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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之情难了 (1)   我是个人吗?

通灵师之情难了 (1)   我是个人吗?

作者: 天蝎座的人 | 来源:发表于2018-07-16 14:48 被阅读46次

          从生理学的角度上讲,我是一个灾难体。

          我出生的那一年,全村闹瘟疫,一夜之间村子里的鸡全都死了不说,黄鼠狼漫山遍野的叫了整整三天三夜,就跟给全村死去的鸡哀吊似的,嚎的那叫一个悲惨又壮观,把村子里所有的狗都震慑的夹起了尾巴。待到第四天,黄鼠狼不叫了,我就呱呱落地了。
            从此我被村子里的人视为不祥。 凡事村子里的孩子不听话了,闯祸了,村子里的家长都会一边揪着孩子的耳朵,一边指着我家的方向,吐 沫星子横飞:“再不听话小心扫把星把你给吃了!”或者,“你再闯祸,扫把 精就要来把你抓走了!” 挺无奈的是吗?可是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因为从生存学的角度上讲,我又是一个矛盾体。和我的出生一样,我是踩着九零后的尾巴,零零后的头出生的,所以我既可以谦虚的说我是个九零后,也可以不要脸的说我是个零零后。这个完全看我喜欢。
          村子里的人讨厌我却从不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扫把星是一把双刃剑,他们厌恶我的同时,又怕我把晦气带给他们。
          他们对我又憎又惧,所以他们从来不当面骂我。只不过,每当我走在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会将眼珠子顶在眼角上,不停的上下扫视着我,然后等我走过去之后,村子里的人便会三三两两的 聚在一起,指着我笔直的脊梁骨,窃 窃私语着什么。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在大多数的人群中,总会有那么一个 例外……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朝着我由远及 近的响起,我知道那个例外又来了。
          “苏喜凤,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害人精……”
          阳光下,杨小刚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用着几年前我便已经听腻歪了的陈词老调,从我记事儿开始,我耳边都是他永无止境的谩骂。
          杨小刚总会在傍晚时分,跑到我 家的门口,我的大树洞前,千篇一律的破口大骂,因为每年夏天,我都喜欢蜷缩在老槐树的树洞里,感受着闷热与潮湿,更喜欢火辣辣的太阳晒在脸上的刺痛感。
            一晃我七岁了,他却像是永远都 不知疲惫一样,总是会在我家的大门口,在我的耳朵边上,死一样的循环着。别看他这么骂我,但我并不怪他。
          听村子里的老辈人说,当年我出生足足折腾了我妈四天三夜,最后一 个晚上的时候,林婆子见我妈终于要生了,赶紧出去倒热水,哪想等她再次端着热水进屋的时候,只见满身是血的我,正从我妈的下面自己往外爬着。林婆子当时吓得直接杵在了门 口,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点点的爬出了我妈的体外。
            林婆子接产了这么多年,应该是 第一次见到我这么自力更生的孩子,以至于惊吓过度导致手上一个不稳,摔了手中的水盆。
          “咣当——!”一声的巨响。
          蓦地,我就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笑,也是唯一的一 次。
          林婆子却直挺挺的昏倒在了地上,从那之后就再也没醒来过。
            而杨小刚就是林婆子的亲孙子。
            “杨小刚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懒啪啪的睁开眼睛,看着满头大汗,背着书包的杨小刚。
            杨小刚愣了愣,随后才说:“啊,那什么,今天周五下午大扫除,回来的早。”
            “哦。”我点了点头,“你也骂完我了,是不是该回家了?”
            其实杨小刚本身对我的敌意并不大,他也会和我说上几句话,和村子里那些在背后戳着我脊梁骨的村民比起来,他已经很好了。
            只不过每次在说其他的之前,他总是要像被毛主席语录一般,先来上那么一段为他奶奶报仇雪恨的话,强制性且习惯性的。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今天杨小刚没有乖乖离开,而是指了指他的身后:“这人是问路的,我给你领来了。”
            随着杨小刚的让开身子,我才看见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的灰头土脸相,尤其是一双眼圈, 黑的跟用墨水涂过了似的。
            “苏喜凤,我回家了。”
            杨树林说完了话就走了,男人却 皱着眉走了过来,明明是一脸的不耐烦,却强挤出了个很假的笑脸:“小妹妹,你知道杨婆婆家怎么走么?”
            我沉默着,思考着,眯起了眼 睛。
            男人以为我在想他的问题,岂不 知随着我那慢慢眯起的眼睛,我模模糊糊的看见,这男人满是脂肪的脖子上,缠绕着一条红色的领带。
            当然,那领带不是竖着系的,而是横着缠的,在我的注视下,那领带正慢慢地蠕动着,像是有着生命一般,还打算继续缠第二圈,第三圈。
            “小妹妹,你到底还要想多久?”男人似乎不耐烦到了极限,扫了我一眼,又自言自语道,“这村子怎么都是怪人?先是碰见个疯子告诉我往西走,他妈的西在哪边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让我走……后来……”
            男人自说自话的时候,又扫了我一眼。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可能比他口中的那个疯子还奇怪,大白天睡树洞。
            睁开眯着的眼睛,我露出了一个很是天真的表情:“叔,您直走,走到头就到杨婆婆家了。”
            男人吝啬的连声谢谢都没说,再次扫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
            这人不但身体有病,可能眼睛也有病吧?
              我再次打了个哈气,再次闭上了眼睛,打算继续睡午觉。
            “砰——!”的一声巨响炸起在身后,整个树洞都跟着颤了几颤。
            坏了!
            我赶紧连滚带爬的出了树洞,只见我家的老太太,正单脚跳过来,一边弯腰捡鞋,一边气得碎碎叨叨:
            “苏喜风,我就知道我只要一眼照顾不到,你就准保跑来这里偷懒!你这个磨人的懒肉!还不赶紧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我嘴硬,盯着树洞不想走:“你不是说吃晚饭之前嘛……”
            老太太气得又要拖鞋抽我:“皮子紧巴了?我是说吃完饭之前你回来,不是让你吃晚饭之前把人找回来!”
            原来是我听错了。
            眼看着我家老太太朝着我飞起了鞋底子,我抱头鼠窜的一跑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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