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河流

逝去的河流

        几年前，我都不敢正视着现在的河，绿汪汪地散发着异味。一看到它我心中就会有种莫名的疼痛。

        前几天文文带着我去一个朋友家串门，朋友家门前一条清澈的河流，不知什么时候，童年的河流已经回归，但已经不再有童年时热闹喧哗，只是静静地流淌着。

        童年的许多时光是在那河流边度过的，她那悠长身体连同河边的青草和绿树，还有热闹的喧哗声，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聚集起许多美丽的幻想和快乐。如果说外婆的河是美丽富饶的，那家乡的河却是热闹异常的。

      家乡的河居于河流的下游，而且是运输的主要河道，它从没清澈过，但却总是热闹着。天刚蒙蒙亮，经过一夜的沉淀，趁河水还清澈着，妇女们就出现在河埠头洗洗刷刷着。河边时不时传来女人们清脆的笑声，还有放肆的玩笑声。男人们则挑点水放在家里以备家用，但这水却是不能吃的，因为它不但混浊而且还有点咸味。

        我在家乡的河流里学会了游泳。每当夏天时，几乎是天天和一班小伙伴们在河里游泳嬉戏。会尝试着将蝴蝶、青蛙的姿势展示给小鱼；会比赛谁憋气憋得最久,谁潜水潜得最远;谁在水里筋斗翻得最多。玩得累了，就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看着蓝蓝的天，把自己想成漂浮的梦。

        船只在河中穿梭着，有买卖的，有载人的，有运货的，河面上顿时热闹起来。放暑假了，调皮好玩的我总是不顾母亲在后面的追喊，跳上刚驶离岸边的船，留下母亲在岸边跳脚。而我坐在船舱上向住河边的小伙伴们挥手示威，满载着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坐上两小时，驶向远方的外婆家。

        外婆家的河却是另一番的景象，她是清澈而宁静的。两岸长满了树木，下面长着浓密的杂草和野花。我喜欢端坐河边那种感觉，一任清风拂面，看蝴蝶翩翩，燕子呢喃，看天光云影共徘徊，我心悠然。

        一到夏天，最多的要数牵牛花了，缠绕着树，把它们打扮地分外地妖娆。让我最喜欢的是桑树，长满了桑果，总是止不住地馋，那桑果又酸又甜，比现在的任何一种水果都来得美味。河的另一岸是田野，岸边种着一排排的毛豆，毛豆成熟时候，舅妈总是煮上一大锅，让我们一群孩子解解馋。

        在清澈的河水游泳，总能看到小鱼伴随在你的左右。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静止不动，一只，两只....更多地小鱼就会围过来啄你的脚，痒痒中有丝丝的疼痛，最终忍俊不禁，小鱼则一轰而散。它们可以无拘无束的和你玩,但决不轻易做你的俘虏。从小练就一手潜水的好本领，潜到河底，睁着眼睛可以看到一只只河螺，这时候可以慢条斯理地一颗颗地挑着，不像在家乡的河混浊不清，糊乱一把抓。岸上舅舅用网夹鱼，总是有活蹦乱跳的鱼出现在网中。经过外婆精湛的手艺，红烧鱼香喷喷的气味充盈着我的童年。

        河水渗透着我们远去的欢乐，渗透了我们遥远的温情。随之，记忆与童年都一起变得温湿温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