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心璇!”
许生边叫着,边跑到了近前,先是仔细察看了许小山和王心璇的全身,发现二人无恙后,对姜山己和刘珊凡拱手道:“见过兄台和姑娘。”
姜山己瞧了瞧许生,道:“我刚才在‘仁玉轩’见过你,你是那个……”他仔细想了想,“那个卖药老头的儿子?”
许生也不动怒,道:“家父正是开办‘仁玉轩’的人,而我也不仅是他的儿子,还是小山和心璇的朋友。”
“朋友?”姜山己看向王心璇和许小山,只见王心璇脸色微微异样,姜山己两眼一亮,对王心璇道:“难道你逗留此地的原因就是……”
未等姜山己说完,王心璇便打断道:“要打便打,废话少说。”
姜山己眨了眨眼,道:“我又不想打了。”
话音落下,许小山顿觉周遭一冷,不禁一抖,看向寒气来源,只见王心璇脸上阴沉,似乎即将怒气勃发。
这时,刘珊凡竟也似同仇敌忾一般,对王心璇说道:“不必管我的色鬼哥哥,尽管打他吧,虽然你我之前有过间隙,但这点上,我会支持你的,他这样的人,活该被打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
许小山一愣,震惊于一个男人竟能如此轻易地令两个女人化敌为友而不能自拔,却见张伯走上前来,对姜山己道:“少爷,老朽见你已无大碍,记起来尚有些琐事要办,便先行离开了。”
姜山己见王心璇眼中杀气腾腾,而刘珊凡看自己的眼里也寒意颇深,不由脖子一缩,道:“张伯,我觉得我尚处险境,还未化险为夷……”
张伯道:“那就只能请少爷自求多福,老朽先走一步了。”
张伯说罢,一溜烟地离开。
许生看着张伯背影,疑惑道:“方才在仁玉轩内,我似乎并没见过这位老伯,他是谁啊?”
许小山见无人回答,便开口答道:“他似乎是这位姜公子的随行侍从,保护姜公子的安全的,在仁玉轩内之时,应当是隐于了暗处,没有现身,因而你之前并没见过他。”
许生接着问道:“那他如今又为何匆匆离去了呢?”
许小山看了一眼王心璇和刘珊凡,心中也有点发毛,道:“可能是觉得保护不了姜公子的周全了。”
许生顺着许小山的目光看去,瞧到姜山己和两女之间的诡异气氛,若有所思,忽又问道:“不是还有两位仁兄么?怎么不见他们的踪影?”
许小山笑道:“你说袁氏两兄弟啊……他们身子不舒服,先行回去了。”
许生:“也就是说你们脱险了?”
许小山道:“脱险?你之前一直以为我们身处险境吗?”
许生看了一眼姜山己和刘珊凡,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许小山一怔,微笑道:“有惊无险。”
许生点点头,道:“那就好。”脸上一动,又问道,“方才还有两位气势汹汹的仙家,如今去哪了?”
“他们是我的师弟,”姜山己连忙插话进来,移到许生的身边。
王心璇的目光随姜山己的身形而动,移到许生这里,眼里登时柔和了一些,姜山己松了一口气,道:“他们身体不舒服,先行回去了。”
许生见这时气氛轻松,便直接开口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吗?”
姜山己指了指刘珊凡,道:“跟我可没有,是小妹跟他们发生了点口角。”
许生看向了一眼刘珊凡,讶道:“姑娘跟小山和王心璇之间只是发生了点口舌之争?”
刘珊凡抢言辩驳道:“当然不仅是口舌之争,还有……总之没那么简单,一言难尽啦!”
姜山己闻言,补充道:“哦,对了!确实不止口舌之争,小妹还被他们吓哭了,当时我刚见到小妹时,小妹一下就趴到了我的腿上,我怎么蹬腿,她都不撒手,哭哭啼啼地叫我给他主持公道”
话音落下,许小山眼前似乎浮现出姜山己话中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珊凡既羞又怒,黑着脸向姜山己踏前一步,姜山己见状不妙,不动声色地后退到许生身后。
恰在这时,有一神色不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道:“说什么‘修仙之人超然物外’,还不是跟平常人一样,耽于酒色,贪于钱财,横在路边,逢人便伸手要买酒钱,好不令人生厌!”
