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安康

猪小胖 文竹 葫芦花
苦瓜 西瓜 无花果 多肉一 多肉二 圣女果 猪笼草 法兴寺客房供桌上的木槿花 喵小黑和小鹿鹿

  在这个梅雨季节，天气持续阴雨了好久，端午节却居然是个大晴天。节日的前晚，朋友们在茶楼欢聚。因为白天打了点滴，精神不振，没有沾酒，却也睡得很晚。接近中午的时候，我带着小豪和小鹿，从家里出发，去看望几个老朋友。沿河路至旭红路段因为端午龙舟赛活动封闭了，游戈在隽水河的龙舟上时不时还传来沉闷的击鼓声。闲散的游人还不愿散去，三三两两聚在㕍塔桥上伸出头来张望。

    我往沙堆去。这条无比熟悉的柏油路，多少年来每个节日都会愉悦地跑一圈。到大柱茶厂，满坡自由自在的茶树依旧绿得耀眼。一条通往政爹家乡间别墅的林荫小路尽头铁门紧锁，电话过去，原来是在康悦酒店过节。继续驱车到了沙堆弯船咀。大斌哥刚好走出老家门口。平时虽然没有刻意联系，见面还是那么熟悉和亲切，他还是一副英姿焕发，精力充沛的样子，鬓角的白发却掩盖不住，越发显眼了。与他作别后，在公路渡槽右边小路弯进法兴寺。门口停了一辆小车，原来有客去访。我们进门的时候，身着宽大黄色僧服的果济法师对我们的到来感觉有些意外，表情严肃。一群访客走后，我们才坐下来。客房里深褐色的榆木茶桌上摆放着堆满了花生、瓜子、红枣和其他零食的四个果碟。果济师父端坐，洗了杯子，却没有换茶。泡茶时，手腕微微发抖，我问他，是不是有些低血糖的症状呢？他说没有，可能是手术后留下来的小毛病吧。供桌上的一个圆形小玻璃罐里养了一株木槿，虽然是室内水培，竟然也生长得绿意盎然，还结出了几个饱满的花苞。一如往常，果济师父直接开启了口若悬河模式，以他的角度激动地谈论曾经发生的一些人、一些事。小坐一会儿，临出门时，他执意拒收了礼物和红包。这让我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自己的角度去理解他、怜悯他。但在他面前从不唯唯诺诺，随声附和，保留自己的立场和观点。在法兴寺，这个孤单只影、个性执拗的僧人，这几年却接二连三地卷入一些红尘俗事，身边很多熟悉的朋友也渐行渐远。想起来十分无奈，却也无法改变。

  在康悦酒店金壁辉煌的大厅，政爹迈着熟悉的微微摇晃的步子，红光满面，笑容满脸走出来。原来今天在空军某校读研的孙女带男朋友回来定婚，整个大家庭都在这里庆祝，欢聚一堂。看着这个与父亲情同手足的老战友身体健康、心满意足的样子，也由衷为他高兴。

    从初夏以来，每天都要花一段时间整理楼顶的菜园。我爱极了这些植物参差多姿自在生长的场景。花池和种植箱里两种蕃茄、两种黄瓜、一架丝瓜、几株西瓜、一厢空心菜、一厢辣椒、一厢茄子早已硕果累累，青翠欲滴。苦瓜、东瓜、南瓜、刀豆、紫苏、黄秋葵、草莓、霍香和波菜各自长势喜人。还有四棵葡萄树、两株白樱桃、一株灯笼柿子、两株血桃、一株无花果、两株脆李、一株黑石榴、一株猕猴桃、一棵柠檬树都在蠢蠢而动。两种葫芦苗的牵藤速度虽然比不上丝瓜和黄瓜，也都挂上毛绒绒的白花、结出小绿果了。两株在黄龙山上带回来的杜娟树，一株开黄花的种在花池左边，萌出了几瓣绿叶，右边一株却还在继续沉默。从阔田杜老板家中带回来的一盆小叶黄杨，枝干挺拨、树冠葱茏。两个花架全都摆放了多肉植物和一株养在民宅造型花盆里的文竹。两盆小叶栀子花一直不知疲倦地开着，偶尔暗香袭人。阳光棚下，老桩玫瑰已经成活了。一盆小种的竹子栽种在椭圆花盆里，一颗河床上捡来的青石块竖在一旁，远远望去神似一个须弥飘逸的老僧在竹林下沉思。阳台上、吊篮里，草本的花卉各有千秋，都在努力活出生命该有的样子。

  掐指算来，猪小胖正式加入楼顶大家庭已经二十天了。这个两头乌黑的小家伙，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哼哼唧唧，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好不容易围追堵截抓到手，却杀猪般耍泼大叫，丝毫不担心高音扰民的问题，让我不得不放开手。不过考虑到这家伙的个人卫生和健康问题，在大前天还是痛下决心，抓住它短肥的胴体捏着嘴，在水池里好好地洗了个澡，然后关进了笼子里。过了两天，对于关禁闭这件事情它好像并不那么耿耿于怀了。因为它发现每次只要我的身影出现，就会带来它最爱的蕃茄、黄瓜和空心菜。小鹿鹿搬到楼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照先入为主这个原则，她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楼顶一霸了。但凡有风吹草动，都会不知疲倦地大声吠叫，不爽的时候还四处追着长毛猫小黑欺负。不过在对待猪小胖的问题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一则那丫还小，不值一提，二则它只吃素，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在楼顶的鸡笼里，芦花鸡、乌骨鸡、珍珠鸡和贵妃鸡各有两只，它们是楼顶生物链重要的一环。既可以解决一部分日常剩饭，鸡粪也可以作为种植肥料，偶尔还可以捡拾几个鸡蛋，可谓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