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我在上东汇一楼吃了个煎饼果子,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想到竟然激发了吃瓜群众们极大的围观热情,我做完报表回来一看,卧草都30多条评论了,其中以地域划分有湖北的、河北的、东北的、北京的、竟然还有加拿大侨胞,堪称本人2017年第一条现象级朋友圈。
对于第一次尝试煎饼果子的我来说,之前脑海中对于煎饼果子的印象实在是贫瘠,对汉字较为敏感的我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图片上这个看起来粗糙生硬像是一层瓦楞纸壳的类似墨西哥卷饼的食物后缀上会加上果子两个字,莫非在内层中夹裹着苹果片儿或者香蕉泥?这个疑问困惑了我很久,直到我今天早上看到公路商店的一篇推送:
煎饼果子我就决定去上东汇那家新开的煎饼王子去开拓一下吃货生涯的新疆土。
错开过早高峰的坏处,在于错过了最佳用餐时间容易导致体内血糖浓度偏低使得胰高血糖素大量分泌造成你觉得饿过了的错觉,好处则在于不用排队。
早上九点,我来到煎饼王子狭长的店面前,抬头看了看菜单,8块到15块不等,价格比学赶超隔壁开封菜。至于口味,有培根、芝士、肉松、鸡柳、里脊、鸡柳里脊等,对于新鲜食物的尝试我一般都比较保守,几年前不知天高地厚去江汉路挑战泰国菜和越南菜的踩雷经历至今让我心有余悸,我无法用大脑额叶去凭空想象挟裹在煎饼体内的培根和芝士是怎样一种口感,但我回忆起自己上周六在家半夜饿了偷吃儿子鳕鱼肉松的奇妙经历,遂点了一份肉松煎饼果子,扫码付了款,在旁静静等待。
老板娘不苟言笑,一脸肃穆,系着围裙戴着手套,面前一个满月形铁板锅,左手持一块儿半月形木板,酷似山东济宁说书大姐。她把木板探进盛面团的砵子里,深深一舀,抄起一坨灰褐色的黏连面团,甩在锅上,用木板抻着面团在锅面打了一个标准的圆圈,将其摊成薄薄一张面皮,不一会儿,面皮表层便被高温炕得凸起一个个气泡,老板娘右手拿起鸡蛋,用木板敲碎,把蛋黄蛋清洒在面皮中央,再用木板摊一圈,蛋液均匀铺洒开来,柜台前散发出一阵蛋蛋的味道。
要葱吗? 老板娘头也不抬,声音深沉地像陈凯歌。
嗯
要辣椒吗?
嗯
老板娘撒上一把葱花,又丢了一捧萝卜干,我仔细一瞅那萝卜干的包装盒,尼玛这不是前几年风靡我院的百步亭出品萝卜干吗?遥想当年这萝卜干在我院的火爆程度,简直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全体背盒饭上班的科室医护人手一瓶,工作食堂前台长期摆着几瓶,有次进住院部电梯看见电梯大妈吃盒饭都柃着一瓶,这东西加进煎饼里能产生什么化学反应我不知道,但让我对这块煎饼果子的口感层次又多了一份遐想。
葱花萝卜干相继就义后,老板娘又抓起几捧主角——肉松,温柔覆盖了葱花和萝卜干的尸体,从肉松的干燥程度和的焦黄色泽来判断,应该和我上周六晚上偷吃儿子的鳕鱼肉松不是同一品牌。
接着铺上两片翠绿的生菜叶子,然后老板娘开始用木板从周边撬动早已脱水的煎饼表皮,这是个繁杂细致的活儿,虽然我不是处女座,却也怕她铲破一块儿而影响了口感的完美。接下来她将满月形煎饼对折成半月形,将内容一股脑儿挟裹在里面,又在半月形煎饼上刷了一层甜面酱和辣椒酱,继而将一条形似锅巴的褐色条状食物残忍地撕为两半,对称放在煎饼表皮上,最后她举起一把泥瓦小工常用的铲刀,恩断义绝地把煎饼从中间分尸,我仿佛听到了煎饼果子的惨叫声。
打包、拎起、走人。
到了办公室,我把玩着传说中的煎饼果子枯竭的身体,屏气敛息地咬了一口。
煎饼表皮的松软和锅巴的酥脆狭路相逢,肉松的鲜甜和生菜的清爽则相拥起舞,甜面酱的馥郁和鸡蛋的香气在我上下两排牙齿胜利会师后完成了一次水乳交融,我仔细咀嚼着,感受着煎饼果子的丰富层次传递给味蕾的奇妙口感,觉得这9块钱,花得挺值。
尤其是在我发现根本吃不完之后。
这一套煎饼果子完全可以当作一个成年男性中午的一餐口粮,分量甚足,至于搭配牛奶还是啤酒,就看下午你领导上不上班了。
我一直好奇,在小吃种类繁多的朋克重镇武汉,北方的早点能否有市场,要知道真正的朋克都会一大早高峰期换乘两班能把人挤到怀孕的548和电3去台北一路吃一碗王师傅豆皮再回来上班的,而现在作为一个在武汉吸了十几年雾霾的资深朋克,我给你如下建议:
如果你腻味了食堂总是裹不清白的芝麻酱,受够了开封菜充满土腥味的美式咖啡和口感寡淡的帕尼尼,曾麻子门口浩浩荡荡的排队人群也让你血压升高,那么————
去试试煎饼果子吧,也很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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