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窗前,在这个冬日的午后.
银白的太阳,泛着清冷的光芒,透过窗台尤挂着残花的瑟瑟的植物,随意而轻浅的流淌在书桌上.如一面摔碎的镜子,和着回忆的热烈和冬日的寒冷,一片一片将岁月斑珀的展开.
以光影般的摇曳和流水样的波纹.
熟悉又陌生的风吹过,似乎是从渺渺茫茫的记忆之河,又似乎来自苍苍大荒,漠漠今古.
我几乎能听见它翻阅汉高祖的白云时若羽振动的声音,能闻到翻阅唐玄宗那国色天姿的牡丹时带起的浓香,甚至抚过那浸满宋词胭脂的秦淮河时浸润的满身泠泠的水气.
它用同样的手,沧老又柔情的翻阅镜中我那浅浅的细纹.
尘世中的我们似乎都是在多情的习憧憬中开始自已的人生,在诗意里吟诵着古人的情思来充盈着自已稚嫩而脆薄的梦想.
总是希冀在一场相遇里,象种子在破土的瞬间,在那柔嫩娇弱得叫人心疼的浅绿里发现一个新的天地,清雅飘逸,从旧我中飘然游离而出.
或许在涩涩的青春里,我们都必须在初开的心扉里沉醉一次?
闭上自已的眼睛,摒弃了本不成熟的思想,只为那一声浑厚的呼喊,一朵和煦的微笑,一次碰触般的握手,哪怕仅仅是一个瞬间停顿的眼神.....
便足以胜过任何一场三月里的柔风,让彼此在花开的声音里,忍不住伸出手擘,在河底秘密的挽起,哪怕从此远隔千里.
在日渐冗长沉重的日子里,彼此在守望里坚持,在坚持里思考,距离使我们相爱,却也留下太多太多苍茫的留白.
终于在这份感动过自已千百万次的坚守里日渐疏离,冷漠.最初的温暖在不知不觉中被遗失,只闻得那早已凝固的叹息,却无法搜寻声音的来处...
玫瑰随瓷瓶落地,破碎的不仅仅是声音.
每一条山脉总是从地壳挤压的地方凸起,有地底岩浆的热烈,亦有峰高凌雪的孤寒;有春来漫坡百花的炫烂,也有秋临万物凋零的悲声;有密酿般的芳醇甜美,更有岁月沉定后从泥泞中拔出的苦涩.
总是在夜里聆听万物的私语,逐渐知道莲藕的寂寞藏在泥里,芦荻的寂寞飘在风中,花岗石的寂寞是雕刻成碑,萧笛的寂寞是对月吹起那萎黄的秋声...
可是又有什么能伫立在水中而不被流水所伤呢?又有什么能穿越这柔韧又坚硬的岁月的波纹而长驻呢?
或许,我们望穿秋水,拨开这千年的长风,不过也就能听见那诗人忧伤而怅怅的一声长叹吧:逝者如斯乎!
.红肥绿瘦,花开堪折.青涩常与娇美相伴,成熟常携秋风同行.
当清霜遍染从林时,一枚秋果衬映斜阳,或瘦或硕,或酸或甜.人间况味揽入怀抱,自酿出各种颜色滋味不同的秋果,静待摘者细品,饮者慢酌.
蔷薇几曾有定义,白云何所谓命运?可是谁又见过那因为劈面迎来巨石而焦灼的流水呢?在这个冬日的午后,透过时光的缝隙.我所能见到的听到的,也就是那岁月中或远或近的飞絮飘若散绮吧?
丝丝缕缕,袅袅娜娜,淙淙浈浈,或者渺渺茫茫,浩浩荡荡,滚滚而来.....
象金属般铮响,如落花般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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