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带儿到楼下花园玩。整个花园笼罩在茫茫雾海里,回南天更是让墙和玻璃都嵌上了水珠,潮湿的地面夹带着泥土气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色让人仿佛听见了春天到来的步伐。
我刚推开门,儿便像久困的鸟儿般冲了出去,在开阔的门口小跑起来,嘴里欢叫着:我们出来玩喽。门口是一块红砖铺成的平地,五棵阔叶榕一排并列而立,儿像往常一样,跑到树底下开始寻找榕树上掉落的小青果。他用胖胖的小手捡起一颗,然后跑向池塘边,使劲地将青果扔了出去,果子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沉到了水下又漂浮起来,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水里的锦鲤以为是食饵,争相游了过来。果子掉落到哪儿,鱼儿就聚集到哪儿。儿喜欢站在池塘边看着水涟漪的荡漾,有时候自顾自地拍手,口里说着:真好看;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在发呆,像似思考什么。他不断地重复着捡果子,扔果子,看水波这些简单的动作,甚至整个上午都可以这样,我不知道这究竟有什么魔力吸引着这两岁多的小孩。今天,他可能觉得每次只扔一个小青果太单调了,他一下子捡了好多个果子握在小手里,小跑着向池塘里扔去。青果像雨滴般落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惹得他呵呵笑。他乐不思蜀地玩耍,却也懂得怎样让自己看到喜欢的水花。我正望着一塘池水,“爸爸,帮我捡果子。”儿稚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头来望着他沾满污泥的小手和脸颊,觉得岁月就应该这样静好。
“爸带你到别地方走走。”“好”,我们牵着手,走出了门口平地,沿着弯曲的小道,走过一座小桥,来到池塘中央的一个小岛上。儿一路捡着树叶,跑跳着过来。这岛内四周环种着八棵棕榈,中间生长着一棵大榕树,枝叶繁茂几乎遮阴了整个小岛。树下放了一张铁制的圆桌,摆了几张凳子,许是回南天的缘故,没有老人家在此处玩牌了,仅仅有一只猫懒洋洋地睡在桌子上。“猫!”儿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奇,喜欢小动物也许都是小孩的天性。儿立刻兴奋地小跑了过去,在桌旁不远处停了下来。猫似乎被儿打扰了,它立起双腿,竖起了耳朵,睁大了眼睛盯着儿,在感觉到儿没有恶意后,它慢悠悠地用嘴舔起自己前腿。儿见了,像模像样的伸出舌头,抬起手来也舔自己的衣服,边学边咯咯地笑。看着他那不大协调的动作,我觉着好笑,我知道自己也是这样学着学着就长大了。
猫也许不喜欢儿学它,转身跳下桌子,钻进了花丛。儿看着猫走了,自个儿在树下捡落叶,在他蹲下去时,突然对我喊:这里有土,还有蚂蚁在爬哦。原来因为近日雨天回暖,蚂蚁将窝前的土堆高,防止水流进窝里,被细心的儿发现了。儿用手中的叶子拨弄着蚁土,打乱了蚂蚁的节奏,成群的蚂蚁们开始到处爬,自然也爬上了儿手中的叶子,也爬到了儿的鞋上。儿对这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根本没有理会到蚂蚁也会咬人。我担心儿被咬,便走了过去,阻止了他继续破坏蚂蚁们的窝。
我牵着儿又走出了小岛,留下了那群蚂蚁的一片忙碌,留下了落叶的那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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