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铁哥们儿分道扬镳,你觉得是偶然还是必然。
讲个故事。
两个特别要好的小朋友,甲和乙。
一天他们两个并排走在两旁长满鲜花的笔直的柏油马路上,前面就是十字路口。
突然,甲觉得肚子痛,转头向乙说,我肚子痛,要去趟厕所。
最近的厕所距离这儿差不多两百米,不算远。乙说好,我在这等你。
于是,乙百无聊赖,一个蝴蝶飞过来,好漂亮啊,乙叹道。心想,反正还要好长时间,不如去捉蝴蝶,于是乙跟着蝴蝶跑,想要捉住它。一股暗香浮动,是一片娇艳的带着清香的花瓣。乙忍不住看呆了。
甲从厕所出来了,找乙找不见,觉得他不会是在跟自己玩捉迷藏吧。大声的喊乙的名字,没人应答。甲有点慌了,四处找了找,还是看不见。他肯定是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说好等我的,甲心想。
于是甲生气的走到了十字路口处,左右两边都挂着路牌,心想,算了,我还是去追他吧。甲毅然向左走了,左面路牌上写着“为什么违背承诺”。
这个时候,乙回来了,他来到了那个地方看不见甲,心想,这么半天了还没出来。于是,他去厕所里找甲,没有找到,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甲的影子。难道他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乙心想。
于是,乙也生气的走到了十字路口处,心想,算了,早知道不看花了,还是去追他吧。乙毅然的向右走了,右面路牌上写着“为什么不打招呼”。
甲和乙从此越走越远。他们没有感情吗,不可能,他们一定是有感情在的,只是,甲认为乙不守承诺,乙认为甲不打招呼。因为他们各自的错误判断让彼此越走越远。揪根到底,其实,形同陌路只是一种偶然,而他们的错误判断让彼此越走越远成了一种必然。
比如,你我相遇在长满了青苔的屋檐下避雨。我们互相不认识,可是某个话题让我们了解了彼此,于是我们会归结为缘分,是命运让我们在这里相遇。
好,我先表明观点,我认为世界上是有命运存在的,只是你我的相遇不是必然而是偶然。我们只是因为某种偶然的原因让在这里相遇成了一种必然,偶然是原因,必然是结果。
什么意思,再比如我要退学了,然后我又转了一个学校,跟某些人相遇。你能说,我们相遇就是必然吗,我就应该退学吗,要知道,退学这个举动,是一种偶然决定,而不是我就一定要退学。应该说成,我转了个学校和某些人相遇了,这是一种缘分,是命运让我与他们的相遇成了一种必然,只是这相遇是偶然发生的。
再讲个故事。
一艘硕大的航船行驶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航船的桅杆上挂了一面旗,上面写着“帝制的中央集权的中华民族”。
航船已经在这个大海上航行了两千多年了,期间偶尔会遇上几艘小型轮船,但大多时候,都只能孤独的在大海上航行。
船长已经换了好几届了,现在的船长叫“清政府”。
“清政府”这个人当船长已经好多年了,他当年使用蛮力强行当上了船长。要知道在船上的人是分成各个不同的民族的。“清政府”代表的少数民族镇压了占多数的民族。倒也还好,这么多年了,船上所有人都以“清政府”为民族共主,推为船长。
“清政府”的手下还有好几个副船长,他们名字很长,大概是“蒙古可汗”、“西藏班禅主”、“满族族长”、“汉人皇帝”等等。
船长“清政府”率领他的副船长们,控制了整艘航船,避免这艘航船出现分裂,因此,倒也平安的躲过了数次海上风浪。要知道海上并不总是风平浪静的,每隔一段时间,海上都要起一回特大风暴,只要船长无力控制局面便会下台,换下一任船长,这期间为了争夺船长之位,船上经常会自相残杀,民族之间,民族内部之间,甚至家族内部之间都可能会打起来。
入夜,航船继续行驶在茫茫无垠的大海上,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天上看不见月亮,更看不见星星。掌舵人是个叫“满族”的老人,他已经掌舵好多年了。
突然觉得航船震动了一下,船长“清政府”问“满族”,发生了什么事?
