中寻找着春天的影子。

    小径沿着山脊蜿蜒向上,灰褐色的栗子树、橡树渐渐地消失,山脊被大片大片挂满松萝的云杉和黄松统治。这意味着海拔上升到了5000英尺以上。随着海拔的升高,山风也呼啸起来。最初我并不以为意,但离AT最高点克林门穹顶越近,山风就越猛烈。气温从下雨时的十几度降到了冰点以下。克林门穹顶海拔6643英尺,既是阿帕拉契亚山径的最高点,也是田纳西州的最高点。山顶上有一个像飞碟一样的观景台,据说若在旅游旺季,经常人山人海。可在今天——2019年2月24日,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我感觉自己仿佛在某个时间点上穿越到了另一个平行的时空,这里和我所生活的那个星球一模一样,却除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类!也许这就是传说中人类消失之后的世界。

    通过水泥长梯盘旋到塔顶,整个大烟山尽收眼底,太阳已经快要升到到头顶,变得更加刺眼,天空呈现着一种淡淡地蓝色。大块大块的云朵展开宽旷的翅膀,像巨大城堡一样飘向远方,所到之处,遮住了阳光,在大地的褶皱上留下一块块的阴影。天高地远,如此的空寂,就算我拼尽全力大喊一声,也听不到回声。正在纳闷的时候,一股强风猝不及防地冲了过来,几乎把我掀到山底下。靠在墙上的登山杖被吹去老远。我紧紧抓着扶手,惊魂未定。随之便是寒冷彻骨。如利刃般的寒风划破衣服和皮肉,侵彻了骨髓,如果说话的话,牙齿都要磕碎了。我直不下腰来,只能弯着腰爬下塔

    雨后的大岩山 雨后的大烟山 克林门穹顶

    沿着岔路走下去,便是克林门穹顶服务中心,如今空空荡荡,一辆车也没有。我想起加特林堡有一个山径天使,也许她能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的手指头都快要冻苏了,只能躲到一个厕所后面,哆哆嗦嗦半天才输好了号码。电话那头是一位和善的大姐,她听我说完自己的情况,颇为无奈地回答道:“真抱歉,大烟山国家公园因大风警报已经关闭了,前几天的大风大雨吹到了无数大树,所有通往公园的公路停止服务,山上有时速100公里的强风,没有车敢冒险,我也爱莫能助!”接着她有说道:“你只能自己走到纽芬德垭口(New Found Gap),再步行15英里就可以到达加特林堡。如果你没法继续,只能在纽芬德垭口呆一夜,那里有一个厕所挺暖和!”

    山径天使的答案让我很失望,但也别无选择。克林门穹顶离纽芬德垭口还有7英里,我只能靠自己的双脚走下去。我不走山路,而是沿着空空荡荡的公路下山。到达纽芬德垭口时差不多3点半,正如山径天使所言,纽芬德垭口的停车场也空空荡荡。强风在垭口山任性地肆虐着。15英里的下山路啊,我真的能走到吗?山径天使所说的厕所就在AT路边,大概一个冬天没有人用过,非常干净。虽然依旧飘荡着一股厕所特有的臭味,但比起那被雨水沤了的臭袜子臭鞋子味,简直清新舒爽。另外厕所不通电,但暖气却依然开着,非常干燥温暖。也许我真得要在这里睡一宿了。

    北卡罗来纳和田纳西州界,我访问的第4个州

    突然隔壁女厕所传来了一阵冲水的声音。我已默认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由得吓了一跳,便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便硬生生地闯进去看个究竟。原来那个英国来的女孩刚刚来到这里。我们就这样尴尬地在厕所里重逢了。不过我们都没有那么不好意思,反而为彼此依旧安全而感到庆幸,我们互通了情报,女孩还有足够的食物,她打算到5英里外的木屋露营,而我决定留下来。

    打开背包,铺好铺盖,静静地等待黑夜到来,我这才想起来包里只剩下半升水,食物也只有一块饼干。想不到我尽然落到了这步田地,只能幻想着明天到加特林堡胡吃海喝。这一夜真是无比难熬,外面的大风就像野兽一样嘶吼,令人毛骨悚然。厕所里也不时地传来奇怪的吱吱声,然后就突然消失了。隔了好一会,水滴从水龙头里掉落下来,啪啪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每一声都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久久不会消失。在日本恐怖片里厕所总是通灵的地方,所有总有故事发生,渐渐地我的目光汇聚在三个马桶上。其实我并不怎么担心像贞子那样的厉鬼从马桶里爬出来,我更担心老鼠再次在我的睡袋上咬几个洞。

