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乡在外,蓦地,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好想好想家。吃不惯的风味,听不懂的方言,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我,身处异乡。
然而,却不是那种想轻易回去的。忽然,想起一个孩子来,记忆里的,小孩。
现下窗外是墨一般的深沉,我却忆起了家中的晴天,有暖暖的阳光和树影婆娑。在小院中仰头看那一方天,树枝也相互簇拥着,在低吟,也在浅唱。
风往往是很少的,树叶莎莎的声音也难觅。但头顶那方天,却似星空一般,熠熠动人。那是种来自孩童的欣喜,是发现新天地的小秘密,是快乐也快要溢出的感动。再小一些的时候,树还不那么茂密,只余的树底下两个摇头晃脑的小孩,和稚嫩的读书声。“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背诵完后,是小孩略带思考的语调。每一个声调的波转,都似要探个究竟。早已淡忘那时所思所想,只在脑海烙下了,一个温暖的午后两小孩的笑声朗朗。
记忆中的雨,总是在冷冷的黑夜中。哗哗啦啦一阵杂乱的大雨后,雨便歇了,变得平稳,似有生命特征般呼吸均匀。于是,记得窗外有一堵水泥砌的阳台,底楼的阳台上便总是滴答、滴答,并不悦耳。还记得,我用过最合心意的比喻便是,就如女人的高跟鞋的嗒嗒音,我亦是恐惧这声音的。
有闪电与雷鸣的雨夜里,窗外的那老树的树干便在一片亮光中显现,像老人脸上皱皱的褶子。有轮廓的,眼窝深陷,老而松弛的脸。就是这样的树干,在雨夜中,总给我一种生命存在的感觉。不是鬼怪,亦不是树精,像迟暮老人般,和着风顺着雨,低低叙述着。我对那树干是有些极强的敬畏之心,不敢亵渎。
最忆是故乡·童年(敬请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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