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微笑的党云古老师
1978年秋天,我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教我们历史地理的老师叫党云古,他中等的个儿,寸发早已经花白了,每当说话时嘴角微微一翘,两只不大的眼睛就眯起来了,满脸儿荡着笑意。一个人的一生之中,如果能够遇到一位赏识激励自己的老师,那么这个人就是幸运的。我就是这样幸运的人,因为在高中二年级时,我遇到了赏识我的党老师。是他的真诚的鼓励,激发了我学习的动力;是他的热心的帮助,温暖了我懵懂的心性。一个十五六岁的高中学生,是能够感受到老师的真诚和热心的,这真诚和热心的光,至今还在我心灵的最深处闪烁着。
1980年秋天,我在社旗县城上师范二年级,刚刚开学的某个星期天的下午,我走在电影院南面春秋楼遗址上灯光球场的西北角。突然看见我的高中时的史地老师党云古,快步走了过来,我三步并作二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一溜小跑儿到党老师面前,很自然的伸手拉了党老师的手,握着他的手,感觉那么温暖,那么润滑,柔若无骨,好像女性的手,这奇妙而且美好的感觉,至今还留在我的感觉来。然后我说,党老师您好。党老师嘴角往上微微一翘,一双不大的眼睛眯了起来道,呵呵,我调到二高教历史啦,今儿来报到。师生俩儿就这样拉着手走着说着,一直走到与师范一墙之隔的二高大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分别,我看着党老师快步走进二高院子深处,才收回了目光,转身走进师范校园。
其实,我1979年11月考上师范,和党老师的分别,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乍见党老师,却有分别了很久很久,经过了漫长时光的感觉。见到老师后内心的激动、喜悦、幸福的感觉荡漾在心里。党老师在高二教我史地时的往事,过电影似的一幕幕在我的眼前闪现。
1、眯着双眼的史地老师
1978年9月一开学,作为学生的我,就感受到了毕业班一年后,要参加高考异乎寻常的紧张气氛。虽然说上了高二,在我的模模糊糊的心里,还是想以前一样,按部就班地上课下课。当时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我,因为数学理化上课听不懂,就分到了文科班。既然数学听不懂,就在史地课上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听讲吧。
开学那天上历史课时,上课铃响过后,教室里走进一个理了小平头的老师,我坐教室最后一排,在同学们嘈杂的喧哗声中,遥遥地望着讲台,只见讲台上淡定从容地立着一个老师,淡黄的绸子上衣,黑色的裤子,头顶上花白的寸发根根直竖着,就像鲁迅先生的寸发一样。老师用他那眯着的不大的双眼,缓缓地在教室里扫视着,硕大的头也缓缓地从左边向右边移动着,傲过去傲过去,一直傲到目光看着正北方。在这扫视的移动中,教室里一下子寂静了,寂静了,寂静到能听见地上掉针的声响。我在这寂静中微微地感到有一种窒息的紧张。
这时,老师在眯了眼睛的微笑中开始讲课了,边讲左手边做着大幅度的手势,老师里面走进了所讲的历史了,沉浸在历史的偶然与必然之中。我的注意力一下子也被老师精彩生动的讲述,牵引进历史的云烟之中了,所有的心思和意念也一下子坠入历史的长河波涛里。下课后,听周围同学们议论说,这学期教史地的老师叫党云古。大财主出身,家里挂过千顷牌呢。曾在大城市读过大学。解放初的1953年国家初建,百废待兴,国家缺少知识分子,急需知识分子大兴教育,当时党老师知道了招聘教师的消息,报名考试了,录取后到开封培训学习,然后分配工作,教书育人。哦,这就是教史地的党老师啊,这就是身世不凡,经历奇特的党老师啊,在我的心里,党云古三个字走进去了,并且终生常驻在我的心里了。
2、出了一个大雷子
说话不及开学一个月了,进行了史地考试。在考试时,因为事前努力背了,也不觉得试题有多难,感觉很顺利就做完了,就像平日里做了一次练习一样。第二天上历史课时,党老师又是那么满脸荡漾着笑意,儒雅地立在讲台上评讲试卷,他说,我昨晚熬夜改试卷时,改一个四五十分,改一个五六十分,正失望得要掷笔休息时,忽然出现了一个大雷子,一算分98分,再一看名字,你们猜是谁,真出乎意料之外呀,再也想不到是杨连山,想不到是他放了一个大雷子,党老师说完嘿嘿一笑。党老师的话音刚落,我听见班里一片啧啧、咦咦、啊啊的赞叹声。我的头脑里轰一下子头可大了。心想,我真幸运,老师在班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我了,我的默默的努力和下死劲的背书功夫,没有白费。心里动了劲儿,一下子干劲冲天。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可要好好学习,还让老师表扬我,可不能辜负了老师,让老师失望。