    渐渐地我感到了饥饿,只能吃了最后一块饼干。水只能抿着嘴喝,怕一大口喝完了就没了。我在想如果真的口渴难忍,就只能喝马桶里的水了。这些马桶至少也有几个星期没人用过,看上去还挺干净的。如果用净水器过滤在放上净水药片,滋味大概不太好,但是不会喝坏肚子。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慢慢地睡了过去。虽然夜里几次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但睡意战胜了恐惧,当耀眼的朝阳戳破了薄雾透过窗户,洒在我的睡袋上,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次打量着这个冰冷的世界,我想我终于熬过了这难忘的厕所之夜。

    1756年,一只来自南卡莱纳的殖民队伍向西翻过了阿帕拉契亚山,在北卡罗来纳以西建立了一个殖民据点,这几乎是殖民地的最西边。他们的堡垒仅仅存在了4年,就被山上切诺基人铲平了。这次挫折并没有阻碍殖民者的脚步,弗吉尼亚的猎人不断深入阿帕拉契亚山以西的区域。在1760年代晚期,一只殖民队伍和切诺基人签订了一纸为期10年代租约,又在之后购买了一些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建立一个名叫瓦陶加共和国的半自治区。

    美国独立战争爆发,瓦陶加共和国尝试着加入弗吉尼亚却遭到了拒绝,于是有转而求助于北卡罗来纳。北卡罗来纳接纳了他们,设立了三个县,后来这三个县被称为华盛顿区。切诺基人反对北卡吞并瓦陶加,他们和英国人联盟,袭击殖民者的据点。然而随着美国成立,切诺基被迫接受了现实。美国独立之后,殖民者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向西拓展,华盛顿区成为了他们的主要向西进入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主要通道。这片土地便被联邦政府编入所谓的“西南自治领”。1796年,“西南自治领”被接纳为美国第16个州——田纳西。

    在美国人获得田纳西之前,人类早已在这里生活了上万年,最早的一批居民是12000年前的帕拉奥人,1540年,西班牙人三次远征来到这里,其中胡安·帕多使用了田纳西这个词。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词的确切含义,因为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尤契人和莫斯科契人被西班牙人带来的传染病消灭了。后人猜测说这也许来自切诺基语,意思可能是“聚会之地”、也可能是“蜿蜒的河流”。

    废墟 佩格昂河 写满回忆的长椅

    田纳西北临弗吉尼亚、肯塔基,南靠阿拉巴马、佐治亚、密苏里,东边以蓝岭(大烟山是其一部分)为界,西达密西西比河。田纳西河发源于阿帕拉契亚山地,在这片土地上曲折转回,把田纳西分成了三块。东田纳西是阿帕拉契亚山和坎伯兰高原,贫穷的苏格兰裔爱尔兰人在这里安家落户。中部是纳什维尔盆地,大多数西迁的移民都定居在这里,也是首府所在地。西田纳西比邻密西西比河,土地肥沃,最大的城市是孟菲斯。

    地理环境多样也带了经济、文化、政治的多样性,每个地方的居民有着不同个性,在帝国的幼儿时代,田纳西人生活在边疆地区,格外的激进和勇敢。1812年战争中,田纳西人赢得了新奥尔良战役的胜利。得克萨斯著名领导人山姆·休斯顿担任过田纳西州第6任州长。曾有3万田纳西人响应波尔克总统号召参与美墨战争。不过1861年内战使田纳西陷入分裂。虽然州议会最终投票加入了邦联,但这时在东田纳西人缺席的情况下作出的决定。东田纳西的山地居民反对蓄奴,拥护联邦。战争并没有在田纳西持续很多久,仅仅一年,格兰特将军便跨过了田纳西河,占领了纳什维尔和孟菲斯。

    不过光明并未降临田纳西,林肯的副总统安德鲁·杰克逊是田纳西人,他支持蓄奴但反对脱离联邦。在他的阻挠下,田纳西直到1865年田纳西才立法给了奴隶自由。田纳西有成千上万的黑奴和自由小农为联邦而战,但他们的权利从未得到保护。战后民主党主导了田纳西政治近一个世纪。在19世纪末,田纳西通过了宪法修正案剥夺了黑人的选举权,同样失去选举权的还有贫困的白人和妇女。被压迫的人民从未停止反抗,经过30年斗争。美国国会通过了宪法第19修正案,黑人、贫困的白人以及妇女重获了选举权。田纳西成为第36个签署该宪法修正案的州

