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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敬岁月做长情,一碗留他乡一故知

一碗敬岁月做长情,一碗留他乡一故知

作者: 申班班 | 来源:发表于2017-11-21 14:10 被阅读19次
    这里北纬30°东经108°
    夕阳还是会染红教室窗口外的半边天
    星月那么亮 风也很自在
    他在这里种了一颗树苗
    我早想回这里来看看
    我早想回来这里看看
    他在这里种了一棵树苗
    星月那么亮 风也很自在
    夕阳还是会染红教室窗口外的半边天
    这里北纬30°东经108°

    “想好了吗?你还这么年轻,大学考的那么好,去当什么**兵”
    我约了几个最铁的哥们在我家楼下喝着酒。马路边一个孤黑的身影坐着,他是我一个兄弟,三年高中,脾性相投,志向相惜,他叫我松松,我喊他勇哥。
    我猛喝了一口酒,到他边上坐着,没说话。
    半响,他先第一支烟给我,再自己叼上,我应景的拿出火机给他点上,火机是上次生日佳哥给的,
    不贵,一个普通的充电式火机,
    尤奢,上面刻着我们几兄弟的名字。
    我吸了一口,就着酒精冲闹的劲,呼出的烟雾包裹了这句话。
    “想了很久,我想去历练一下”他望了我一眼说道。
    “以后有很多机会呀,读完大学再去不行么?”
    他没再做解释,世界都是沙漠,人心里都住着骆驼。我不善言辞便也不多问。
    “我入伍了可能会几年见不到你们了,都帮我好好的,出来要是少了Tm谁,我定饶不了他”他提起一瓶雪花勇闯像是在吩咐着讲到,我看见他眼里满是不舍的泪光和唯独的那一丝担忧。
    “兄弟一声,等你三五年, 兄弟一生。”我抄起一瓶和他碰了一下
    不能泯不能小口不能小杯,这个我以前定下的喝酒的规矩,那个时候还是特别狠的。
    一碗敬岁月做长情,一碗留他乡一兄弟。
    我们一群人并排坐到人行道边,谈天说地,
    路边偶有人车路过,都投来同样嫌弃的眼光,可别人如何明白透。
    在这里种的那棵树,肯定会生出千秋叶,万业根,风吹不倒,雪压不低。
    一碗敬岁月做长情,一碗留他乡一故知

    奔波的风雨里不羁的醉与醒,风吹过已静下,总有离别,离别要走。第二天勇哥要回北京,大家都去送了他,唯独我睡到晌午。
    我不喜欢离别。

    勇哥被分配到云南缅甸接界去边防,手机一切通讯设备得上交,我们便断了联系。
    有天上着课,突然来了一个云南德州的电话,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潜意识里我又知道那肯定是勇哥。我不顾老师同学,径直的走出教室。
    “勇哥,我晓得是你”我忐忑澎湃的搭上第一句话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都能感觉到他站在那头笑,听到他的声音,我感觉心里很实稳
    “云南德州,除了你还有谁”
    “别来无恙?”
    “……”我们寒暄了一会儿,我给话了几句近日的碎事,我跟他讲洲际赛WE如何狂虐SKT EDG如何爆锤SSG,全球赛RNG如何0封三星。说他喜欢的明凯表现还老当益壮
    我讲到我湖选了球哥,今年战绩应该好看的多,讲欧文去了绿凯,安东尼和乔治去了雷霆,讲詹韦连又再现了……
    我给他讲了川哥还真的找了个女朋友,讲我放弃了班班,讲安安也在变好阿浪学习越来越六,讲佳哥和华哥以后会结婚,讲大家都不错,无恙莫担心,讲他家里要有什么事我们知道帮忙处理,讲让他好好保重,讲了很多很多……
    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们,别人如何明白透?
    实实在在踏入过我宇宙,命运决定了,很难再聚头,但讲过去,却那样厚。
    我也有提到部队上能不能喝酒,他告诉我说当然不能,我问他如果真想喝怎么办,他说部队上有这样话叫做“一瓶冷雪碧会干出一瓶二锅头的感觉” 我笑着说那以后看他去都得带上两瓶冻的雪碧了咯 哈哈哈
    “集合了,我挂了”
    “嘟~嘟嘟~”
    “    。”
    接完电话我没有回教室,而是去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球,坐到场边,一瓶水,喝半瓶,剩下的半瓶从头顶灌下来。以前佳哥和勇哥就是这么做的。

