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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些年我去过日本,也欣赏日本精细的工匠精神,先进的科技文化技术,但我还是不喜欢日本,我不是愤青,我不喜欢日本鬼子,是有原因的,提起来真是国仇家恨难消,我是凡夫俗子,无法去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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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一旦我耍无赖不听话的时候,总听见奶奶说:看,你大表叔来了!而我呢,也就立刻安静下来,环顾四周,看看是否真的会大表叔来了。
大表叔面相很吓人,见过他的小孩子基本没有不害怕的,没有鼻子,眉心下红彤彤的一大块,上面两个大黑洞冒着热气,在脸的正中间。每回他来我们村子,小孩子们都远远地好奇地看着,不敢靠近。
后来我大些了,上学了。也就不再怕他了,反而觉得他很和蔼可亲,每次来看望奶奶,都会给我带上一包那种纸包的饼干,还有宝塔糖。慢慢地,通过奶奶的叙述,我也了解了他的身世,也觉得他很可怜,很不容易。小时候那个年代,没有电视、没有抗日剧,我也还没有上《鸡毛信》这课,就恨透了日本鬼子。
这大表叔是奶奶娘家的侄子,姓吴,安徽寿县吴大桥人氏,在当地吴姓是大家,有田地,有米行,请私塾重教育,奶奶的童年和本家及邻家的同龄人都上过学。后来日本鬼子打进了中国,进驻了安徽合肥吴山庙,原本安居乐业的吴大桥也就不平静了,日本人时常来吴家米行征收粮食,基本不给钱,最多给几张“金元卷”,大部分都是说记帐,回款也是遥遥无期,日子久了这生意也就不好做了,长工和伙计们都窝着火。
有天下午,米行来了五个日本兵,说要粮。铺里有我奶奶的兄弟和几个伙计,年轻气盛,看看是小股队伍,就设计请喝酒,把鬼子灌醉后给勒死了,得了五把枪,也是这几人成立了寿县最早的小甸集党支部。
日本鬼子发现有兵失踪后,就搜捕可疑人。这天来到吴大桥,正赶上这大表叔刚满月,宾朋满座庆祝满月酒,日本人进村了,打死了村头的守更人,顿时,鸡飞狗跳的。这边客人乱了场,大家齐手并脚地忙乎着把女人们都藏了起来,留下男的应付场面,他们是祈祷着多么希望碰上个讲些道理的日本人啊。听奶奶说那时的日本小分队三天两头来窜村子,有时能遇着讲理的还好,也就过去了,要是遇着不讲理的兵,啥坏事都干。结果大表叔满月那天,就遇着的是无赖日本兵,看着满桌的残席没有什么可以吃时,就生气了,言语又不通,打了人,没抓着女人,就用指挥刀挑穿了大表叔的鼻子,刚满月岁的孩子疼痛的嗷嗷大哭,满脸是血,他妈妈抱着,满怀都是血,就趴在地上求饶,硬是被日本人踢断了脖子要了命,在场的男的还没上去讲理,就打死了好几个,惨绝人寰的兽类,多么可耻,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起了毒手。
今天的吴桥很多老人都知晓这件事情,有的老人还是当时在场的,经历的。我小时,每每见有老人聊到此事,都眼睛红红,泪水在眼眶里滚动,那是他们心底永远的痛。那场灾难过后,村里很多人家都搬走了,背井离乡,就是怕鬼子再来。而大表叔靠周围人们接济总算活了下来,结果鼻子处就此留下了残疾,没有鼻头,很难看,一直也没讨到老婆,所以小时候,我都害怕见到这副模样,他这一生,是日本人给留下了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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