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母亲生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由于家贫从小没有上过学,是个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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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对于钱的面额及多少更是不知。在买卖东西的时候,她只能傻傻地呆在人家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别人手里的钞票看着人家数钱。自己咂摸着嘴似乎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人家给她多少她就拿多少,有时候为了试探别人有没有骗她,母亲就故意的提高嗓门对人家说道:“你可别骗我这个老婆子,我儿子可是个大学生他可有文化哩。”别人听了她的一番话后都一脸好笑又好气的样子。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老实而本份的农家人。
记得去年回家过年,母亲一脸神秘地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里,我一进屋母亲就关上了门推搡着让我上她的炕说是让我帮她看样东西。
我一脸不屑而又好笑的对母亲说道:“你能有什么稀罕的宝贝,还搞得这么神神秘密”。
母亲朝我狠狠的翻了一下白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我。凭我多年对母亲的了解她一定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告诉我。于是乎,我收起了一脸不屑的嘴脸开始认真的对待母亲的这件事。
只见母亲开始翻箱倒柜,将柜子里的衣服、被子、枕头一件件地拿出来放在炕上,开始一件件搜,费了好大劲才在一件不起眼的破棉袄里找到了她所要找的“好东西”。
母亲一脸兴奋的朝我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这:好“东西”就在这里面。
我被母亲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很是疑惑而又期待。究竟这件破棉袄里藏着什么东西呢?还这么神秘?我开始想一看究竟。
只见母亲拿了把剪刀将那件用针线缝起来的棉袄的夹层拆开,母亲的手伸进棉袄的夹层里取出来一个用旧手帕包裹着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交给了我。我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次也没见到有什么特别地方,不过捏起来软软的有声响。
母亲对我说道:“快打开看看,给我数数里面有多少钱了?”
啊?里面是钱呀?我一脸惊讶地张开了嘴,半天合不拢。
我开始将母亲视为“宝贝”的好东西一层层的打开,足足有四层手帕包裹的里面是花花绿绿、新旧不一、面额不等的一沓厚厚的钞票!
眼前的这一切让我很是吃惊!我纳闷?我疑惑?我不敢相信母亲会有这么多钱!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带着这些问题我问母亲:“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些钱都是从哪来的?”
母亲听了憨厚的笑了笑,用手掌抹抹嘴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些钱都是你们姐弟平时给我的零花钱,我没有怎么用,就一点点存起来。想到以后你们买房子或是急用就不用四处求人借钱。也不知道有多少,趁着你回来让你数数看好改天存在银行去,放家里不安全。”
我瞬间语塞。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很想对母亲发火责怪她为什么这么省?可我没有,我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假装的朝母亲笑了笑说道:“你太省了!”我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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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0元!整整1650元!
这是1650元你好好收着。我重新将那卷钱包好交到母亲手里。母亲一脸轻松而愉快地又将那包裹着“好宝贝”的东西塞进了那巳破旧不堪的棉袄夹层里,又开始用针线缝了起来。
望着满头白发,佝偻着腰一针一线缝着棉袄夹层的母亲,我内心如打翻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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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炕,拉开房门走出房间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我不敢去想这1650元对你而言要攒多久?
你宁可在衣食上省吃俭用也时刻想着你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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