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冬去（九十七）

        成都向着仲冬走去，小区庭院的两株银杏已呈金黄，叶落缤纷十分悦眼。周遭当年一溜的小叶榕，早已枝叶繁茂连为一体，有的已窜过三楼、四楼。成都居西南一隅，冬季气温虽难得触碰零下，但那室内室外一般冷的滋味，即便是身处冰天雪地的北国，也很难想象得到。改革开放以后，人口的自由流动把很多北方的人，吸引到了成都来。吃喝玩乐的安逸那肯定是杠杠的，但秋冬季节的阴冷潮湿，任是多年还是适应不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打小积累起来的乡土人情，无论外边世界有多么精彩，说到底还是俺那旮旯最宜居。

      成都冬季的冷，很少有过冰天雪地，偶尔天空飘飞雪花，也很难落地成冰。不过千万别小瞧停留在个位数的零上温度，在缺少阳光、充满阴冷的日子里，那种不冰不寒，却可以不分白天夜晚袭入肌肤、渗入骨髓。当然随着人们生活改善，抵御冬季寒冷的招数越来越多，暖风机、空调、地暖等产品，迭代更新层出不穷，对付冷的方法无非摁一下电钮而已。但由此派生出来的空气污浊问题、与室外温差带来健康问题接踵而来，这人世间的事啊，真是一物降一物，总难事事都遂人心愿。

        这些年我和老伴客居东北澳，那边四季如春无需考虑御寒，冬天的滋味也逐渐淡远了去。此刻蜗居成都，点点滴滴体味冬季，又多了几分回到过去的切身体会。一屋两人不习惯常开空调，午休晚睡事先电热毯暖床，再加每天坚持不懈早中晚散步健身，还有多年前购置的电热炉灶陪伴驱冷，这成都阴冷似乎也没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