    加特林堡 水上乐园 精致的店铺 酿酒坊 繁华的加特林堡

    虽说田纳西在美国的政治光谱中实属保守,但这里却是美国流行音乐的摇篮。蓝调、摇滚、乡村音乐都诞生在田纳西。猫王在孟菲斯开始他传奇的职业生涯,并最终长眠于此。蓝调之父威廉·克里斯托弗·汉迪在这里创作了他的名曲《孟菲斯蓝调》。1930年代,纳什维尔曾是乡村音乐的中心。

    2月25日,我站在纽芬德垭口,这里正是北卡罗纳和田纳西的边界。纽芬德就是新发现的意思,离这个垭口的不远地方就是老印第安人垭口。在殖民者到来前,老印第安人垭口便是切诺基人、莫斯科契人穿过阿帕拉契亚山的交通要道。我沿着44号国道向加特林堡前进。大风肆虐,虽然阳光普照大地,但滴水成冰。我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依旧不由自主颤抖。尤其是太阳照不到地方,那种清冷真是渗入骨髓,我不敢闭上嘴,生怕嘴唇贴到一块就被冻住。公路上冷冷清清,显然限行令依旧有效,时不时可以见大树倒在路边。走了3个小时,依旧看不见一个人。这时一辆国家公园的卡车驶了过来,但他没有停只是往垭口方向而去。我从失望看到了希望,至少有人上来了。

    又走了半个小时,那辆卡车开了回来,停在我的身边。开车的是一个黑人大叔,没有寒暄,只是要我上车,他说他还在上班,没法把我送到加特林堡,但可以送到糖地景区(Sugarlands),哪怕能少走一点路对我来说都是恩赐。山谷中不是常见的橡树、栗子树,而是成片成片高大的云杉,这在东部真是难得。公路向着深处延伸,宁静安详,完全不想纽芬德垭口上那种狰狞。

    黑人大叔把我送到了糖地景区办公室便有回去工作了,而我则要探索这片地图上没有标记的土地。我在景区办公室的墙上找到地图,发现原来还有一条2英里的小径从糖地景区直通加特林堡。加特林堡山径沿着佩格昂河蜿蜒,几乎没有任何起伏,国道44就在另一侧。严格说起来这不是一条山径,而是一条废弃的土路,路边还有些房屋的废墟。我猜想数百年前原住民和殖民者就是从这条小路穿过阿帕拉契亚山进入广阔的中西部。

    这是我出发以来,所走的最为轻松惬意的两英里。山径的尽头错落有致的精美建筑,那就是加特林堡。加特林堡的历史几乎和田纳西的历史一样长。这座城市坐落在狭长的佩格昂河谷地中,以前叫做白橡树平地。原住民猎人从这出发越过老印第安人垭口到大烟山腹地狩猎。后来欧洲的猎手也经常在这休息,但从未在此定居。18世纪末一个名叫威廉·奥格尔(我怀疑他是德裔移民)的南卡罗莱纳人发现了这块风水宝地。在切诺基人的帮助下在白橡树平地建立了一个永久木屋,1803年他返回南卡罗莱纳打算举家迁徙时,却死于疟疾。不过他的老婆决心完成丈夫医院,带着家人几经碾转,找到了丈夫的木屋,并且定居了下来。

    直到1812年战争后,白橡树平地迎来一批退伍军人,他们在此扎下根来。直到现在这些退伍军人的后裔大多还住在这里。1856年白橡树平地终于有了自己的邮局杂货店,店主名叫加特林。他把这个地方命名为加特林堡。加特林和加特林堡的居民关系并不融洽。南北战争爆发前,奥格尔家族和其他居住在大烟山的山民就反对奴隶制,而加特林却支持奴隶制,最终他被赶出了加特林堡。但这个名字却保持了下来。

    加特林堡虽小却是大烟山国家公园的核心、田纳西的最重要的旅游城市。河谷中的城市宁静优美,现在还在寒冬中,早晨人也不是很多,大部分商店都还关着门。杂货店里有早餐贩卖,我迫不及待地点了鸡肉三明治、炸薯条和可乐。这是在大雨中连续跋涉了7天后第一次尝到热食。虽说只是那种便利店垃圾食品,但我对我来说珍馐佳肴也不为过。吃完饭,我跑到街对面的南塔哈拉户外用品店门口晒太阳,顺便联系之前打过电话的山径天使“Conductor Red”。“Conductor Red”说昨天她真的很担心我的安危,但我电话也接不通,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我请求能在她那里呆一宿,她也爽快地答应了。约定半个小时后来接我。