心中冒出来了一个念头,那得生办法,得找班主任调调座位儿,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听又听不见,看又看不清。下课后就到班主任刘老师的办公室,刘老师正坐在临南窗的办公桌前备课呢,我立在办公桌旁,也不敢吭声,还是刘老师感觉有人站在旁边了,扭头用往外微突的大大的圆圆的眼珠——现在想想,可能刘老师缺点,两个眼珠有点往外突——盯了我瞪一会儿,微微一笑道,有事儿?我低声像蚊子哼哼说,老师,我想往前调调位,坐最后一排听不清看不见。刘老师嗯了一声说,有这个想法好,说明想学习哩,中啊,你的这个想法我会考虑的,适当时候调位了,我给你往前调调。在班里好好学啊,咱是来学习的,可别像有些学生是来混日子的。我听了,老师答应给我调位了,心里感激涕零,受宠若惊,激动的啥话也说不出来,半天才道,那我走了,谢谢老师。过了三五天,班主任刘老师就真的把我调到第四排最南头了。
3、你跟着我学英语吧
教室北面有一排教师办公室兼卧室,最西头的一间是党老师和教英语的王老师合住。有一天下了晚自习,不知道因为啥事儿了,我到党老师办公室去。刚进到门口,黄晕的电灯光影里,党老师坐在办公桌前,办公桌上放了一个袖珍的小收音机,正播放着英语讲座,党老师聚精会神地边听边嘴里跟着读英语音标的发音bo、tisi、因为听的专注,上半身微微往前倾着,倾着,睁圆的两眼凑到收音机上面。因为听的专注,他并没有觉得我进了办公室,就站在他的身旁。我惊讶地道,党老师你为啥还学英语啊。党老师这才发觉旁边有人,扭头看着我笑道,嘿嘿嘿,哎呀,你来了。我跟着收音机听跟我学呢,学会了教我三儿子,他在半坡学校上初一了,还没有开英语的,那会中?四年后,到他们参加高考,英语一定加入总分。这两年不加入总分是暂时的。你可要好好下功夫学英语,将来上了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英语一定会大有用场。以后学不会英语可不中,一个人一生多学会几门外语,就多打开了几扇看世界的窗口,最低限度也要精通一门外语。鲁迅能用日语、德语、俄语翻译,对英语世界语也粗通。我说。党老师,在课堂上,老师光领着读课文,又不教音标,不教单词。党老师听了,凝神看看我说,王老师教英语不中,我教你英语吧,往后下课了,你就来听跟我学,咱们一起学。我说,可中。后来可能是英语那一年(1979年)不计入总分,我不够重视;也可能是我要集中精力背语文、政治、史地的,反正跟着党老师学了几晚上跟我学后,就没有再去听了,好像党老师也没有再要求过,去跟着他学英语。后来在1979年7月高考时,我的英语考了15分,在文科班是最高分。呵呵,15分在当时的文科班就是最高分。可想而知,当时的英语教学水平低到何种程度。
4、可怜天下父母心
翻过年儿,到了1979年春上,有一段时间在课堂上,我感觉党老师很忙,心里很乱,好像有什么心事。有一天晚上,我又到党老师办公室去,他好像喝了酒,有点微醉,坐在办公桌旁,好像是给我说的,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道,真叫人操碎心啊。你说说,多气人。这孩们咋啥事都不懂的,狠狠的打他一顿都不解气。我怯怯地问,党老师咋了,有啥事?党老师叹气道,唉,气死人不朝命啊。我的老三啊,不是在半坡学校学习。想着老家的学校老师教的不中,专门找着熟人,央人托己的,求爷爷告奶奶,把他转到半坡学校上学,不因为个啥事儿,同学们之间能有啥事儿,他会翻窗户进到化学实验室,拿了一瓶硫酸泼到人家同学身上,亏得是穿着衣服,身上还不要紧,脸上手上烧伤了,送到医院去治疗。这不,今儿我去给人家家长赔不是道歉,请人家家长喝酒,花钱都不说了,人家孩子多受罪啊。我安慰党老师道,事儿已经发生了,治疗好了,再给些钱解决了算了。党老师还是连连摇头叹气,伤心难过,我无助地默默地站在党老师的身旁,就这样无助地默默地站在那里,默默无语。
5、评级晋工资
我听同学们议论说,老师们要评级晋工资的,当时学校领导想把一个指标给教过他的老师,而党老师觉得自己的条件更应该评上。就给学校领导说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学校领导没有答应。于是党老师就坐车到社旗县教育局,找局长反应情况。过几天党老师神秘地给我说,我到教育局了,见一个局长就说说情况,见一个局长就说说情况。评级应该看教学成绩,按标准条件嘛,不能走后门徇私舞弊。局长们也都觉得不合理嘛。最终我还是评上了。我听了觉得党老师很直耿。