“满族”说,不好了,船长大人,航船触礁了,船要沉了。
有一个叫“民国”的青年率领他的民族趁乱控制了大半艘船,还自封为“总统船长”,船长大人赶紧想想办法吧,看这阵势,我们族人都活不了啊。
“清政府”一听,吓傻了眼,赶紧让他的秘书去和他们谈判,这个秘书和“民国”是一个民族的。
最后,双方达成妥协,虽然老船长“清政府”已经老迈,而且昏庸,但毕竟也没犯什么错,所以砍头就免了,只要他肯宣布不再担任船长一职,并且宣布造反派的正统性,“民国”可以让位给船长秘书。因为“民国”知道他是无法与船长秘书的人心相抗衡的,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乘客,而船长秘书跟随船长多年,到底还能服人心的。他们还是希望船长秘书能够将航船稳定住,现在已经乱了套了,所有人都在抢船上的不太够的救生艇准备逃命,而从不去想如何补救。航船已经四分五裂。
于是,船长秘书就跟船长说,您放心,只要您退位,那些人就不会再造反了,而且船长的待遇一切照旧,船长“清政府”也就同意了。
船长“清政府”下台后,副船长们不乐意了,什么“蒙古可汗”了,“西藏班禅主”了,“汉人皇帝”了,他们纷纷不乐意,凭什么啊,我们眼里的主子就是老船长“清政府”,从哪儿冒出来个叫“民国”的年轻人,也敢骑到我们头上,那不行,于是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这艘航船爱怎样怎样吧,我们带着我们的族人,“西藏族”、“蒙古族”、“东三省”等等,我们坐着救生艇另造大船过活吧。
说干就干,几个人带着族人纷纷要求坐着救生艇出走。“民国”作为临时总统船长,面对这种混乱局面,就找了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那些副船长们要带着他们的族人离开航船,要不要阻拦啊。最后,有个人说,阻拦什么啊。他们不就是刚刚才上船的吗,以前我们的船上也没有他们啊,愿走就走吧。
局面越来越混乱,“民国”已经无法控制了,于是将权力交给了船长秘书,“民国”自己担任监察,也就是名义上的航船最大的官,但是没有实权。
船长秘书接过来一个烂摊子,心想不妙,这已经跟从前在船长身边当秘书的时候不一样了。让“民国”这帮年轻人一闹,航船上已经分成了各个不同派系,手里都拿着枪,外面还有一群海盗骚扰,他们只想着如何自相才杀,拿到救生艇好自立航船去,没有人想着如何将航船补救回来。
他现在虽然名义上叫总统船长,但是他所有的政令也只在他的控制范围内推行,大半艘船上的军阀没有人听他的。怎么办呢,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这艘古老的航船能够安然无恙,他决定将“民国”这个名义上航船最大的人拉下来,重新立老船长“清政府”的儿子“中华帝国”担任航船的监察长。
为什么,因为老船长的儿子,能够服众啊,远的不说,那些副船长们至少要给个面子吧。大家里子面子照旧。
这下“民国”可气坏了,他好不容易把老船长拉了下来,又来个小的,这不白忙活吗。那怎么行,于是“民国”又纠结了一帮族人,煽动舆论,煽风点火,势要把“中华帝国”给拉下来。
船长秘书一看,局面越来越乱,连同“中华帝国”一道儿死了。
“民国”重新上台,可是局面的混乱程度一点不少,于是“民国”与大小军阀进行大妥协,只要能补救航船,妥协一下又能何防。
终于可以维持表面的稳定,可是“民国”的亲信越来越不听他的话,他们互相残杀,纷纷成立党派,和新兴的号称代表全航船人利益的党派进行角逐。
航船里斗的不可开交,于是一帮海盗趁着航船上人仰马翻,便从东北角上船,偷袭成功,迅速攻占了大半艘航船。
“民国”号召全航船人,为了航船将海盗赶出去。于是大家团结起来,有的从背后偷袭海盗,有的正面跟海盗对抗,是不把航船交出去。航船上的军阀总算可以一致对外了。
把海盗赶出去后,又陷入了自相残杀,终于胜利的一方将“民国”和他的亲信赶出了航船,那个领头的叫“共和国”。面对航船的满目苍夷,该修的修,该补的补。
故事讲完了,我们回顾一下,假如老船长不被“民国”这帮造反派拉下来,以他的威信和他的那些副船长们可能就会将航船救回来,也许旗帜可以改为“君主立宪的中华民族”而不至于陷入那么大的自相残杀中,归根结底还是没有一个可以服众的船长。
假如,“民国”的那些亲信们可以不互相残杀,好好地补救航船,那么怎么会有其他的党派,如果不是党派残杀,又怎么能让海盗得逞。
历史的航船安稳的行驶在它预定的轨道上,偶尔遇到冰山偏一下,在遇到再偏,在遇到再偏,总会有一个时刻,船上的人会觉得这个地方我们好像来过。而这不是必然,而是偶然,历史没有必然,更没有谁对谁错。所以可能会有多种不同的世界与我们并行。
人也一样,比如你,你以为别人是你以为那个样子,所以你就会做出相应的判断和行为,那个人也对你做出相应的行为,事实上你们都不是对方眼中的那个样子,你们就这样越走越远。
实际上,一切都只是个偶然。
如果让我们重新选择,一定会是另外一种不同的结局,你的命运将会与现在完全不同。
但是因为你的偶然决定,造成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种必然。国家和历史也是如此。
接下来你又会做出下一个偶然决定,它会把你推出预定轨道,又会有另一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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