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余秋雨:在中国运用文字以来的四千多年历史上,哪一个写作人的成就最为宏大?
答:司马迁。
问:他为什么能获得这个地位?
答:他的巨著《史记》,从精神理念到编写体制,被以后的全部断代史所沿用,因此他是中国历史思维的奠基者。同时,在文字表现上,他又是中国古代散文的第一支笔。……
问:以单个生命完成如此伟业,他一定是一个超常健全的人吧?
答:不,恰恰相反。……他被施行了“腐刑”……。这当然比死亡还要屈辱百倍,但他咬着牙齿活了下来,为了《史记》。
问:读者难于想象,这部皇皇巨著,居然在地狱里写成。在写成的那一天,他一定感慨万千吧?
答:当然感慨万千,但又无处可说,因为一开口就深感羞耻。……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一个机会,一位叫任安的友人,也被莫名其妙地判处了死刑,很快就要执行,司马迁就给他写了一封信……。我曾说,这是从一个地狱之门寄向另一个地狱之门的信。……
问:司马迁写这封信的时候,《史记》刚刚完成?
答:对。两个地狱之间的信,牵连着一部天堂之书。
问:司马迁写完这封信,还活了多久?
答:不清楚。……这封信,相当于绝命书。信稿留下来了,大家都能读到,叫《报任安书》。
一、开篇文字,夺人眼球,使人急切读下去。
记得读大学时曾学过《报任安书》,并背诵其中段落。即便那时年轻,也深深被司马迁的精神和文字所深深打动,许久无法平静。
国人都知道司马迁在信稿中的一句话——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余秋雨说,(人)最难的是,即便以最屈辱、最卑微的方式活着,也能够“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这就重于泰山了。
并说,“《史记》早已远远超越个人而成为全部中国文化的地标式构建。一个蒙受最大屈辱的伤残之人能靠一人之力完成这样的构建,证明在地狱之门背后,可以有无边无际的精神天地。”
第二、作者批判制造地狱的汉武帝刘彻。
文中,既肯定了汉武帝是中国古代帝王中的佼佼者,取得了多方面功绩。
同时说道,长期的专制集权,“使汉武帝产生了一系列超限度的敏感,并由此转向多疑和暴怒。”
汉武帝长年的穷兵黩武、好大喜功造成了或明或暗的抱怨,由于集权制,他不能推诿责任,只能变得恼羞成怒。于是,一系列“地狱”被制造出来,包括被施以腐刑的司马迁,被腰斩的任安,被认为“谋反”的太子。
于晚年,汉武帝终于发现自己制造了许多冤案。他,发布了《轮台罪己诏》。
此“罪己”,又使他比起其他帝王高出一截。
第三、《史记》彪炳千古。
关于《史记》,作者说,“无论过去还是未来,……有关中国文化,书架上占据最醒目地位的,总是厚厚一排《史记》。《史记》飘出一道平静而忧郁的目光……
这道目光曾经穿越一座座地狱,最终成了至高的历史审判者。”
余秋雨的《两个地狱之门》,写出司马迁为写《史记》而忍辱负重、苟活于世,在任安将死之前,即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之门,由一封《报任安书》,道出了司马迁的至诚心声、精神世界。
《史记》,使司马迁“终于成了让一切权力者猝不及防的最后权力”,而流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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