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开灯

昏昏的光线

埋着我

没有愁绪地埋着我

昏昏的光线

截拦在我和一页纸之间

群马、林子、云彩

统统挤在这里面

我的眼睛

撒下了一张网

捞起一只染色的太阳

声音变成斑点洒在月亮上面

在一片叶子上睡熟的我

你在哪里，可别受凉

昏昏的光线

埋了秋天也埋了冬天

像将要入眠

又像刚刚醒来

像玻璃窗蒙住清晨

母亲在阴天拖地

顽劣的孩子想着流浪的事

木门咯吱，回家的人只点了蜡烛

像很多屋里烧火一整晚

只照亮了近处的脸

孩子在昏昏的光线下入眠

梦见云朵从云朵上面飞下来

是什么吻开了昏昏光线的

如泡沫一般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