6、你说说周髀算经的作者是谁
1979年4月的一天中午,我在学生食堂打了一碗芝麻叶绿豆面条,稠糊糊的面条都煮的有寸把长,端了正要走到教室前窗那儿喝,党老师也端了饭碗,见了我眯了双眼笑着对我说,我说两个历史题考考你,你说说周髀算经的作者是谁,我端着碗,利索地回答了,党老师又问了一个历史题,然后说,这一段你好好背,有疑难之处了就问我,五一县里要举行文史地竞赛的,我想推荐让你参加。我听了说,可中。
竞赛的前一天,我和另外五个学生在党老师的带领下,去社旗县一高,中午一高学生食堂做的是蒸面条,我们就在食堂前面的空地上,一个人端了一碗站在那里吃了。平时在学校食堂早饭是一碗包谷糁,一个红薯面黑窝窝馍,午饭连红薯馍也不吃,只喝一碗稠糊糊的芝麻叶面条,晚上又是一碗包谷糁,一个红薯面黑窝窝馍,就的菜是自己从家里拿的豆瓣酱。想不到能在社旗一高食堂第一次吃蒸面条,黄灿灿的面条里,肉块很大很多,吃在嘴里满嘴角流油,那个香啊,终生难忘。晚上就住在一高学生宿舍,我们几个学生背一会儿史地,估摸着九点多、十来点了都要睡的,党老师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嘿嘿一笑说,见到出题的老师了,本想着喝酒中间问问题的,嘴严的很,不说题,一点儿口风也不透。我们听了无语,什么也没有说。
那次竞赛,六个同学李超杰,五个得了名次获了奖,我获得了第八名的成绩(取前十五名),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获得县级奖励。一个星期后校长去社旗县城领了奖后回来得意扬扬的说,别的公社高中校长羡慕地说,你们抱了一卡子奖状,说完呵呵地笑了。发奖那一天,学校兴师动众、热烈隆重地召开了全校师生大会,给每一个获奖学生颁发了一张奖状,一个笔记本,一只钢笔,学校另外每个获奖同学奖十元钱。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怀着怎样鸡蛋的心情走上主席台领奖的。当时的十元钱,对于一个常年口袋里不装三二元的穷学生来说,那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后来奖状、笔记本、钢笔也不知道下落、无影无踪了,十元钱也不知道怎么花了。当时获奖的作用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激励,学习的劲头更足了,一下子激发了学习的拼劲儿,一鼓作气在参加高考时考取了社旗师范。
7给党老师写信
在高考后,我在家里心中纠结的很,天天盼,夜夜想,到底考的咋样,能不能考上大学。当我听说党老师抽调到南阳改高考历史试卷时,就给党老师写了一封信,询问高考的分数。信寄出去了,心里很是忐忑不安,这信地址写的对不对,到底能不能寄到,党老师能不能收到。很长时间没有接到党老师的回信,心里感觉写的信恐怕是没有寄到。党老师要是收到了我写的信,咋会不给我回信呢,心里很是失落了一阵子。接到体检通知后,到学校见到了党老师,他亲切地微笑着道,我接到你写给我的信后,改卷工作都快结束了,成绩也快公布了,我就没有给你写回信。改卷时伙食很好,大鱼大肉地吃着,开始几天还行,后来肚子就受不了啦,光拉肚子。我听了党老师的话。才知道写的信还是收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8、借自行车
1980年秋天,有一天晚上都下了晚自习,我正要就寝,曾一起在李店高中上学的薛庄薛自鸟找到我说,我要回家一趟,你能不能帮我借一辆自行车。我听了很为难地说,都真晚了,我上哪借呀。他说,党老师不是在二高学校教学吗,咱找他借借看。于是,我和他踏着如水的月色,到党老师的住室,他说了要回家,借自行车骑骑。党老师问,你会骑自行车不会呀。他说会呀,我骑的很熟。他骑了党老师的自行车连夜回去了。送自行车时,他给我说,78年参加高考没有考上,只好在那一年的年底当兵去,正好赶上自卫反击战。在隆隆的去广西的火车上,还给你写了一封信,说了我参加高考的感受和失误。考场上答题要先易后难,不能在一个不会的题上花费太多时间,选择题要用排除法等等。不知道信你收到没有?不胜不去当兵,再复习一年,说不定我也能考上大学。我说,可收到了,看了你的信后对我启发可大了。他又道,这一次复员的太突然,我得提前回家一趟,给家里说说,好叫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我这回其实不属于真正的复员,是在战场上打了俘虏了,算犯了错误,处理时按复员对待回来的。听了他的话,心里很同情他。
9、你真幸运啊
