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6

【曾经有一个小伙子，吃着饼干突发奇想，问马克·福赛思biscuit(饼干)一词是怎么来的。

马克·福赛思跟他解释，制作饼干需要两个步骤，法语中称为 bi-cuit，小伙子表示了感谢以为就结束了，但是马克·福赛思接着说， biscuit 中的bi与 bicycle(自行车)，bisexual(双性恋)中的bi是一回事，都包含“两个”的意思，bisexual这个词直到19世纪90年代オ出现，发明这个词的人是个精神病学专家，名叫理查德·克拉夫特一埃宾，他问小伙知不知道埃宾还发明了“ masochism”(受虐狂)一词?小伙说完全不知道。

然后又问他:“你知道有个名叫 Masoch＇的人吗， masochism的产生跟这家伙有关，他是一个小说家兼……”小伙子说他不知道谁是 Masoch，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吃完他的饼干。

可是晚了，马克·福赛思已经收不住了，接着说，“你可不知道，还有好多词都跟小说家有关，比如 Kafkaesque(卡夫卡式美学)和Retifism(恋鞋倾向)…”他简直停不下来。

小伙子决定向门口狂奔马上离开，而他跑得比小伙还快。他居然有点儿恼火，还有很多没说完呢，要知道，这世上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词总会有着某种联系。几个小时之后，那个小伙子在他画图解释Phiphi(非利浦，人名)和Hippopotamus(河马)关系时才趁机从窗户爬出去逃脱。】

在姚遥把韩剧男友赶出门后的几天看到的故事，她开始了解到，实际上波波有同类，也会想起斥责他时自己说：“这么爱说出本儿书好了。”还是给他指了一条出路的。

波波的话题分两个方面，炫酷和感慨。前者如孔乙己的茴香豆有几种写法类似的话题往往是旮旯里的东西，可以让人觉得他非常博学，同时也会纳闷知道了又怎样。另外一个话题就是对他人的倾慕加上对现状的厌恶这两极的拉扯，永远让听话的人不知道该往哪一处使劲儿。如果跟着他的思路赞同他的羡慕，或许会被他一起嘲讽，你看你这么不上进，比起这些伟大的人你还差得远呢，仿佛他就化身成了那伟人，以上帝的视角来俯视听者的现状，然后分析听者所有的不足，听者往往会沮丧得想死。如果抓住另一头认同他的现状，他反过来会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儿子还小呢，你以为呢，你的苦日子还长着呢。”“你这做妈妈的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总之永远不知道如何和他对接，加上他忽然引经据典，即兴仔背上一段经典，或又抒发一下文人的感慨，愤世，恍惚间你希望把他放在TED讲台，让一群人共享才好。再恍惚间，你想把视频关掉，还自己一个清净。

瑶瑶不再同情他，回家没有人愿意搭理这个事。这一对伶牙俐齿，（不，满口的四环素牙，还有几颗里面还有几颗掉了，为了省时省力，他自己用舌头和手合作一起拔了下来，让姚遥想着忍不住打哆嗦。）谁敢惹？

他吃饭极慢，所有道口的东西，遇到唇时，就如妖怪遇到了收它的宝葫芦，带着一声吸溜进去了。他不用门牙切，或许咬不动，又没有智牙。食物在嘴里含着也不忘说话，把筷子一搁，人往后仰一点，驾着二郎腿滔滔不绝。如果有人问话，他很认真地侧耳听，顺手拿起筷子将菜饭顺口里，对方话音一落，他就继续合着嘴里的东西一起说，绝对不会浪费一点时间。不过他很懂礼节，他会在开始食物大的时候捂着嘴说，小了以后再将手放开说。

他的笑是特别的在：眼皮耷拉的三角眼往听话人的方向凑，身体和下巴往后拉，这两股力对峙的时候，他的手会升起，捂着嘴角，笑声就在他捂嘴的时候非常合拍的发出来，不是【哈哈哈】的豪迈，而是【呵呵呵呵】的阴柔。

说起【豪迈】，他自己一直认为自己不缺，他跑得比兔子好快，也可以拎很重的东西。身上没有一点肥肉，腰围不足二尺。比谁腰粗肚大是他最爱做的事儿。量的时候，他还会更加努力的吸气，再吸气，见过欧洲宫廷的女人穿束身裙的样子吗？那场景很类似，量好了，他继续抒发他的豪迈：他为了这个家，为了公司，为了厂承担了多少责任，谁也离不开他。

姚遥开始只是想把他留下，躲个雨，让他不用那么辛苦，不料招来一头【进帐篷的骆驼】，头都大了，他开始建议桌上一定不能放东西，否则家里很乱，就如他父亲一样，家里总是乱七八糟。说起他父亲，他又要表示遗憾，为什么他的父亲不是史密斯。他和史密斯一起工作了近20年，史密斯是他的老师，并且照顾他的生意，给他做与人相处的楷模。

他只看到史密斯先生生过一次气，因为原则问题，但是并没有和合作伙伴争吵，而是选择几天不说一句话，他极其羡慕史密斯的涵养，他觉得西方人大多都是绅士，在教堂里，他听着圣歌会感动到热泪盈眶，他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在中国，而又接受这么多的西方教育。真是命捉弄啊……

【你知道吗？史密斯在中国有一个女朋友，因为有一段时间他不在中国，史密斯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这个女朋友处着他的，买着他买的房却怀孕了，你猜史密斯是怎样处理的？】他说及他人的隐私，又开始拿手捂住嘴角偷笑，有对他人的羡慕，也有对他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嘲笑，还夹着我知道他的事情的得意。

波波外语极好，工作之余也是史密斯和这个女朋友的翻译，会出现在必须没有误会的场合。由此他了解这些情况，“史密斯并没有......他加了重音并放慢了速度，身子往前倾，头也往下低，把已经有寿眉长势的眉毛戳到了中间。“他没有并没有指责他的女友、问她要生下这个孩子吗？如果生这个孩子，要花多少钱？是会和他结婚，还是一个人抚养这个孩子。”

“你知道吗？我听得都傻啦，我们中国男人哪一个有这么大度？不马上翻脸吗？房子收回来！”姚遥看着他激动的、倾慕的、愤愤不平的胀得通红的脸没有接话。

波波想这个话题大约姚姚不爱听，于是又盘算在讲哪个，让她好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