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队的司机小王,再也按耐不住:“吴处长,你是说有几个和我们一样的人吗?可我们明明门都没出!”年轻的司机语气里带着明显怀疑,声音都高了八度。
“红旗,不许这么大声。”琪琪格阻止了小王继续说下去。
红旗是小王的名字,二十三岁,接自己在油田光荣退休父亲的班进到勘探队,王红旗,这名字是后来改过的,原本他祖父取的名字是:王弘琦,但在破四旧时,被他父亲当做旧物,一起破掉了,就有了“王红旗”这响亮亮的名字。
琪琪格比他大不了几岁,因此直呼他大名:“红旗”
吴处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司机王红旗的话。问:“你们说刚才遇见过乔老?”
程队长说:“刚才在二楼走廊拐角处遇见过。”
“在二楼走廊?”吴处长追问。
“是二楼,乔老带我们去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很像是,你们的审讯室,”程队长说。
“我们局还有间这样的屋子?”吴处长眉头一扬:”走,我们看看去。”
父亲他们凭记忆很快来到那间办公室门口。
“刚才在这里。”
门上居然挂了把锁。他们刚离开不是很久,记得离开时没看到这把锁
吴处长稍一思索,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找了一把,打开了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
阳光从窗口洒落进房间,窗外是大院里那棵高大的松树。据说这棵松树还是当年的西北二马之一亲手所植。
房间里,堆满杂物,灰尘遍布,很明显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琪琪格,程队长,小王惊讶的无以复加。
小王口中喃喃:“这怎么可能……”
父亲没有反应强烈。一切似在预料当中。
实际上在吴处长主动提出来看房间时,父亲心中已有预感,即使这样,也被眼前亲眼所见的匪夷所思惊了一下。
在不长的时间里发生的神秘的事情,很难用语言去表达当时的心情。
吴处长反而很平静:“同志们,刚才你们遇到的乔老,那是幻觉。”
“两年前我们抓捕朔月驿使时,也遇到过类似情况。”
“这充分说明斗争的复杂性和艰巨性。”
“那我们遇到乔老是怎么回事。”女支部书记依然充满疑惑,不解地问。
“是致幻剂。”吴处长说,“历史上这里的民间,有种植致幻植物,榨取致幻剂的习惯。”
“新中国成立后在人民铁拳打击下,这些陋习都消失了。”吴处长看了下父亲他们,补充说:“据当初我们抓捕到的道会会众供述,他们确有种植致幻植物,骗取民众钱财,蛊惑无知群众上当。”
程队长说:“怪不得这样。”
他看了下父亲,父亲沉默不语。
他们出了房间,吴处长锁上屋门。
琪琪格笑了:“说呢,这世界哪有什么神神秘秘的鬼神,都是装神弄鬼。”
吴处长淡淡一笑:“本来也没有,我们唯物主义嘛,不信那个。”
琪琪格心中涌起一个疑惑,刚要问,一个年轻的公安人员跑过来,急急地说:“吴处长,到会议室,局里有重要会议要开。”
吴处长对小干警说:“我马上就到。”回头对琪琪格说:“琪琪格书记,有什么事情联系我。”
说完后,他和父亲他们一一握了下手,急匆匆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几个人心中被这段时间发生的离奇事情搞的心神不宁,难得休息,在车上闭着眼睛小憩。
琪琪格忽然想起在公安局欲问没问的那个疑问,说:“公安局里怎么会有致幻剂?”
正在开车的小王,和正在打瞌睡的程队长利马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各种阶级斗争的推测。
车厢里顿时充满了轻松的气氛。
推理了小半天的程队长,看父亲一直沉默不语,就问:“牟工,你也说下自己的看法,我们听一听知识分子的高论。”
父亲沉吟了下,说:“我感觉不像是致幻剂,更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为什么?”琪琪格问:“为什么这样说。”
“琪琪格书记,你看下,乔老给的那物品还在不在?”
车里的人同时想起那个刻有六角星,闪着金属光泽的方形物体。
琪琪格伸手一摸,脸色就变了,几个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年轻女书记白皙的手上,赫然是那块方形的,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物体。
幽暗的车厢里,那物体散发着微弱的,暗蓝色的光芒。
他们都清楚,这物体的存在,是在告诉他们,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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