众人脸色微微一滞:这里站着的所有人,全是中年男子口中的“修仙之人”,无端被其冒犯,皆略有不快。
却听姜山己微笑问道:“‘修仙之人’也不尽如你所说的不堪吧?”
中年男子瞧了姜山己一眼,见其器宇不凡,倒也未故作骄矜,说道:“我话中所言,尚还保留了三分咧,就我方才来的路上,便遇到了一个‘修仙之人’,跟你年纪相仿,却硬要给我表演法术,以此来给要钱。”
姜山己大为讶异:“哦?修仙之人获取钱财向来容易,岂会如你所说,为了点微薄银两便沿街找人表演法术?”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道:“那都是口口相传的假象而已,修仙之人也是人,我打听了,那少年乃是贪酒好色之徒,白天找人表演法术赚些银两,晚上去烟花巷里,寻花问柳,兼且整日酗酒,这样做派,又怎会不缺钱花?”
话音未落,许生脸上一动,低声呼道:“难道是他?”
王心璇见状疑道:“许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许生道:“我来时偶遇一位少年,他身上没钱,又想喝酒,于是就攀到我身上,硬给我表演法术,问我要钱,后来……后来我心忧你和小山的安危,就赶紧跑来了。”
姜山己闻言,接着问道:“那当真是修仙之人?”
许生道:“我见他能聚气成像,不似凡人。”
姜山己脸上登时露出极大兴趣,赞道:“这人为了喝酒寻美人,竟连仙家颜面都不顾了,当真是真性情也!”
中年男子瞥了姜山己一眼,道:“什么‘真性情’?就是条摇尾乞怜的野狗罢了!所谓‘仙家’,恐怕也尽是只会些障眼法,便出来骗钱的穷鬼!”
此语一出,许小山等人尽皆色变,刘珊凡正要反言相讥,便见中年男子揉了揉肚子,道:“我这起了个晚,肚子还饿得很,不跟你们几个小娃娃聊了。”
中年男子说罢,便往卫兰酒楼内步去,走到门口之时,还往酒楼内吼了一声“老板,照例来上几个饭菜”,久久不见有人回应。
中年男子一愣,又往里走去,却似乎遇到一堵无形气墙,又被顶回了半步。
许小山脸色一变,直以为酒楼被布下阵法之事就要暴露,却见姜山己走到中年男子旁边,拍了中年男子的后背一下,嘴里边道:“这里风大,可要当心别摔了跟头。”
中年男子得此一推,终于挺进了酒楼之内。
接着,中年男子的背影登时浅了三分,接着以一种不自然的步伐向里走去。
许小山正自惊疑之间,却听旁边王心璇小声说道:“此非真像,而是阵法幻变之能,以惑阵外之人。”
许小山道:“他若见到里边景象,岂非……”
王心璇道:“不必担心,此阵能隔绝人声,方才咱们在里边打斗,阵外之人不也毫无察觉吗?”
却听这时许生忽然疑道:“酒楼之中,怎么突然传出一股血腥气味,里边难道正在宰杀活物吗?”
说着,许生朝里仔细瞧了瞧,却不见异样。
姜山己这时忽然朝许生问道:“你方才说来时遇到了那个真性情的少年,敢问是在哪里?”
许生指了指来时的路:“前面的拐口右转,再走上一会儿,就应当能见到那个怪人了。”
姜山己兴致勃勃地道:“听你们所说,这少年与我乃是同好之人,我定要去见上一面!”
话音未落,姜山己未与众人道别,便顺着许生指的方向走远了。
刘珊凡啐道:“哼!天下间竟还有跟我哥哥一样好酒色的修仙之人。”
许小山玩心大起,凑到近前,坏笑道:“如今你哥哥撇下你不管,你的两位师兄也不在,难保我也不是好酒色的修仙之人哦。”
刘珊凡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许小山:“想做你正在想的事情。”
刘珊凡俏脸一红:“流氓!”
许小山呼天抢地:“冤枉!”
许生摇摇头,露出无奈神色,道:“小山、心璇,天色已经不早,咱们也回青竹小轩吧。”
“家?”许小山顿觉心里有些异样,却见王心璇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骤然低落了起来,无精打采地应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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