    我这半年未算赶,何妨迷路看风光。
    结束了一学期烦索规循的课程,我们坐上去云南的火车,云横秦岭千秋雪。北方的地是比较平的,窗外缭白。我哈了一口气在窗上,习惯的写上szl,然后躺下,想象着勇哥驻军的地方,和他最近改变。
    秦川八百里平,火车稳步慢进的下南方。
    哏哏~哏哏~的摇睡了一车人。
    睡前窗外还银装素裹,醒时却偶有绿茵,时遇远处小河潺流。
    喏,这就是南方呀。
    下火车还赶得半天汽车才到了勇哥部队的小城。
    小城就一条主街道,一些店面两边排开,行人正常忙碌,没有谁注意到我们这群外来闲客。
    我们安顿好地方后出发去勇哥部队上,搭一个电动三轮的出租因为没有交警,挤了我们六七个人,四 五分钟便到了。
    我让他们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我问店里的老板要了几瓶冰镇的好的雪碧赶了过去。
    他们见了也不明而已。
    问值班人员通报了一下,我们便在探班室里等着。 那几分钟空气一度凝聚,我们相互递以余光,不知道说什么。或许都在编构着勇哥出来的情景,可能勇哥的连队离这里有稍许路程,桌上的雪碧都等的冒汗。我曾经无数次幻想我们来探班时见们的情景。
    突然想起拜伦的那篇春逝,时隔经年再见面,我该如何唤你……
    我常以为,再铁的关系如果能用说笑的心情来讲和缅怀,都是种境界,可惜“缅怀只是缅怀”的人仍然是世上的大多数。
    毕竟,未曾提起,永不忘记这句话终归是有些空洞的。
    “士兵的家属往这边来”值班员通报了一下,打破这死沉的气氛。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起身走过去,像是待被执行的犯人……
    门口站了一个人,没错,就是他 我叫了一下,他转过来。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壮怀激烈,没有眼泪没有感动。我们相视而笑,默契的给了对方一个深情的拥抱。
    “喏,军队的二锅头,来试试”我扔给他一瓶雪碧
    拧开盖子,给碰一下,然后喝完。
    我有必要说明一下,那是我喝的最难受的一次,宁愿喝下半斤二锅头也不想再干一瓶冰雪碧了。对,是一口气干下的军队二锅头。
    有说有笑时间过得飞快,值班员来催了,说今天时间到了,离别总是最烦的部曲。
    “加油,保重,兄弟一生”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勇哥也没多言,站起来给我们一个军礼,无语凝噎。我知道转身他肯定泪腺崩塌了。
    这是为什么我不愿去送一个人的原因。
    那天夕阳特别美和大一中有的一比,可没多少人注意到,我们去小城的街上走着。
    斜阳白赶了一趟,街上无声,我们无言,沉默的听得见叶儿声声作响。
    一碗敬岁月做长情,一碗留他乡一故知
    想等你服役满。
    回到这里,
    一定找一个下雨天,
    撮一辆雅马哈拎一只篮球挤上你们这群人。
    我带你们吹一圈雨,
    再去球场卖一趟疯,
    回味着有过凉雨伴融着热汗从嘴角溜入口中的淡咸,要说不同的话便是那个时候我们是在一中的操场,我们也没这么上心。
    再找一个清风徐静的夜晚,准备一堆肯定喝不完的土酒。
    换上一种耿直的喝酒方式,
    想一个不用有终点的方向。
    总有傻逼十瓶不到,总有大神沾酒就醉。
    还是一条长街,一街路灯和那一幕昏黄的长光。
    还是一群相互搀扶的醉汉,
    醉了的大神高谈阔论,感时伤事,
    微醒的傻逼安静的在听,
    听他讲做错了的遗憾,听他说喜欢的女孩,
    听他喊,我们是兄弟。        (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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