有一天,又到党老师的住室去,说话中间党老师笑着说,杨连山你真幸运啊。亏是那一年你扣的死,知识都背的熟。当年考上了。要是稍微不踏实,79年没有考上,就很玄了,往后就不好考了。你的英语跟着我学那不长时间,数学也不好,偏科严重,英语数学是你的短板,到第二年英语加入总分了,数学题难度也加大了。和你一个班的同学好多都吃亏在英语和数学上,复习了多少年都没有考上。你们的同学张雪怡,这不现在还坐在我的班里复习的,又不下劲儿,不下板儿,那会中。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好像拉架子车上坡,非竭尽全力,一鼓作气拉上去不可,否则到半坡就出溜退下去了。啥叫势如破竹,把竹节一破,接下来就易如反掌了。张雪怡上课不好好听讲,扭着头看女生,我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你都不怕脖子疼。又是上北京考——他哥在北京当兵呢,内蒙古、新疆考,到现在还坐在班里混日子呢。后来我听说,他靠了九年,最终考了一个中专,学的是会计,毕业后分配到一个电厂财务科,没有多长时间,得病下世了。
10、放收音机影响工作
那一天黄昏,我从街上回来,才进师范大门,见党老师站在甬道上,凑在二高校长的耳畔,小声窃窃私语,我断断续续地听道,我隔壁的那个教历史的丁韩张,不好好教学,上课不认真给学生讲课,在住室里收音机放的声音震天响,影响的我无法备课。学校对这种不好好教学,反而成天说风凉话的人,要整治整治。校长听了频频点头。在我的印象中,党老师就是那种勤勤恳恳干工作,清清白白与人为善的人。
11、关心我的工作调动
1985年8月底,我正要往社旗县调,在去社旗的路上,走到官寺村北面,见党老师在前面骑了自行车在走,我赶紧快蹬了几下,撵上党老师,打招呼寒暄道,党老师回社旗呀。我这学期也调社旗了,还没有分配好去哪学校哩。党老师笑笑地说,我到学校给学校领导说说,去二高吧,二高缺历史老师。也让你哥说说,让他也帮助说说。我听了心里很高兴地说,谢谢党老师。过了几天,又见到党老师,他对我说,现在哪学校人都多。我心想,可能是党老师给二高领导说了,领导用学校人多来推诿。我也就没有再做更大的努力,到城关镇三初中上班去了。我也失去了在党老师身边请教的良机,从此,虽然心里时时感念着党老师,和党老师的交往却日渐稀少了。
12、党老师双手托了一个小孙女
又过了几年,我在外郭庄村西小河沟边,挖了小河沟里的土往东面房子西山墙垫,正干的热火朝天的,只见白发苍苍的党老师,双手托着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儿,笑眯眯地说,老大又抱了一个小女儿,看看多可爱。我恭喜道,这多好啊。党老师说,老大在东边的房子与你大姐的房子一路之隔,是斜对门。我说,您退休了吧。党老师洒脱地说,早退了。我道,干几十年了,退了好啊,也有个自由时间。找到一个体育锻炼项目,再发展一个爱好,生活还是很充实的,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多好。党老师不屑地说,我听说丁韩张调到三初中了。我说,可是的,这个丁韩张咋着教课不中,整天闲话不少。党老师轻蔑道,镇里领导瞎了眼了,接收这号人,不务正业,翻个瞎话,就知道舔沟子巴结领导,当一个老师不好好教书育人,成天往领导那儿跑。有了他,祸撒里学校成天不得安生。
再后来,我整天为谋生奔波,陷在应试教育的泥淖里弹腾。1992年秋天调到了南阳市十四中,回社旗县城的时候,往往都是有事,来去匆匆,就没有再得到党老师生活起居的详情。日月如梭,白驹过隙,眨眼之间二十又八载过去了,如果党老师还健在的话,九十多岁了吧。在南阳的一隅,您的一个四十多年前的学生,虔诚地祝愿您岁月安好,福寿喜乐,长命百岁。假若时光无情,党老师在在享受了福禄寿考,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人生后,在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面前驾鹤西去,升入极乐。那么党老师,就让我在岁月的云烟中,撷取你我师生俩相处时的往事,作为洁白素雅的小花,作为一篇文辞粗陋的祭文,敬献于您的灵前。党老师假若您在九泉之下有知,就宽宥您的学生的不敬,没有早一点用虔诚之心,编撰一篇您的嘉言懿行录,来传扬您的高风亮节,来祭奠您的英灵。愿我的恩师您,在天堂里侍座与上帝之旁,享受着人间的供奉和朝拜,亦如在人间一般心灵宁静,世世安稳。
杨连山6月16日于十四中图书室夏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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