    长老会教堂

     50分钟后,“Conductor Red”才到。令我意外的是她挺着大肚子,还带着两个宝宝。这让我有些不安。希望不要给她带来麻烦,但她却安慰我不要在意。她的家在城外10几英里的地方,是一片新开发的居民区。房子在半山腰上。她把一楼当作旅社,所有的设备都是新的,卧室只有一间,但客厅非常大,足足可以睡下十几个人。她准备了很多补给,比如泡面、麦片、能量棒、糖果、坚果、墨西哥卷饼、袋装午餐肉、止疼药片、治水泡的绷带、感冒药等等,还有一些背包客必备的零碎物品,比如装食物的保鲜袋。最令我吃惊的是这些都是免费的。很显然“Conductor Red”是个老练的背包客,客厅的墙上还挂着她的背包。她告诉我她已经完成了AT,、举家搬到加特林堡,正好可以帮助背包客。虽然是3个孩子的母亲,但她依然喜欢徒步,经常背着两个宝宝上山。 背宝宝对她来说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很有效的锻炼。她一本正经地说,她计算过两个宝宝差不多就是一个背包的重量。

    加特林堡之行对我来说完全是一场意外之旅,对于大多数背包客来说,这是一个旅游城市,实在太贵了。但因为“Conductor Red”的帮助,我可以悠闲地游览这座美丽的城市。甚至可以说,在到达马萨诸塞之前,这是我眼中最棒的城市。第二天,天气依旧晴好。“Conductor Red”把我送到了戴文普垭口。这是非常轻松的一天,离下个补给点温泉镇只有一天半的路程,我有余裕选择在哪里扎营。因为前几天的暴风雨,佩格昂河洪水泛滥,44号州际高速公路封闭。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路边推土机的黑人老哥问我走去哪,我告诉他我要去缅因州,他笑开了花,说我一定是疯了。不过紧接着他又竖起大拇指祝福我一路平安。

    瀑布 再次跨越佩格昂河

    穿过公路,我又回到了北卡罗来纳州,爬过一段整齐的石台阶,沿着山腰绕了半圈,翻下山便是一条土路,沿土路向北走了500米,有一组破旧的木屋躲在土墙之后,这便是今天的落脚点立熊农场(Standing Bear Farm Hostel,standing bear 是19世纪朋卡族酋长)。立熊农场是个神奇的存在。我很难查到立熊农场的历史,但它应该是山径历史最久的客栈之一。

    如果搁在其他地方,这么简陋、破旧、肮脏的木屋几乎称不上旅社。估计那些携程达人或是蚂蜂窝上的网红玩家估计要打一星差评。然而它坐落在阿帕拉契亚山径上,这让它使如此有的有格调。一种属于美国荒野的格调。一条清澈汹涌的溪流贯穿整个农场,供背包客居住的两个木屋就在入口处,一个是通铺,另一个是大床房。通铺只要25美元,大床房稍贵些要30美元。木屋上画着一只黑熊,路灯上挂着几只破旧的靴子。入口北边的桥通向简陋的浴室,网上很多人都说这是山径最棒的浴室,不过在我看来真的非常简陋,只是几块木板拼起来,四面透风。

    穿过木屋,是洗衣房和厨房,厨房好像几十年没人洗过一样。一切都如此的破旧,但所有器具都能用。厨房外的院子是晒太阳的好地方,院子后面便是溪流,通过上面的桥便是主人的家和小卖部。小卖部没人看管,全靠诚信,背包客只需把自己买的东西记下来,最后连房费一起结账。东西便宜的惊人,我只花了12美元就补给了两天的食物。

    看店的老头叫Jackie,看上去总是醉醺醺的,一口浓郁的南方口音。他带着我参观了一圈,又带我见了他的伙伴3条狗、4只猫。天气实在太寒冷了,Jackie把木屋里的火炉点燃,终于有了一些暖意。整个下午我躺在床上看书。经过了大烟山的风雨,我只想尽可能的享受这样的安逸。晚上许久不见的凯文终于出现了,他狂奔整整一天才赶了上来。看到他安全的出来,我也感到十分的欣慰。

    鞋子 立熊农场旅社 厨房 旅行者的骄傲 猫儿

    立熊农场让我想起那种经典恐怖片里的村庄,荒凉破旧,充满了废土风。这是一个可以看到旧时代风貌的地方。很多背包客抱怨立熊农场混乱到没有规矩,充满了毒品和颓废的嬉皮士。但它给我的感觉是却是温馨、安静、和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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