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停止
悲伤逆流
全家福里的陌生人
片影重现
we are just strang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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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遇见你的呢?
好像是那次的联谊会,一眼看到你,你正好看向了我。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你。没有要你的联系方式,我觉得很后悔,我就这样默默地在心底等待着,等花开,等遇见。
一个周过去了,168小时,10080分钟,我也慢慢平静下来,一切慢慢过去,接着面对每一天的日出日落。这份喜欢默默最后埋藏在心里,没有靠近,没有远离,它就在那,远远向我微笑相望。
是什么时候再次想起了你呢?那次真心话大冒险吗?我看见你也在那里,一个人,望着窗外,果然,喜欢一个人,不管他在哪个细小的角落里,都能像钻石一样闪闪放光,你不可能不注意,就像我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心说我不喜欢你。喜欢就是这样,开始了就不会结束,直到爱上。
这次轮到我了,室友也注意到我飘向窗外的目光,浅浅不经一瞥,我隐藏的埋在心底的暧昧就暴露了。这局很惨,我输了,不知是好运还是霉运了。我躲不过了,破罐子破摔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可我又莫名的害怕,莫名的不安,它们交织着,撕扯着,渗透着,就这样,我走向了你。
你还是看向窗外,窗外的人群,车流,樟树,阳光,蓝天,几朵白云,飞鸟,电线杆,终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室友的起哄声吧也许,你看过来啦,有些错愕,突然出现的我,我想,然后我就拉起了你的手,十指相扣,对视起来,我默默数着数字,还有5秒······,结束了,我转头看向了幸灾乐祸的室友们,狠狠瞪了一眼,做了一个鬼脸,她们也心照不宣的回了我一记白眼以及心知肚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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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那些埋藏已久的情感似乎得到了水的浇灌一样,再次生机勃勃,盎然生机。
我依旧参与其中,继续看着接下来和我一样倒霉的姐妹,羞怯怯的走向一个陌生人,开始她的“表演”。那天,很开心,似乎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真的很开心。
就这样,我要走了你的电话号码,晚久,我和你解释了那场恶作剧,你很大度的淡然过之,我们接下来聊了很多,聊了文学,梦想,一个人流浪。了解后,发现我们兴趣挺相似的,是阔步高谈的朋友。
我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似乎有暧昧在我们之间升起,朦朦胧胧,环绕在周围。
我很期待,收到你的消息,坎坎坷坷,忐忐忑忑等待着,徘徊着,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和闺蜜谈论着,她劝我表白,我很迟疑,等待等待,慢慢的又几周过去了,我告诉自己、洗脑自己我不喜欢你的,是因为单身太久造成的,就这样,每当想起你时,就慢慢变得平淡了,那份微妙特殊的情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是普通朋友,可以一起谈文学的朋友。而你也变成了我联系人里众多的好友。
一年过去了,我们之间断断续续的联系着,似乎明天我们之间就毫无关系,我们只是陌生人。
我接受了一个喜欢我很久人的表白。我和他做着情侣都会做的事,去看电影,看日出……他待我很好,会记得雨天给我加件衣服,也会早晨送我热牛奶,会时常说我想你了,我们会一起去旅行,会去野营,一起吃遍食堂的美味。我们之间很好很好,就是不常会谈起理想、文学、书籍。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密友,也不是普通人,不是恋人,也不是爱人。我们之间,是什么一种关系?似乎早已说不清,便如滴入水中的墨水,不再那般漆黑,也不再那般透明。
我们之间还是一起分享好看的书,像是《麦田的守望者》、《挪威的森林》,好看的电影刺猬的优雅,一起谈论人生哲学……。我们分享着相似的兴趣和爱好,我很懂你,你很懂我,我是如此认为的,虽然我有太多你不知道,你有很多我也不知道。
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匆匆过客般,入学恰如昨天,看着校园里的玉兰开了一年又一年,图书馆里的文学阅览室变了一次又一次。转眼毕业,就要走向社会。我找到一家公司实习的工作,拿着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薪水,我们之间也慢慢断了联系,在晴朗的夜空下我却时常会想起你,想起你曾经给我讲的笑话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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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陌生人,在后来,后来的后来。
一瞬间的光亮向我袭来,消毒水的味道久挥不去,我呆滞的望着窗外的房子,街道,绿植,飞鸟,电线杆······,一切是这样熟悉,这样模糊。
“妈,你醒了。”
“嗯,”
“我和哥哥已经把爸爸的后事处理了,这是爸爸的墓地,您看看——”女儿递给我照片,是一处墓碑的图片,大理石花岗岩的石料,只是碑上的人很模糊,很模糊。
“这上面的照片不是你爸爸。”我递过照片。
女儿有几分诧异,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随后又安排我休息,匆匆离开。
走廊外传来打电话的声响。
“···妈忘了父亲···不会是老年痴呆吧?我也不知道,······好好,我一会儿开完会就来,那我回去拿相册吧,还是不要吧,问下医生吧,给我打电话啊。”
天花板似乎在动,水波涟漪,吹着湖里的莲叶一动一动,这是红鲤鱼在水里嬉戏呢,我似乎听到有人这样告诉我。
今天上午很安静,女儿小琳没有来,今天是周四,每周这个时候来看我的儿子也没来。
我想起了大学时的暗恋对象:陈凛,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只是陌生人。我和一位同事结婚的,他叫李松,和他结婚后,我过的很幸福。漫漫回忆我走过的人生,60年里倒也安逸,平平淡淡的走过了。
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去了一处密林一个人旅行,起雾了,我跑了起来,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跑,一直一直不停的跑。
梦醒了,已是夜晚,静静的夜晚。
第二天,医生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女儿、儿子、儿媳,还带了家里的相册,医生问了我很多过去发生的事,童年,中学时代,大学时光,工作,结婚,生子,丧偶,我一一的回答了。也问了我全家福里的这些人是谁,我也回答了,但只是没找到我的丈夫,翻了很多照片,在一张公司活动的照片里指出了他。
我有些迷惑,我不是已经好了吗,但儿子女儿只是说出院例行的常规检查。遂也只好这样了,我又想起了昨天的梦······,恍惚间,渐觉孤独,仿佛世间只留我一人。
片影划过,我看到自己结婚的时候,民政局里恍惚出现的陈凛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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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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