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一盏灯塔,故乡是一抹夕阳。
故乡是我光着脚丫子追赶大哥哥捕鸟时最美的记忆,故乡是我手握横笛骑在牛背上美丽的画卷,故乡是永存心底的讲不完的故事。
这么些年,没少回家。可每次回老家,都在感受到家乡的变化。老去了的儿时的伙伴,旧貌换新颜小洋楼代替那冒着炊烟的茅草房,宽敞的柏油路更替了满到膝盖的水泥路……
走进故乡,那些老去的记忆油然而生。关于故乡的记忆,还真是说不完。
雪地捕鸟
故乡的冬天,每年的大雪都会如约而至。特别是那数九寒天一开始,整个山村都被皑皑的白雪压得严严实实的,美丽了整整一个冬天。那可是我们不知寒冷的穷小子们玩得最为开心的时刻。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上捕鸟……
我们的童年,正赶上“大集体”的末期,大家都还在怀念着集体主义时期吃大锅饭,集体劳动是的喜笑与欢快时光,一起靠劳动计工分分粮的热闹场面。一起唱山歌,一起上打谷场看电影……
承包土地责任到户后,我们队上的“公房”就被闲置了。到了冬天,一旦大雪封山了,经常都会引来很多的“大鸟”到这里来觅食。特别是一群一群的斑鸠,常常是我们的大哥哥们照顾的对象,也成为我们丰盛的美餐。
那时候我还小,其实,关于捕鸟的事儿,与我一点关系都扯不上。我的任务就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的后面,等候收获“礼物”。他们安装好了捕鸟的工具,就派我躲在一个隐蔽处等着那些来觅食的鸟儿上钩,然后将好消息告诉他们。可那鸟儿不是经常的来光顾的,那个漫长的等待可是他们那些大小伙没有的耐性。我负责在“公房”一带转悠,如若发现猎物,我就给他们通风报信,等这些猎手来捕获。然后就是等来的就是一顿美美的晚餐。
放牛娃
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养有耕牛,主要还是用于耕种。放牛的事儿就成为我们小孩子家放学后的必修功课。 我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将牛儿放在山坡上,然后就是漫山遍野的到处去采摘野果,玩游戏,或是一帮小孩在围在一起看小花书,或是听老人讲故事…..
值得庆幸的是那时候我就学会了吹竹笛。特别是骑在牛背上,边唱边吹,边吹边唱的情景。如今想来,那样的场景真是美如画。那种无忧无虑的儿童生活,一生也难以忘怀。
最有意义的还算是“对山歌”的事儿。那是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的。常常是这个山头的和那个山头的“放牛娃”对唱。基本上都是有着固定的调子,而内容就需要自己临时创作。你唱一段,我对一段。放开喉咙吼起来。既要能够使对方听清楚,又要能够占点对方的便宜。多半都是以“整”对方为主,但又绝无歹意。都是现抄现卖瞎编出来的。大家不计较,唱完了就完了。
挑水做饭
老家的水井可不是传说中地下水井。相对出水的地方比较高,使用水槽从岩层里面接出来的。那样水量还算大,常年都不会干涸。在枯水季节或是涨水季节,都不会或小或涨。一样的清凉,一样的甘甜,而且冬暖夏凉,非常逗人喜欢。
我们村的人都有一个习惯。总喜欢到这里来洗菜。或许是因为平时太忙,找个场子大伙儿唠唠家常,然后挑上一旦水,闪悠闪悠的回家…… 儿时的我,常常是担起满满的小桶水上路,一路走一路晃,边走边息,回到家里也只有半桶水了。
淘金者
八十年代初期至九十年代中后期,近20年的时间,家乡的土法炼硫,引来了多少来自于天南海北的投资建厂的“淘金者”。除了赚取老家人廉价的劳动力,还带走了老家的青山绿水,把家乡弄的遍体鳞伤。
窑洞式的磺矿洞,不规则的小煤窑,打断了多少的水源。铺天盖地“磺烟”日夜笼罩在家乡的上空。让老家开始变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一眼望去,除了灰色的天空,剩下的就只有裸露的白白的石头山。
那些年,印象中的家乡是没有庄稼收成的。就因为磺烟的“照顾”,所到之处,基本上都是寸草不生。蔬菜,瓜果之类也只有通过“进口”。 老家人因为没文化,没胆识,除了不停地贱卖着廉价劳动力,还得被这享受着市场经济带来的最早的红利。压弯了脊梁,熏黑了后背,煎熬着这“烟熏火燎的岁月。
露天电影
那时候,最奢侈的事情就是看露天电影。
电影是挨村轮换着放映的,也有村里“包场”的时候。但凡遇到村里要召开群众会或是哪家有红喜事,都可能会有电影看。村长漫长的讲话之后,就可以享受乡村独特的文化大餐。 每次放电影就像过节一样。不管有多远,年轻人们都会结对成群的组织前往观看。拿上手电筒,或是点一把“亮篙”,就可以走村窜户看上《少林寺》《智取飞虎山》《刘三姐》等等比较喜欢的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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