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剧组其他人呢?”林子谦问道。
赵阳苦笑了一声:“给他们都加薪!毕竟这一阵子实在忙得太厉害,再不给点好处,我怕他们罢工啊!数额你定吧。”
林子谦点了点头。
薪水的事情过去后,李珊与周萍之间开始产生了若有若无的隔阂。以前李珊见到周萍都会亲热地叫“萍姐”“萍姐姐”,周萍也亲切地叫“珊珊”;现在两个人见了面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打个招呼,没什么工作要交流的时候,就连话也说不上一句。
《神医房如龙》的粉丝们早就分成了三派,一派喜欢周萍饰演的梅倩,一派喜欢李珊饰演的艾丽,剩下的中立派系则表示无所谓……即使赵阳再迟钝,也开始察觉到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起来。
不过无论是在剧中的角色,还是在现实中的地位,李珊都要差上不少。这也让她不服气的同时也无可奈何。赵阳想抽个机会把她们两个叫到一起说和说和,偶尔把这个想法透漏给张大福后,张大福瞪大了眼睛。
“兄弟,千万别掺和!”张大福非常认真地劝他,“她们要斗就随她们去,我们男人要是搅和进去,那就是炮灰啊!”说罢他那皮糙肉厚、饱经风霜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恐惧、后悔的神情,显然想起了什么悲惨的回忆。赵阳被他吓住了,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神医房如龙》的名气越来越大,“雨阳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也因此而出名,甚至曾经有病人把病历邮寄过来,写着“雨阳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诊断科 房如龙收”!邮局把这情况反馈给政府,政府又反馈给剧组,慌得凤焕公司赶紧发声解释,表示感谢这些热心观众对剧集的关注和支持,但剧情只是虚构的,剧组里也没有医生,看病还是要到正规医院去!
《神医房如龙》 播到第十二集后,凤焕公司找李珊谈了合同,签下了她。一方面李珊的确展现出了能力和潜力,另一方面她和赵阳的关系比较好,钱公子也想借此缓和一下与赵阳之间的关系,毕竟无论怎么说,之前确实是凤焕公司对不起赵阳。李珊很高兴,特地请赵阳、蒋书剑、小马、沈学鲁等人吃饭。她没有请周萍。
赵阳现在出名了,他上街老是被人认出来,然后就是好多人要签字、合影,于是他不得不去买了墨镜。每周除去拍摄用的时间后,他总能盈余七、八个小时的复刻技能时间。把一盘死棋盘活的成就感充盈着他,鼓励着他,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追逐成功,享受成功,原本就是件快乐的事情吧!
对于刘秀芳的思念渐渐地淡了下来,赵阳觉得时间才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药。他有时也会想起她来,除了淡下来的思念,似乎感觉不到什么其他的东西。他以为自己会渐渐忘记她,直到某一天回忆起自己的感情生活时,会把她当成是人生的一个里程碑。他这样以为着,直到方霞开始联系他。
《神医房如龙》的评价一路走高,看过的观众和网友大都认为这部剧要强于《急诊室》,只不过由于凤焕影视公司的门路、资源要弱于西平市那几家联手的影视公司,所以在电视台、网站的播放量上要逊上不少。对此钱公子也没办法,他虽然有的是钱,但混娱乐圈也还是要讲人脉关系的。不过这部剧的确打开了市场,有的医学院开始联系凤焕影视公司,想把这部剧作为资料剧在学校里播放!这是一个能获取名誉的好机会,钱公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至于会损失点收入和播放量,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除此之外,也有与钱公子交好的公司,想借着《神医房如龙》一集换一个配角的机会,把自己的新人演员塞进来,好在观众面前混个脸儿熟!钱公子不想与赵阳搞得太僵,于是让赵阳做主去挑人。
某日赵阳正在头疼该挑选哪个被推荐来的新人时,方霞打了电话过来。赵阳犹豫了一下,接听了。
原来她被一家小的影视公司相中,最近刚签了约。赵阳听后笑着恭喜她,方霞道声“谢谢”后,难得听见她扭捏起来。
“嗯,赵阳,那个,公司……公司老问我有没有什么资源和渠道。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是群漂,哪有资源啊,就认识你……你那个,那个剧,还有没有位置?”
赵阳笑了起来:“有啊,你要过来吗?”
“真的?”方霞惊喜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随后似乎觉察自己失态了,于是努力压低声调,“那啥,谢谢啊。”
赵阳笑着道:“没关系。”他也感慨了起来,自和刘秀芳分手后,他便刻意回避着与她有关的一切,于是和方霞也不怎么联系了。现在,他感觉自己能够面对这些了,于是轻声问道:“你和刘秀芳还联系吗?她怎么样了?”
“小芳?”方霞顿了一下,又吞吞吐吐起来:“她……她就那样……吧。”
“是吗?”赵阳感觉自己的心里并没有起什么波澜,笑了笑,刚要说“再见”的时候,那边方霞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赵阳,我跟你说了,你别难过。小芳她,她已经订婚了。”
赵阳听到后先是一愣,确认了一下自己听到的消息后,心便猛地痛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尽管曾经她在他的心上狠狠斩了一刀,但他觉得,伤口已经结了痂,并且随着时间的风化变得坚硬起来,再难被伤害。现在他才知道,那层痂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其实它很脆弱,稍被触及便立即被揭开来,底下仍然是血淋淋的伤口!
他匆匆说了句:“我没关系。下周来剧组,我等你。”然后便挂了电话。四下里安静了起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然后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心上的伤口又被撕开,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不可能,不会吧,她订婚了?我们分开才两个多月她就订婚了?方霞在骗我?”
难以置信的同时,他开始为她找各种理由。是她父母逼她订婚的吗?很有可能,她的父母本来就是叫她回去相亲的。她应该不愿意的。也许……也许是她太过伤心了,我们分手以后她就随便找个什么人订婚了,那个人是谁其实无所谓……也许……
他正在为她开脱着,脑子里却突然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对着他喊道:“省省吧!你还在为她找理由,她早就忘记你了!早就和别人订婚,然后把你甩在一边了!你真是世上最大的傻瓜,还在这儿自作多情!”
之后赵阳被那个疯狂的声音彻底击溃了所有的心理防线,他站不稳,瘫倒在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地掉下来。他知道,那个声音是对的!几乎是刹那之间,对于刘秀芳的思念、牵挂全部化作浓浓的恨意,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刘秀芳,这辈子我要让你后悔!我要你时时刻刻地看到我,想到我,然后去后悔这辈子你没选择我!”
“哈哈哈哈……”他的内心一片悲凉,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挡不住,他却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而且心里越痛,他就笑得越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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